这是张哈子的声音!
可张哈子不就在我身后吗,他的声音怎么会从前面传过来?还有听他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我身后的这个张哈子才是冒充的?
我刚要回头去看,就被一巴掌扇到后脑勺上,然后就听见张哈子的声音传来,你屋个仙人板板,都啷个多年老,不能回头这件事哈是记不住迈?
其实并不是我记不住,只是情急之下,人的本能就是回头去看,我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
不过听这话的意思,我身后这位应该是真的张哈子才对。因为如果他真想害我的话,只要不阻止我回头,我不就直接把肩膀上的火焰给吹灭了吗?这对想害我的人来说应该是喜闻乐见才对。
所以,前面那两道光柱,和张哈子的声音,应该才是其他匠人或是阴人弄出来迷惑我的东西。
这时吴生讲,时间来不及了,快跳进去躲起来。
听到这话,我没有再犹豫,直接转身,看了一眼吴生和张哈子,发现他们除了神色有些焦急之外,并没有其它不对劲的地方。这样我就更加确定,后来的那辆车才是假冒的。
就在我准备跳进去的时候,张哈子的声音再次从远处传来,他大声讲,你个哈挫挫,你好生看哈你滴手,难道没感觉手指头有点痛迈?
听到这话,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放在眼前,而且我确实感觉到手指头有些发胀发痛,但因为光线太暗,即便双手摆在我眼前,我都看不太见,更别说想要看清楚了。
我不知道我手指头胀痛意味着什么,但这显然不对劲,所以我没有跳下他们两个挖好的坟坑,而是走到车子前面,打算用车灯照一下我的手。
奔驰的车灯虽然没有奥迪的灯厂之称,但在大晚上的,高亮度白光还是把周围照的灯火通明。前面的那些坟墓更是被照的一清二楚,一个接着一个,像是一颗颗黑围棋那样清晰可见。
然而,当我把我的双手放在车灯下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却出现了----我竟然看不清我的双手,就好像是有一层薄膜套在我眼睛上,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诡异至极!
我以为是我被鬼迷眼了,所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双肩,然后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再去看的时候,还是和之前一样,模糊的只能看见手的大致轮廓,但手指头上是什么情况,却一无所知。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眼睛怎么会看不清东西了呢?
吴生和张哈子走过来,神情焦急的讲,你中招老,被鬼迷老眼,所以才看不清楚。他们快到老,赶快躲进去,不然我们两个都要跟到你一起死。
我最担心的就是吴生和张哈子的完全,听到他们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一咯噔,心想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我被鬼迷了眼,所以才会看不清楚。于是我急忙起身走到坟坑旁,眼看着就要朝着坟坑里跳进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张哈子的声音又从远处传来,他讲,你个哈挫挫,不是你眼睛滴问题,也不是么子狗屁滴鬼迷眼,是灯光滴问题,你再看哈远处滴那些坟,想一哈为么子你能看清楚?
我听到这话,急忙抬起头去看远处的那些坟,发现的确清清楚楚,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而我再抬起手来细看的时候,和之前没照灯的时候一样,还是黑漆漆的一个虚影,看不见手掌的真实样子。
也就是说,在灯光下,我看远处能看清楚,看近处却会变得模模糊糊,这不正是老化眼的症状吗?
但是不应该啊,我还这么年轻,不可能有老花眼才对。再说了,就算再老花眼,我刚刚在灯光下都已经尽可能把手给伸出去了,但还是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大概,根本看不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想明白,就看见车灯在远光和近光之间来回切换,我看向驾驶座,发现吴生正坐在里面摆弄着灯光的操作杆----他什么时候上车的,他刚刚不还在我身边吗?怎么走过去的时候悄无声息?
还有,这大晚上的,在乱葬岗里一近一远的拨弄车灯,就不怕把阴人们给招过来?
陈先生很早以前就给我说过,晚上走夜路最忌讳的就是一快一慢,这样会让因人们觉得你是在跳舞,从而围上来,围着你一起跳舞,让你一直走不出它们围成的圈子,这就是所谓的鬼打墙。
同样的道理,你吴生现在一近一远的拨弄车前大灯,不就是在招鬼过来吗?怎么,嫌我们这乱葬岗里的阴人还不够多么?还是说,他是打算和张哈子一样,把阴人招过来,然后以阴制阴?
我问吴生干什么,他说这是找到吴听寒的必要手段,但具体是什么,他又没说。我想这可能是他们吴家的不传之秘,也就没有继续问了。
只是,为什么我能看清楚那些坟包,却看不清我自己的手?这个问题我还是没有想明白。
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张哈子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讲,哈挫挫,你哈没想明白迈?你看到滴那两盏灯,根本就不是真正滴车灯,而是两盏马灯!刚刚吴生之所以要假装一近一远调灯光,也不是因为要找吴听寒,而是我们搞老一阵风过来,把那两盏马灯滴火焰吹得忽大忽小。
我试着想象了一下那画面,然后发现,如果真的是两盏马灯的话,因为光线微弱,那我的确是看不清我手上的具体情况,最多只能看个大概。可如果真是马灯,那我为什么能看清楚那些坟包?
按理来说,马灯的照明范围有限,我不可能看清楚远处分包的具体样子。
尽管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已经下意识的离那辆车和他们之前挖的坟坑远了一些,因为我隐隐觉得,跳进坟坑里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太靠谱。
主要是另一个张哈子说的话基本符合我现在所看见的情况,而且他还知道我的手指有异常,这就更加让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真的。
这时我身边的张哈子讲,匠人滴手段难道你哈不晓得迈?就是搞点儿你不晓得滴东西,然后骗你去做他们想让你做滴事。他们现在就到外头,因为我们摆滴阵法,他们暂时进不来,也看不到你,你要是这个时候不躲进去,到时候阵法一破,我和吴生都要跟到遭殃。
我被他说的又开始犹豫了,因为我觉得他说的也对,毕竟阴人和阴匠的手段都是诡谲难寻,利用人的疑心去蛊惑对方最是有效。
就在我两难之际,远处的那个张哈子讲,你闻一哈你滴手指头,看看是不是有特殊滴味道?
我正要抬手,就被张哈子一把抓住,他讲,你个哈挫挫,不能闻!这分明就是到引你上套!你一闻,我和吴生都要死!
张哈子的手很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因为刚刚挖坟手里有汗;亦或者是,我眼前的这个张哈子,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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