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门岗刚刚是看见我们从小区里面出去的,而且大g就停在门口不远处,所以见到我们这么着急的跑回来,还没等我们靠近,就已经把小区的门禁给打开了。
我和张哈子没有任何阻滞的进入小区,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重新回到25栋楼下,毫不犹豫的就重新钻进电梯,按下了33楼的按钮。
气喘吁吁的我们两人,万万没想到,昨天还在辛辛苦苦思索上哪儿去找这个黹匠的时候,竟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哈子刚进小区,就感应到这栋楼里有三个匠人,除了吴生家里的两个,另一个就是在次顶层了。而吴生又说那里住着一个黹匠,那么毫无疑问,现在待在楼上的那位,就一定是我们要找的黹匠!
张哈子做事,向来讲究干净利落,他不可能知道黹匠在这里而放任这么一个危险不管,肯定是要先解决了她,再去找吴听寒。----毕竟吴听寒是自己钻进坟里的,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那就是那个差点把我给弄死的黹匠,为什么也住在这栋楼里?最关键的是,吴生为什么明知道她的存在,居然也没有搬走?
从那黹匠对我出手就可以看出,那绝对是一个攫取他人气运的阴匠,整天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他吴生就不会觉得有压力?保不齐哪天不小心,自己女朋友的气运就被那家伙给夺走了呢?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电梯门很快就要合上,结果却被一只白皙的大手给挡住,是紧跟在我们后面的吴生。我和张哈子的速度很快,没想到吴生也不慢。
他进了电梯之后,就一脸疑惑的问我们,你们干什么?
我和张哈子罕见的异口同声:报仇!
他一脸不解,问,报仇?报什么仇?
我讲,在去救吴听寒的路上,我遭遇了‘千千结’,差点被她借张哈子的刀把我给杀了。
为了把事情说清楚,我又大致把我们的遭遇给简单的说了一遍。我说的很简单,电梯到33楼的时候,我刚好说完。
我们刚要迈步出去,结果就被吴生给一把拦住了,他讲,对你们出手的应该是另有其人,这里头的这位前辈,肯定不会对你们出手。
吴生的行为很反常,我和张哈子都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盯着他。
我问,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他看向张哈子,讲,这位前辈是黹匠,你应该知道到了她们这一脉晚年的遭遇。
来的路上,张哈子特地给我解释过,说是黹匠到了晚年,都会双腿瘫痪,无一例外。
听吴生这意思,住在这里的这位前辈,双腿已经瘫痪了?
吴生点点头,讲,多年前就已经瘫痪了,你们从来没有见过她,她自然不可能对远在湘西的你们出手。
这个倒是事实,手段再高明,应该也不可能千里施展匠术,除非是双方早早就碰过面,并且在对方的身上留下过印记,只有这样,才能对其施展匠术。
也就是说,对我们出手的,真的不是这位黹匠?
我又问吴生,你晓不晓得她的徒弟是哪个?
吴生摇摇头讲,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有可能是她徒弟对你们出的手对吧?但这也没可能,因为她徒弟在八九年前就已经疯了,被关进精神病院了,一身匠术早就还给她了,否则他怎么可能感应到这里有个匠人?
是哦,她们黹匠一脉,世代单传,一次只会有一个黹匠。既然张哈子感应到这位还是个匠人的话,那这位自然是没有传人的,即便是有传人,也应该是死了,所以她又才重新成为黹匠。
当然了,如果她徒弟把一身匠术还给她,从理论上来说,也是成立的。
但这世上只有可能存在一位黹匠,其他任何人,哪怕是偷学,都不可能施展出黹匠一脉的匠术来,所以如果不是这位前辈的话,那对付我们的那个黹匠的匠术是怎么回事?凭空出现的么?
吴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甚至于,他怀疑张哈子可能弄错了,那附在我肩膀上的丝线,根本就不是黹匠一脉的手段,而是别人伪造的。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不乐意了,你说我弄错了可以,甚至可以说我蠢,但你丫的说张哈子弄错了,那我就要好好跟你掰扯掰扯了。
正当我准备和他好好聊聊的时候,旁边的那台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看上去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脸酷酷的表情,见到我们后也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就偏过头去,双手插兜大步走开。
若仅是如此,我们都只会觉得这肯定是一个被骄纵惯了的孩子,但恐怖之处在于,这小女孩斜眼看了我一眼后,竟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人不人鬼不鬼,也敢到婉奶奶家门口转悠,嫌自己命长了么?呸!”
这小家伙,竟然看得出我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份!?
我和张哈子都愣住了,甚至连吴生的神情都怔了怔,只见他后退了两三步,从头到脚审视了我好几遍,这才点了点头,满脸惊诧的问我,你小说里写的都是真的?这么大的手笔,真是你爷爷一手策划的?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讲我也不知道,你信么?
吴生还准备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张哈子就直接打断他,讲,你屋个仙人板板,现在是纠结这个问题滴时候迈?屋里头滴那个婆娘要搞死老子和哈挫挫,你哈到这里纠结他是人是鬼。一句话,你帮我们还是帮她?
吴生正要表态,过道对门那间房的房门打开,之前那个小女孩一脸嫌弃的对我们招了招手,讲,进来吧,婉奶奶有事找你们。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我和吴生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都情不自禁的看向张哈子,等着他拿主意。
结果张哈子还没说话,那小女孩就用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对我们讲,我一个小孩子都不怕你们进来把我怎么样,难道你们还害怕我把你们怎么样了么?呸,三个胆小鬼!爱进不进,不进拉倒!
说着,她果真就要把门关上。还是张哈子‘眼’疾手快,急忙上前几步,拦住了小女孩关门的动作。
我们先后进门,然后我就看见令我窒息的一幕,夜晚幽幽的窗外灯光下,我看见这房间的天花板上,有一张用金线织成的网,将整个天花板都给罩着。
房顶最中间的位置处,明显被什么东西给压的往下沉了一大截。虽然隔着房顶,但我抬头望去的时候,仍然模模糊糊的看见在这房顶的上面,似乎有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看上去,有点像一副小型棺材!
还没等我看真切,张哈子就凑过来,他先是指了指屋顶,然后在我耳边小声讲,千千结。
听到这话,我就更加确定,这屋子的主人,就是对我们动手的那位黹匠。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施展出来千千结?
小女孩带着我们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卧室,刚推开门,我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看见面前的床上,躺着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太,而在她的肩膀上,竟然还趴着一副白骨,正瞪着那黑漆漆的眼孔,盯着我看!
张哈子已经反手握住了身后的篾刀,我也伸手入怀,握了一把铜钱在手,稍有不对劲,就拼个鱼死网破!
但那白发老太却满是慈祥的看着我,讲,你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真像。他……他现在还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