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王彭瑊?
我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如果是他的话,那还真有可能。毕竟这老家伙前后活了两千多年,什么事情能瞒过他的法眼?要预测一件十年后会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但张哈子却再次摇头,讲,哈是那句话,就算是他,也没得办法预测未来。未卜先知这种事,到这个社会上根本就不存在。
我讲,为么子不会存在?
他讲,谢川胤都给你讲老,你啷个就记不住撒?这个世界上每一件事,都有因果关系。一丁点小事滴改变,都会引起未来结果滴变化。那句话啷个讲滴,讲是马尔代夫滴蝴蝶扇老一下翅膀,美国就要刮龙卷风?
听到他这话,我一阵无语,我讲,你讲的是蝴蝶效应,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蝴蝶效应是一种混沌现象,说明了任何事物发展均存在定数与变数,事物在发展过程中其发展轨迹有规律可循,同时也存在不可测的“变数”,正是这些‘变数’的复杂性,导致未来没人能够预测。
而且那句话的原话也不是马尔代夫的蝴蝶,而是南美亚马逊的蝴蝶。另外引起的龙卷风也不是真个美国,而是得克萨斯州。
张哈子讲,你莫管是哪个州,反正意思到位就行老。这个世界上啷个多滴人,你就能准确滴判断出每一个人接下来要搞么子?
我摇头,讲,这不可能,别说是人脑了,就算是超级计算机,都不可能完成这么庞大的运算。
张哈子讲,所以,你哈觉得未来可以预测迈?
我讲,要是不能预测滴话,那的彭瑊是啷个晓得未来会发生乾坤颠倒?
张哈子讲,那哈不简单迈?是因为这乾坤,就是他搞颠倒滴!
听到张哈子这话,我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急忙开口讲,张哈子,我晓得你聪明,但有些事不能乱讲!
他讲,不然你啷个解释你爷爷为么子能提前十年晓得十年后会发生滴事?
这个我没办法解释,但你说的这个我觉得也不可信。
张哈子没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虽然我不愿相信,但我想了无数个可能,都没办法克服‘蝴蝶效应’,所以只能在心里默认,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能预测未来的。
做出这个妥协之后,基本上也就认可了张哈子的判断。
于是我问张哈子,他为么子要啷个做,对他有么子好处?
张哈子讲,因为他想要重见天日。
也就是,复活?
张哈子点头,讲,他在那口青铜血棺里躺老一千多年,肯定无时无刻不想着复活,在你身体哈没有完成瞒天过海之前,他自己肯定会做一些准备,比如让他滴一个魂,从那口棺材里苏醒。
我讲,醒就醒呗,管乾坤颠倒什么事?
张哈子很是没好气的讲,你啷个不蠢死?么子事都是阴阳平衡滴,就算他有归墟鱼为他滴阴魂增寿,但毕竟过去老一千多年,你觉得他滴阴魂哈能用迈?
这个倒是事实,就好像是新鲜的苹果,虽然是放在冰箱里,但只要时间久了,照样还是会坏。
张哈子讲,所以他就需要有其它滴东西来滋养。
听到这话,我立刻就想到了两个字:气运!
张哈子点头,讲,没错,就是气运。他要大量滴气运来滋养他那个已经快奄奄一息滴魂。所以他才要颠倒乾坤、错乱阴阳,好为自己挟取气运。
我讲,那他偷他的气运就是了,又何必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就不怕被人发现?
张哈子讲,哈记得到谢老爷子讲他先祖滴事情迈?他为么子要帮朱五四?难道正常的去偷气运不行迈?
张哈子的意思我明白,只有天下越乱,这气运才越好挟取。
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将天下百姓视如刍狗,这种行为简直猪狗不如!
张哈子讲,哈挫挫,要是天下匠人都像你这样,那也就天下太平老。
我知道张哈子这是在夸我,但更多的却是在感慨这个世界的不公。
这几年来,我遇到的那些邪门事件,无不在告诉我,好人不长命,祸害是真的能活千年。
我深深的叹息一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
我的这股颓废气息似乎影响到了张哈子,他听到我叹息后,淡淡的对我讲:哈挫挫,不要啷个悲观,这个世界上,哈是好人多,哈是充满希望滴。彭瑊白起之流有,洛朝廷谢川胤这样滴人难道哈少迈?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诡异事件见的多了,难免会有些厌倦和疲惫感。
不过一想到张哈子的遭遇,比我还要悲惨,我也就不敢再露出颓废的样子,免得还要让他担心。
于是我对张哈子讲,当初我爷爷就是发现了土司王的阴谋,所以才会和谢川胤联手,以粉碎他复活的春秋大梦?
张哈子讲,应该是你爷爷晓得这件事,但没得办法提前阻止,所以就只好和谢川胤商量,借着阻止彭瑊挟裹天下气运这件事,把他们谢家村积留多年滴问题一并解决,同时哈为我们复活凌绛铺好路。这像是你爷爷惯用滴一举多得滴手段。”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问张哈子,虽然谢老爷子讲把气运都已经传到我身上了,但并没有讲怎么去救凌绛,我们现在该啷个办?
张哈子听到我这话,直接冲我破口大骂,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等于老子刚刚讲老半天,你当成耳边风老咯?
我讲,你刚刚讲的,和救凌绛有什么关系?
张哈子讲,你屋婆娘到那口棺材里躺老五年,要是没得气运滋养,你觉得她哈能活迈?
我一开始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就想明白,敢情谢川胤老爷子送给我的气运,就是复活凌绛的钥匙?!
我噌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激动的不能自已。尽管在山洞里已经给谢老爷子磕过头了,但我还是跑到他的坟前,冲着他的坟墓前前后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响头。
这是匠门里最高的礼仪了,也是我能对他所表达的最高礼仪。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我还能用什么来回报他了。
张哈子讲,谢老爷子不是讲过老迈,你好好活到起,就是对他最大滴回报。
我点点头,从坟前起身,随即就看见山后面有一道朝阳照射过来,恰好打在我脸上,那暖洋洋的感觉,叫做希望。
张哈子讲,哈挫挫,你也莫高兴得太早,要想救回凌绛,有两件事要做。
我急忙问,哪两件事?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讲,你心莫大,先办好第一件事再讲。
我问,那这第一件事是么子?
他‘看’着下山的路,脸色很是沉重的讲,我们两个,啷个才能安全滴回到老司城。
他话音落,山下的方向,便有一道身影,急匆匆地朝山顶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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