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冯伟业口中那位姓谢的人!
果然,我之前在巷子深处里的推测大部分都错了,冯伟业并不是故意编造一位谢姓人来欺骗我,而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
而且从他语气来看,这家伙的实力似乎还挺不一般。当然了,他实力到底如何,只要不是亲眼所见,就谁也没办法下判断。毕竟说风凉话这种事,别说张哈子了,就是我也说的很溜。
加上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人是鬼,所以即便是听到这话了,我和张哈子都没有回应,以免上了‘鬼点名’的当。
我则是以心火手印持着篾刀,朝着离我最近的那位行尸心口戳去,希望能一击即中。
但可惜的是,那行尸的速度显然要比我快,而且它自己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心口不能被我戳中,所以在我这一篾刀戳过去的同时,它就抬手前来格挡。
见到它胳膊抬起来的瞬间,我就知道这一次的突然袭击失败了,而且已经做好了虎口会隐隐生疼的准备。毕竟去势太猛,我就算此时想要收力,也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当篾刀戳到那行尸胳膊的时候,之前那坚不可摧的感觉竟然不复存在,而是‘噗’的一声,篾刀的尖端竟然直接戳进了那行尸胳膊里面,发出一股烧肉烧焦了的恶臭!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心火手印对这行尸身体的其它地方也有作用?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直接结着心火手印,一路砍过去不就得了,哪里还用得着去戳那么难戳到的心口?
我正为自己这个想法拍案叫绝的时候,就发现我还是太天真了。因为这篾刀戳进那行尸手臂后,也仅仅只是陷进去了一两厘米,之后不管我再怎么使劲儿,都没办法再前进分毫了。
还有让人更无奈的是,当我拔出篾刀的时候,那行尸胳膊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重新恢复成了一开始的那铁青色的样子,完好无损。
他大爷的,这些行尸,居然还有自愈的能力?
也就是说,即便我能伤到它们,但只要不是致命伤,它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到时候我们还是难逃一个死字。
难怪张哈子一定要我去戳它们的心口,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按照现在这情况发展下去,我虽然最终能戳中我面前这具行尸的心口,但肯定要花费不少时间,而耽误的这些时间,足够剩下的行尸对张哈子实施无差别围攻。
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一换一。但对方本来就是死人,而且数量还那么多,根本就不在乎损失一两具尸体。可我们不行啊,张哈子就只有一个,死了就真没了。
就在我两难之际,后院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踢开,砸在站在门后的那具女尸身上,瞬间四分五裂,碎成了好几块。
我看见院门之外,走进来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仅仅就只看身形而言,就不像是南方人,更像是秦岭以北的北方人士。
他五官棱角分明,看上去跟我和张哈子的年纪差不了多少。但那一身肌肉,我和张哈子加起来都未必有他的多。
他一出现,那些围着我们的行尸,很快就把最外层的调过去阻拦他靠近那具女尸。
可行尸的动作虽快,也架不住他的距离更近。再说了,他本身的速度也不慢,在那些行尸还只是蹦到一半的时候,这棱角分明的大汉就一拳砸在了那女尸的后脑勺上,将其直接砸飞了出去,撞在迎面赶来的行尸堆里,顺势砸到了好几具往前扑的行尸。
而那大汉一拳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顺势就单手抄起面前的婴儿车,握在手里当成是武器一样,横着一抡,就把朝他扑过来的一具行尸给砸的朝着反方向倒飞了出去。
那行尸的力气我是亲身体会过的,即便我抡起篾刀用尽了全力,也没能在它们的胳膊上留下一道刀痕,更别说撼动它们的身体分毫了。
可这家伙呢,不仅拦下了行尸的攻击,竟然还将其砸得倒飞了出去!这得是多大的怪力,才能做到这一步?
看见这一幕的我,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我见过力气大的,比如王明化,那是单手就能扛棺材的主,但在这大汉的面前,我突然觉得,王明化似乎都只是个弟弟!
即便是双眼看不见的张哈子,在听到这一阵响动后,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错愕的神色,显然也被那家伙的怪力给震住了。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就是那大汉一个人的表演时刻,只见他钻进行尸群中,一拳打飞一个,仿佛他的对手不是力大无穷的行尸,而是一个个充了气的人形气球而已。
最外层那一圈的行尸全都冲上去,结果没有一个能近他的身,以至于包围着我们的那些行尸,都主动放弃了包围我们,而是纷纷转过头去,把那大汉当成了首要攻击目标。
但结果并没有什么卵用,在那大汉的面前,依旧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我想,即便是巅峰时期的张哈子,也未必能做到如此潇洒惬意的地步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看着那一具具倒飞出去的行尸,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和张哈子辛辛苦苦半天才想到解决办法,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实施,结果在这家伙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巨大的震撼,让我情不自禁地问张哈子,这是什么匠术,怎么对付行尸这么奏效?
张哈子刚摇头,还没开口,就听见战圈之中那大汉粗犷的声音传来,他讲,个表子养滴,你怕是脑壳有包哦,拳头能解决滴事情,哈用得着动用匠术?
所以,搞了半天,这货纯粹就是靠自己的蛮力在跟这些行尸动手?
我满脸震惊地看向张哈子,后者冲我点了点头,表示那大汉的确没有使用匠术。
这一下我更惊骇了,王明化单手托棺材,我倒是还能接受,但这货拳打铁行尸,是不是也有点太不科学了?
我刚吐槽完,那家伙就冲着我们大喊,个表子养滴,少到老子面前讲科学,难道科学能给你解释,人死了之后,尸体为什么哈能站起来跟你玩命滴迈?
我被那大汉的话给怼的哑口无言,直接愣在当场,一时之间显得很是手足无措。
很快,我就听见那大汉的声音次传来,他讲,你们两个哈不快跑,待到这里等到做这些行尸滴下饭菜迈?
听到这话,我这才反应过来,那大汉虽然一拳一个,把这些行尸给揍的够呛,但其实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毕竟行尸的自愈能力太过逆天,时间一长,这大汉自己就会力竭,到时候也是囊中之物。
于是我看准方向,将张哈子一把推了过去,然后在尸群里找了一圈,结果却没发现那颗四目脑袋,也不知道当时跟着那女尸摔到什么地方去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一边往后门跑,一边对那大汉讲,哥们儿,要是看见一颗长着四只眼睛的脑袋,帮忙挖两只眼睛下来哈。
结果我话刚说完,站在院外的张哈子就破口大骂,别听他滴,他被黑迂阔咯,脑壳有包!
我讲,不是你讲那颗四目脑袋上,有两只眼睛是你滴迈?
张哈子摘下墨镜,对着我大骂,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啷个不蠢死起?老子只是看不到老,又不是眼睛被人挖走老。要是老子滴眼睛没到眼眶里头,那老子这一对招子是么子东西?
张哈子睁开眼,我看见他那一对眼眶里,的的确确还有一双眼睛,而且一如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清澈明亮。
可既然他的眼睛还在眼眶里,为什么张哈子之前要说那个小男孩脑袋上的眼睛,有一双是他的?
张哈子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左右看了看,然后选了一个方向,朝着巷子更深处跑了去。
我紧随其后,一边跑一边注意着四周的情况,生怕冯伟业会突然出现兰姐我们。
跑了一阵之后,我见四下没人,心里这才稍稍松懈片刻,然后再次问张哈子刚刚那个问题。
张哈子讲,你难道忘记棺材里头躺到滴那个老?
我这才想起来,在冯宅堂屋里,的的确确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张哈子。
我讲,所以,你讲滴那双属于你的眼睛,其实是属于那具和你长得一样的尸体上的?
他侧过头来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讲,不然呢?难不成哈是把老子滴眼睛挖老安上去滴迈?
听到这话我就更纳闷儿了,我记得张哈子之前说过,要是属于他的那具尸体也睁了眼的话,那么我和他都要死在这里。而且从他没说完的话里可以听出,似乎不只是我们两个要死,连同整个镇的人都要死!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那具尸体是有可能睁眼的,否则的话,他冯伟业没必要辛辛苦苦的准备了五年之久,就为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哈子讲,这就是廷公他们滴手段,他们从一开始,就算到老我们会有今天这一遭。
我有些不敢苟同,毕竟去荆楚谢家,是因为遇到了陈寺青的事情,如果不是的话,我和张哈子根本就不会想着要去荆楚谢家。
而若是遇到其它事情,要去荆楚的话,也不会是我和张哈子两个人,更不可能路过此地。
我爷爷他们再怎么能算,难道还能把这件事也给算进去了?
张哈子冷哼一声,讲,所以你以为九字命局里头滴‘破虏瞎’仅仅只是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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