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儿将东西全都装进了怀里,然后一记手刀,打晕了女人。
打开门,进来几个黑色的小纸人。
徐三儿取下纸人的头,将银子和诸多的首饰分别装了进去。
虽然这些首饰值不了多少钱,但聊胜于无,二十几两对普通人来说也不少了。
满载而归的纸人立马藏身于阴影和花草中,伺机而动。
因为这些纸人的个头矮小,加上又是黑色,只要行动小心,是不容易被巡逻之人发现的。
而且护院巡逻,盯防的是人,谁也不会低头去看草里面的东西。
徐三儿出了房门后,朝账房的方向走去。
账房是要更向里边,冯府的护院守备主要分部在外院儿,徐三儿一路走去,没碰到一个人。
账房的灯亮着,有两个人影,不必说,自然是冯老爷和冯补。
徐三儿敲门。
“是谁!”
冯老爷的语气明显不快。
他是在府里面下过命令的,在账房的时候不允许人前来打扰。
徐三儿道:“老爷,是我,徐三儿,我方才看到张斌往七少奶奶的房间去了,这才斗胆前来打扰报信。”
“什么!你看到了你怎么不去阻止,报信随便喊个下人来不就行了!”
冯补跑来打开了房门,肥头大耳,一脸怒容。
徐三儿二话不说,迎面一拳打过去,将其打晕倒地。
反手将门关了,纵身跃步,跳到冯老爷身前,拔出腰刀架在脖子上,森冷道:“敢叫一声就捅你个窟窿!”
“徐三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可知道!”
冯老爷又是震惊又是生气。
徐三儿道:“最近手头紧,想向老爷借点银子花花。老爷你那扳指不错,赏给小的吧,如何?”
冯老爷怒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你老爷我身上动心思!你以为你还能平安无事走出去?”
冯三儿诡异一笑,道:“这就不劳老爷你费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说罢,一记手刀打晕冯老爷,伸手撸掉他的玉扳指,又取下他腰间的佩玉,还从身上的腰带中搜出了几张银票和一些闲散银子。
银票没什么太大的用处,日常花销也不方便,更适用于比较大的生意往来。
许一言因为酷爱看电视剧,所以对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银票进行查询了解过,其实并非如电视里演的一样,随便一个人拿着就可以去兑换了。
银票在日常生活不及银子和铜钱实用。
用银票去银庄兑换银子的时候,也是有认证的,需要能有对得上存款日期的汇票。
除此外,钱庄会用“密押”后留下一句的暗语,暗语对不上也休想取走。
还是珠宝首饰什么的方便,直接拿去当铺典当就行了。
收完了冯老爷的身,徐三儿又去搜冯补的,拿到了一块翡翠玉佩,一个玉观音的吊坠,一条钳玉的犀牛角腰带,还有三锭银元宝和一个女人的红肚兜。
许一言通过小黑纸人看到了搜集到的一切,估摸着也差不多能够有个三四百两了。
徐三儿又在账房里搜了一阵,古董什么的倒是有,就是太大件了,纸人不太好搬运,小件的东西也多,就是认不得什么值钱不值钱。
银子么,只在抽屉里找到了四五十两,此外就没有了。
冯老爷是开赌馆的,大量的银子都留在赌馆了。
纸人将抢来的东西装完之后就溜走了。
通过黑色纸人,看到躺在地上的冯老爷父子,许一言脑中突然闪出了一个杀人的念头。
念头刚起,他便压制了回去。
他和冯老爷只是债务之间的关系。
还没有到非杀人不可的地步,出了人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许一言不清楚这里的衙门中是否有能人高手。
万一在排查的时候查到他们家,发现了他修炼邪术的情况,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这个时候,冯补醒了过来,一见到地上躺着的冯老爷,以为被杀了,吓得立马惊声叫出:“有刺客啊,有刺客!”
许一言解除了傀儡术,徐三儿登时如同木头人一样,浑然不动。
护院猛然听到了冯补的呼救,脸色大变,纷纷就冲了过来,而躲藏在花草之中的纸人,则乘机跳出院墙。
许一言将纸人用布一包,往后背一甩,拔起腿就开跑。
护院们赶了过来,冯补像是遇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抓住一人道:“快,快,徐三儿疯了,把我爹杀了!”
什么!冯老爷死了?
几个人立刻进屋,看见徐三儿呆站在屋子中央,失魂似的。
徐三儿醒过来了,看到把自己围困起来的队友,一阵纳闷:“你们这是干嘛?诶,我这是在哪里?”
几个护卫一齐上前将他按压在地。
冯老爷被救醒过来,得知徐三儿没能踏出房间,心中稍安。
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
“枉费我对你的苦心栽培,竟然养了个白眼狼!”
又吩咐左右:
“你们几个,把徐三儿衣服给我扒了,将东西搜罗出来!”
让他们奇怪的事情来了,徐三儿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枚铜钱都找不出,一块污秽的沾血的布条倒是有。
冯老爷发懵了,细想不出个究竟来,质问徐三儿:“你拿的东西呢,藏到哪儿去了?”
冯补也提着裤子站在一旁,跺脚道:“还有我的腰带!”
徐三儿也是一脸蒙蔽,自己明明在站岗啊,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老爷的账房里来,还被扣上了一顶持刀抢劫的罪状。
一众的护卫也是不明所以,老爷不是说徐三儿抢了他的东西,可东西去哪儿呢?
一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翌日天明,街面上不知从何人嘴里面,流传开了一个传言,说的是冯老爷亏心坏事做多了,宅子里进了鬼,附身到徐三儿身上去惩戒他。
如果不是鬼怪所为,那徐三儿最后抢来的珠宝首饰,又怎么会不翼而飞。
此事当然只有能穿墙遁地的鬼怪可以为之。
同一天,通明典当铺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客人来典当的是一堆珠宝首饰和玉器,上面还沾腥带土,好像是刚从土里面掏出来的一样。
后来有人从当铺伙计那儿听来了消息。
来典当的那个客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死老鼠的味道,伸上柜台的手,都是腐烂得可见森然白骨。
整个脸是浮肿、翻烂,还有一只眼珠子都是耷拉在脸上的。
掌柜和伙计是吓得瑟瑟发抖,差点儿就尿裤子了,也不敢对抵押物踩低压价,该值多少银子就抵押出去多少,只希望能快些送走这位瘟神。
死人去当铺,典当之物后来还被证实,正是从徐三儿身上消失的玉器珠宝。
如此惊险刺激、诡异不明的事情,自然是被茶馆酒肆中的那群人,乐此不彼的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乐道着。
还自发的添油加醋,凭空增添了许多跌但起伏的情节,一出人间正义侠士,惩恶扬善的痛快故事,不知不觉就出来了。
至于徐三儿的下场,因为没证据,事情确实蹊跷万分,冯老爷也信了街面上的传言,只是狠狠打了他一顿出口气。
之后立即去请了个得道的法师回家驱邪,宅内里里外外张挂着驱邪的符纸、铜镜等开光法器,这件事慢慢也就搁置下了。
街边茶水铺,一位说书人上方高坐,故事讲得那是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底下人也听得入迷。
许一言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关于他的传奇故事,精彩动容处也不由得拍掌喝一声好。
“讲得不错,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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