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宫中太后举办赏花宴。
林清浅与苏映雪一同进宫赴宴,太后见了,抿唇一笑,十分客气地道:“王妃和丞相夫人来了,快请入座吧。”
林清浅福了福身子,“多谢太后。”
两人一同入座,太后挥了挥手,让宫女奉上糕点果酒,赏花宴正式开始。
赏花宴有条不絮的进行下去,眼看这赏花宴到了尾声,却突生意外,长安郡主忽地起身跪在太后面前,道:“太后娘娘,长安今日有一事相求。”
太后狐疑地问道:“哦?长安郡主今日有何事要求哀家?”
长安郡主脸颊微红,“长安倾慕摄政王殿下已久,想请太后娘娘成全,赐婚长安与摄政王殿下。”
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下意识朝林清浅看去。
林清浅拿着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吃着,神情镇定自若,仿佛对长安郡主的话置若罔闻。
太后犹豫了一下,道:“长安郡主可知摄政王已娶正妃?摄政王妃今日也在赏花宴上。”
“太后娘娘,长安知晓摄政王已经娶了王妃,长安不求正妃之位,心甘情愿当摄政王殿下的侧妃,请太后娘娘成全!”
太后一脸为难的表情,京都城谁人不知林清浅善妒,顾长庚除了娶她为妃,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女人。
太后道:“这个……既然王妃在此,不妨问问王妃的意下如何吧。”
太后看向了林清浅,林清浅这才不紧不慢咽下嘴里的糕点,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长安郡主身上,微微一笑,“郡主想要进将军府的门,抱歉了,本妃不让,你这辈子都休想踏进半步,好心劝郡主一句,还是莫要再惦记我们家王爷,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言毕,林清浅起身,福了福身子,道:“太后娘娘,这赏花宴已经要结束了,妾身先行告退。”
太后自然不敢拦林清浅,道:“好,王妃慢走。”
林清浅与苏映雪要一同离去,全然不顾难堪站在一旁愤怒不已的长安郡主。
长安郡主本以为自己向太后开了口,又有这么多夫人小姐在场,林清浅不想自己担上善妒的骂名,定会同意让自己嫁给顾长庚为侧妃,不曾想,她竟半点都不在乎!当着这么多人面让自己难堪!
长安郡主咬了咬牙,因怒气失去了理智,怒瞪着林清浅背影,尖锐着嗓音骂道:“林清浅!你不能为摄政王生下男丁继承香火,又善妒成性,不让摄政王殿下迎娶侧妃入府,像你这种妒妇、悍妇,嚣张跋扈,没有半点温顺贤良,怎配为摄政王妃!”
话音一落,御花园中更是死一般寂静,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长安郡主可真是不怕死,她可知自己在冲谁大呼小叫啊!
林清浅顿住了脚步,回过身似笑非笑望着长安郡主,道:“本妃悍妇、嚣张跋扈,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正好与顾长庚这个心狠手辣的大佞臣天生一对。”
说完,在其他人讶异目光下,林清浅还笑着问了一句,“王爷,你说是吗?”
身后传来一道满含笑意的嗓音,“王妃所言极是。”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去,身着紫金蟒袍的顾长庚正缓缓走来,身形修长,面容俊美,举手投足间透出矜贵的气质。
他行至林清浅身旁,宠溺地笑道:“赏花宴可是结束了?我来接你一同回府。”
林清浅挑了挑眉,“赏花宴自然是结束了,只是王爷惹下的桃花债……不自己解决干净再回府吗?”
顾长庚抬眸扫视了在场人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长安郡主身上。
长安郡主心中一紧,又禁不住期待万分,“摄政王殿下,我,我……”
话音尚未全落,顾长庚冷淡打断了她的话,“长安郡主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认为你有哪一处能比得上王妃的?本王眼睛不瞎,郡主认为本王会看得上你吗?”
这一字一句,可比刚才林清浅的话重得可不止一星半点了,长安郡主紧紧咬着唇,眼眶通红,豆大泪珠忍不住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最后一跺脚,哭着跑走了。
人气走了,顾长庚莞尔一笑,道:“王妃,我们回府吧。”
林清浅眸中带着笑意,“嗯。”
此事顾长庚以为林清浅的性子不会放在心中,只是他不知道,林清浅接下来两日总是走神,想的便是长安郡主说的话。
自从她生下顾沅已经过去了五年,她再也没有怀上第二个孩子,起初她并不在意,认为只有顾沅也并无不妥。
可如今仔细想来,确有不妥,虽顾长庚并未说什么,可他到底是这里的人,想法应当与她有所不同,顾家又只余他一人,他应当也希望有一个男丁来传承顾家的血脉吧。
可这么多年,顾长庚在房事方面从不节制,为何会怀不上?难不成上次生顾沅难产伤了身子?
林清浅思前想后,到了晚上,顾长庚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又亲又摸时,她捂住了他的嘴,道:“长庚哥哥,我有正事要与你说。”
顾长庚喘着粗气,眉头微蹙,将她的手拿下来,亲了亲她的掌心,“……何事?”
林清浅道:“我们确实应该再要一个孩子,可生下沅儿这么多年了,我都未能再怀上孩子,我怀疑是不是我生沅儿时难产伤了身子,打算过两日等师父带寒月出去采药回府了,让师父替我瞧瞧,看是否有什么法子。”
话音一落,顾长庚脸色有些不自然,“你为何突然说起此事?”
“顾家只有你一人,你本该要有一个男孩来继承顾家香火的……”林清浅撇了撇嘴,声音低了些,“但若是我真的伤了身子,不能再怀上孩子,你也别想去纳妾立侧妃,否则我让你好看!”
顾长庚无奈一笑,亲了亲她唇角,暗哑着嗓音道:“不必去找师父,你的身子无事,是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林清浅满脸不解的神色。
“……嗯,我的问题,你生沅儿时难产血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想你再受罪,便找师父要了一种男子服下后无法再令女子有孕的药。”
林清浅神情震惊,“你……你此事为何不与我说?”
顾长庚埋在她脖颈处,有一下没一下轻吻着她的脖子,“……我认为你跟我一样,无论女孩或男孩都是我们的孩子,都是顾家的血脉,有沅儿传承我顾家血脉便够了,再者……”
他顿了顿,“你让我这么舍得再眼睁睁看你受一次罪,我舍不得……”他撑起身体,抓着林清浅的手按在胸膛上,“五年了,我还记得当时我有多怕,这里有多疼……”
林清浅满是感动,亲了一口他轮廓分明的下颚,“你傻不傻,为你生儿育女,我不知多幸福,怎会是受罪呢……不过你说的对,有沅儿便够了,况且我们不止沅儿,还有子逸呢,你说是不是?”
顾长庚宠溺一笑,“嗯,既然正事说完了……”他压低了嗓音,咬住她的耳垂,“那我们是不是该接着办“正事”了?”
“你……唔唔……”
林清浅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人堵住了嘴,接下来的话全变成了让人面红耳赤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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