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猛地一惊,迅速回过身,一眼便见到慕容景一身红衣似血坐在桌前,俊美如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你……慕容景!你怎会在这里!”
慕容景缓缓站起身,慢条斯理地道:“许久不见,孤自然是想你了,来见你的。”
林清浅紧绷着神经,小步的往后退了一步,朝门口望去,张口就要喊:“来人……唔唔唔……”
话才一出口,慕容景身形一闪到了林清浅面前,龙涎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慕容景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情急之下,林清浅张口就要咬,但慕容景比她更快,白皙如玉的手捏住了她下颚,低声笑道:“孤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的,这么久不见,清浅还是这般牙尖嘴利……”
“唔唔……放……放开。”林清浅挣扎着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
慕容景道:“孤想好好与清浅说说话,但这里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得换一处才行。”
言毕,慕容景长臂圈住林清浅纤细的腰身,从窗口一跃而出,身形如鬼魅,轻而易举的带着林清浅躲过禁军的士兵,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丞相府。
过了两刻钟后,寒月从景兰苑回来,站在林清浅房门外,道:“小姐,你歇下了吗?”
屋里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寒月眉头微蹙,又喊了一句,屋里头还是静悄悄的,她满心狐疑的推门而入。
“小姐,小姐……小姐你在哪?”
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见到林清浅影子,倒是窗前掉落了林清浅的手帕,寒月往窗外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小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寒月着急喊来了春夏秋冬询问,得知林清浅今日见过苏映雪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曾出房门一步。
后来将丞相府找了一圈,寒月确定林清浅不见了,心急如焚,翻墙出了丞相府,急忙去找顾长庚。
寒月找到宫门时,正巧碰上顾长庚从灏亲王府回来准备进宫,她着急地道:“少阁主!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顾长庚脸色陡然生变,着急地问道:“清浅为何会不见?我不是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出丞相府了吗?她为何会不见?!”
寒月:“属下也不知,今日小姐见过世子他们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我去景兰苑替老夫人把脉回来,进去就发现小姐不见了,窗前还有小姐的手帕掉在地上。”
“清浅见了映雪和沈斐?”
“不错……”寒月眼神略微闪躲,“小姐知道了林琅天是杀害你爹的凶手。”
顾长庚心狠狠揪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恐慌,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确定了一点。
林清浅独自一人不可能从重兵把守的丞相府离开,唯一可能就是她被人掳走了。
这掳走她的人是谁?是林琅天的人还是其他的?
顾长庚毫无头绪。
他咬了咬牙,对寒夜道:“走!通知日月阁和羽林军的人去找,把整个京都城翻过来,也一定要找到清浅!”
寒夜:“是,少阁主!”
见顾长庚等人翻身上马要走,寒月急声道:“少阁主,你等等,我随你们一同过去!”
顾长庚沉声道:“你回丞相府等着,若是有任何清浅的消息,立刻派人来禀告。”
寒月想了想,顾长庚此话不是没有道理,万一丞相府有动静。
她点点头,道:“是,少阁主!”
言毕,顾长庚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驾”一声,骑着马狂奔而去。
他急得快要疯了,能将林清浅从丞相府掳走的人一定不简单,他不敢想象他掳走林清浅是为何,会不会伤害她?
……
茗香阁茶楼。
慕容景带着林清浅进来了,径直带着她到了暗藏的暗室中,暗室的门合上,慕容景这才松开禁锢住林清浅细腰的手臂。
林清浅趁机用力退了他一把,跑向离他最远的地方,警惕的望着他,“慕容景!你将我带来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景微挑眉梢,慢条斯理行至木案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道:“清浅,过来坐下再慢慢说。”
林清浅不动,他轻笑一声,语调懒散地道:“孤若是要害你,你反抗不了,你要逃,没孤的准许也逃不出,过来坐下吧。”
林清浅眸光闪了闪,觉得慕容景话说的没错,行至木案前坐下,并不饮茶,冷冷的望着慕容景,道:“慕容太子,如今我已坐下,你可以说了吧。”
“其实孤更喜欢你唤孤为容景。”
林清浅讥笑出声,“慕容太子说笑了,这世上本就无容景此人!”
对于林清浅的冷嘲热讽,慕容景也不恼,依旧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他浅抿了一口杯中清茶,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道:“孤不辞千里赶来,就是担心你,特意前来救你的。”
林清浅:“救我?慕容太子此话怕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不顾意愿将我带来此处,不是救我,这是绑架!”
“如今京都城形势,孤不信你半点都不知,林丞相与灏亲王勾结逼宫,诬陷前太子谋反,杀害顾昀,屠杀将军府上百余口人,而你是林丞相之女,你认为北冥的皇帝会放过你?顾长庚会放过杀父仇人之女吗?”
见林清浅脸色煞白,紧紧咬着嘴唇,慕容景眼底笑意更深了。
“清浅,你要明白,顾长庚他……”
林清浅蓦地开口打断慕容景的话,语气坚定地道:“他不会!”
慕容景怔了怔,“你觉得顾长庚会放过你?”
林清浅道:“长庚哥哥绝不会伤害任何无辜之人,这是他亲口所说,我信他!父亲所做之事,确实罪该万死,但丞相府其他人并不知情,他们都是无辜的!”
林清浅神情坚定没有一丝犹豫,慕容景微垂眼眸,颇为不悦。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明显,邪魅的笑着。
“清浅,你想法未免太过天真,孤告诉你,这世上男人皆有野心,孤有,顾长庚也不例外,如今北冥形势混乱,皇帝病危,无成年的皇子继承皇位,他又手握重兵,你以为他不想要皇位权势吗?为了夺得皇位,你知需踩着多少无辜冤魂才能做到吗?”
林清浅带着怒意瞪着慕容景,“他不会!”
“顾长庚不会?据孤所知,他暗地里已经调动驻守边境和边疆玄甲营的士兵,用不了几日,这些人马就会赶到京都城,你说……”
慕容景顿了顿,嗓音低沉好听,如同蛊惑一般地道:“他此举是为何?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