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临行前一晚。
永和宫。
淑昭仪说自己乏了,屏退寝室内所有的宫女太监。
知书随着采月往住处走,装作不在意打听道:“采月姐姐,娘娘说乏了,让我们都退下,会不会是身体不适啊?我有些担心娘娘。”
采月不以为然地道:“娘娘时常会将宫女太监屏退,不让人在身旁时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哦,是吗?原来如此……”
采月并未将知书的话放在心中,难得不用侍候淑昭仪,她倒是松了一口气,免得稍有不慎就是一顿打骂。
知书犹豫了一下,眸光微闪,前去永和宫小厨房去了一盅炖好的补汤,端着汤又往淑昭仪寝室走去。
淑昭仪的寝室内。
屏风后的地板松动了一下,林琅天推开地板钻出来,淑昭仪已经换了一件颜色艳丽的衣裳,嘴角勾着媚笑望着他。
“林朗,你来了。”
林琅天眉宇柔和,低声道:“嗯,可是想我了?”
淑昭仪娇嗔的白了他一眼,“谁会想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本宫被禁足永和宫都一月之久了,你总共来了也不过三次。”
“我这不是忙着布置我们之前计划,这一得空就立刻来找你了……”
说着,两人亲在了一块,淑昭仪推着林琅天往床榻方向走,忽地,林琅天推开了她,警惕望向门边,低声道:“门外有人!”
意乱情迷的淑昭仪立刻清醒过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道:“你在这里别出声,本宫出去看看。”
林琅天微微颔首。
淑昭仪行至门口,猛地拉开了门,门外的知书被吓了一跳,险些手中端着的补汤都摔出去。
“娘娘,你……”
淑昭仪脸色阴沉,冷冷地道:“本宫不是吩咐了吗!不许任何人靠近寝室来打扰了本宫歇息!你把本宫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
知书一脸慌张的退下来,害怕地道:“奴婢知错了,奴婢见娘娘脸色不大好,特意给娘娘送补汤过来的,心中也十分担心娘娘,想着若是娘娘当真身体不适,奴婢也好早去请太医过来……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息怒……”
垂眸望着知书端的补汤,淑昭仪没好气地道:“下不为例,赶快给本宫滚,再有下次,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是,娘娘,奴婢遵命。”
言毕,知书起身赶忙离开,看着她身影,淑昭仪才关上门重新回了寝室里。
见了寝室内,林琅天皱着眉宇问道:“是谁?”
淑昭仪道:“一个宫女罢了。”
“宫女?”林琅天思索了片刻,道:“从前你的宫女可不会这么不懂事,会不会有鬼?”
淑昭仪不以为然地道:“能有什么鬼,她从前是永和宫粗使丫头,前几日本宫见她挺有眼色劲儿,就让她到身边侍候,本宫说乏了要歇息,她就急着要在本宫面前表现而已。”
林琅天信以为真,也不再多想,方才的调情被打断,也没了心思继续,林琅天想起了正事,正声道:“明日王爷和二殿下他们就要出发去春猎,一切按我们计划中进行,待他们三日后回城时,我亲自带人在路上埋伏。”
“怎么是你亲自带人去埋伏?姜云霆呢?”
林琅天道:“姜云霆身处宫中,人多眼杂,消失太久容易引人起疑心,让其他人去,我怕他们会失手,而我们绝对不能失手,衡量再三,还是我去最为稳妥。”
淑昭仪定定的望着林琅天半晌,将脸贴在他胸膛前,柔声道:“那你万事小心。”
“我会的。”
知书的住处。
知书将门合上后,背靠着门,双腿有点发软。
她眼眸微垂,心中满是疑惑。
淑昭仪方才明明在撒谎,她说要歇息了,可妆容精致,衣裳也换了自己最喜欢的,分明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
难不成她屏退宫女太监是为了隐藏什么吗?
……
丞相府,柳园。
林清浅正提笔算账,听到脚步声朝自己走来,她抬头一看,精致的脸上顿时满是喜悦。
“长庚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顾长庚行至她身旁,垂眸望了眼她手中的账本,淡声道:“刚忙完,过来看看你。”
林清浅挑了挑眉稍,“长庚哥哥想我了?”
本以为顾长庚不会回答,他却是一本正经的“嗯”了声,林清浅顿时觉得脸开始发烫,调戏别人的倒是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长庚哥哥,你坐吧,我让春夏去泡壶茶过来。”
“不必了,夜色已深,我不久留,等下便走,你也该早些歇息,账本明日再看。”说着,顾长庚动手将林清浅账本合上放置一旁。
林清浅无奈的笑了笑,道:“是是是……我听长庚哥哥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林清浅蓦地想起一件事,道:“长庚哥哥,明日的春猎你会去吗?”
“不去。”他眉心微蹙,“你去?”
若是林清浅去,他放心不下,正欲改主意也去,便听见她说。
“你不去正好,父亲近日病了,在府中休养,不能随行前往春猎,正好借此我给推脱了,我也不去。”
主要是林清芜和林清柔她们定会随行过去,她可不想再碰上她们惹出什么幺蛾子。
顾长庚道:“嗯。”
他不去仅仅是不想碰上秦子衍罢了,虽说他帮过秦子衍几个忙,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是二皇子党,对秦子衍马首是瞻。
顾长庚在柳园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早些歇息。”
“长庚哥哥,你等等……”
顾长庚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林清浅,低声道:“嗯?”
林清浅:“我听寒月说,再过十日便是风爷爷的生辰,他老人家八十大寿呢,到时候我们在将军府给他办个生辰宴吧,无须请外人,就我们陪他过生辰。”
顾长庚微微颔首,“听你的。”
林清浅满意一笑,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在顾长庚侧脸亲了一口,红着脸道:“你回去吧,早些歇息。”
顾长庚怔了怔,眸光暗了暗,线条凌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好半晌才克制住自己体内的躁动,嗓音略微沙哑地道:“好。”
……
城外的皇家猎场。
秦子衍,秦子灏和秦子雍一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个个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秦子衍侧头看向身旁的秦子灏,道:“三皇弟,此次春猎父皇不在,你也无需再拍马屁讨好,我们认认真真比一场如何?看看最后是谁猎物更多,谁更胜一筹,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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