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
淑贵妃的寝室。
采月神色匆匆的进来,对床榻上歇息的淑贵妃喊道:“娘娘,娘娘……你快醒醒,出事了,大事不好了!”
淑贵妃眼睫颤了颤,睁开眸子,本就身体有些不适,她不悦地道:“到底出何事了!本宫不是吩咐过,两个时辰内不要进来打扰本宫吗!”
采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娘娘,奴婢这是没办法,是王妃出事了,奴婢才斗胆进来惊扰你歇息的。”
淑贵妃听闻林清芜出事了,她掀开了床幔,坐在床榻上皱着眉,冷声问道:“清芜出事了?她不是在永和宫办赏花宴吗?她怎会出事?”
采月将林清芜想设计林清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述说一遍。
淑贵妃听闻后,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低声骂了句,“蠢货,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中做这种事,她可知道事情暴露的机会有多大!”
采月道:“贵妃娘娘,这可怎么办啊?三小姐已经在御书房外求皇上替她做主,恐怕王妃此次……怕是不能脱身了。”
淑贵妃黑着脸想着,林清芜如今是灏亲王妃,她出事了,自然也会影到子灏。
沉思了片刻,淑贵妃眼中精光一闪,道:“你过来,按本宫的吩咐去办。”
采月靠过来,淑贵妃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说完后,采月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快去吧,本宫过一会儿再前去御书房。”
“是。”
……
御书房前。
方才那名宫女话音落下后,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林清芜脸色苍白,她身后的夫人小姐皆露出不可置信表情,秦子灏攥紧了拳头,眼中难掩怒意,皇帝更别提了,脸色难看得吓人。
林清芜身体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她浑身发软,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解释道:“父皇,不是的……儿臣与她……儿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啊!”
皇帝怒声道:“闭嘴!灏亲王妃,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你为何要对三小姐做这等恶事!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不是的,父皇,是林清浅与这个贱婢串通好要污蔑儿臣,儿臣没有……”林清芜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秦子灏,哭着道:“王爷,你快替妾身跟父皇解释,妾身真的没有……”
林清芜如今之计,只能死不承认,否则皇上定不会轻饶了她。
殊不知,秦子灏只是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便将头转开,根本不为她说情半句。
寒月道:“灏亲王妃,如今可是人证物证皆有,我如何能污蔑你?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吗!”
沈斐附和道:“清浅说得一点都没有,灏亲王妃,在皇上面前谁能污蔑你!是你自己蛇蝎心肠竟对亲妹妹做出这等事,如今被抓了个现行!”
“本妃没有做,这不是本妃做的,本妃一点都不知道……”
见林清芜狼狈不堪的跪在地面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贾柳儿和楚灵云脸色都白了,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心中唯恐下一刻林清芜将她们二人供出。
皇帝阴沉着脸盯着林清芜片刻,开口道:“灏亲王妃品行不端,既今日起废除王妃之位,降为灏亲王侧妃!罚禁足灏亲王府半载,精心思过!”
林清芜瞪大眼睛,跪着行至皇帝面前,哭着道:“父皇,真的不是儿臣做的,请父皇明察啊!”
皇帝正欲说什么,忽地声音传来。
“奴婢叩见皇上。”
皇帝道:“你是谁?过来有何事?”
“回皇上,奴婢是永和宫的宫女采月,今日带了珠玉过来,是不想让灏亲王妃被人冤枉了。”
皇帝拧起眉头,“不想灏亲王妃被人冤枉了?”
采月看向了珠玉,低着头的珠玉抬起头,一脸急促不安的神色,瞥了一眼那名宫女,道:“回皇上,奴婢和雨荷是同住一屋的宫女,今日求采月姐姐带奴婢来见皇上,是不忍看雨荷一错再错。”
雨荷怔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道:“珠玉,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我一错再错?”
珠玉不再看向雨荷,而是向皇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皇上,奴婢要将奴婢知道的真相都说出来。”
皇帝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珠玉道:“王妃可能记不得了,半个月前她来永和宫给贵妃娘娘请安,不小心碰到了雨荷手脚不干净,偷了贵妃娘娘首饰的雨荷,便狠狠的责罚了她一顿,而雨荷偷这些首饰是打算换成银两送给她的相好,就是意图坏了三小姐清白的御林军士兵。”
雨荷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珠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何时偷了贵妃娘娘的首饰!又何时在御林军有了相好的!”
“雨荷,你因此记恨了王妃,被罚后养伤的那几日,你说了许多不堪的话诋毁王妃,还说迟早有一日要定让王妃好看,你得知王妃在永和宫举办赏花宴,心里起了算计之心,且你前两日与御林军士兵在永和宫门口说的话,我不小心偷听到了。”
珠玉继续道:“你与那士兵说王妃与三小姐不和,若让两人彻底反目成仇,日后定少不了好戏看,为了让三小姐对王妃恨之入骨,你竟想出如此狠毒的法子,要毁了三小姐的清白!我是真的不忍看你再错下去,才过来说出真相的!”
雨荷红着眼,怒声道:“珠玉!你休要胡说,我没有,你说的这些我分明没有做过半点!”
珠玉:“半月前你被王妃责罚一事,整个永和宫的人都知道,请皇上相信,奴婢说的绝无半句虚假!”
林清芜也一下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葱:“父皇,珠玉说的不错,儿臣记起来了,儿臣半月前确实罚过母妃宫里的一名宫女!”
各执说法,争执不下的时候,淑贵妃来了,眼里噙着泪珠跪在皇帝面前,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没有管教好宫里的奴才,险些害了三小姐,也害清芜被冤枉,臣妾该死,请皇上责罚。”
皇帝见淑贵妃哭得梨花带雨的,于心不忍,将她扶起来,道:“此事怨不得爱妃,都是这奴才该死,朕自会查清楚真相,给灏亲王妃和三小姐一个交代的。”
言毕,皇帝对李全吩咐道:“派人去永和宫问清楚,事情是否真的如珠玉所说一般。”
“是,皇上。”
见李全离开,寒月欲开口说什么,但沈斐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
既然淑贵妃能让贴身宫女将珠玉带来,想必早已安排好一切。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李全回来了,道:“回禀皇上,奴才问过永和宫的宫女太监,确有此事,一切正如珠玉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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