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公主道:“可父皇在乾清宫处理朝中事务,他不在御花园,看不到我放的风筝……”
安仪柔道:“你看现在风筝放得这么高,你让人在这里将线拿着,我们一起去乾清宫请皇上出来,皇上只需抬头一看,便能看到风筝了,不是吗?”
宁月公主到底年纪尚小,不曾怀疑安仪柔的话,点点头,笑道:“柔才人说得不错,我们这就乾清宫找父皇!”
言毕,宁月公主将手中的风筝线塞给宫女,命令她们拿着不许动,自己拉着安仪柔往乾清宫走。
乾清宫前。
李全将宁月公主拦下了,道:“宁月公主,皇上还在处理事务,奴才不能让你进去打扰了皇上,宁月公主今日不如先请回?”
宁月公主一脸失望,“是这样吗?那本公主今日先回去好了。”
她闷闷不乐拉着安仪柔走了几步,安仪柔轻声问道:“宁月公主可是因皇上没见到你放的风筝很失望?”
宁月公主虎头虎脑点点头,“嗯……”
“这样吧,我来给公主出个主意,定能让皇上见到公主放的风筝。”
宁月公主眼睛又亮起来了,“柔才人快说,要如何才能让父皇见到我放的风筝?”
“你看李公公进去了,这乾清宫门口只有士兵在,你快点跑进去,他们不就拦不着你,你不就能见到皇上了吗?皇上向来宠爱公主,也必然不会生气的。”
“对!柔才人说得一点都不错!”
宁月公主往回走,扯着门口守卫不注意,一溜小跑进了乾清宫,嘴里还欢快地喊道:“父皇,你快出来看看儿臣放的风筝,儿臣今日将风筝放得很高,父皇只需走到外面就能看到了!”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正看到弹劾顾长庚位高权重的,心中正烦闷着,见宁月公主跑进来,脸立刻就沉下来,温怒道:“堂堂一国公主,还有没有……”
话音还未全落,皇帝瞧见一抹藕粉色身影跑进来,慌慌张张跪在宁月公主旁边,道:“皇上,你别怪宁月公主,是臣妾不好,臣妾今日陪宁月公主在御花园放风筝,看风筝飞得高,随口说了一句,说皇上看见宁月公主风筝放得这般高,定会高兴的,她这才迫不及待冲进来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皇帝见了安仪柔,瞬间想起了她,先前好几次欲去找她,却总有事被拦下,如此便忘了。
见安仪柔慌张害怕的样子,皇帝脸色缓和了下来,道:“柔才人不必紧张,朕看了一上午奏折,看得眼睛都乏了,正好出去走走,歇歇眼睛,就去看看宁月风筝放得多高吧。”
安仪柔忙磕头道:“谢皇上不责罚臣妾。”
皇帝亲自过来扶起了安仪柔,握住她一双柔荑,安仪柔低着头不敢看他,害羞想要收回手,缩了缩,又似害怕惹他动怒,又不敢动了。
这般娇羞样子,惹得皇帝心情大好,道:“这点小事罢了,朕怎会责罚你,走吧,陪朕去看看宁月放的风筝。”
安仪柔道:“是。”
宁月公主见皇帝愿意去看她放的风筝,越发高兴,扑过去抱着皇帝的脚撒娇,皇帝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一手牵着安仪柔往外走。
本是和蔼的一幕,事情也按照安仪柔要的方向发展,她微微垂眸,眼底一闪而逝的黯然。
皇帝不禁走出门外看了宁月公主放的风筝,还带着她和安仪柔一同回御花园放了一下午的风筝。
皇帝累得额头渗出汗珠,安仪柔上前替他擦汗,见皇帝定定望着她,她忙往后退了一步,惶恐地道:“皇上,是臣妾越逾了……”她将手帕奉上,“天有些热,皇上出了汗,还是擦擦好些,当心风一吹会着凉。”
皇帝心中一动,后宫嫔妃关心他的不少,可真心的他不知有几人,方才安仪柔举动,分明是下意识的举动。
皇帝抱着宁月公主,笑道:“无妨,你上来替朕把汗擦了吧,朕抱着宁月呢,不方便。”
安仪柔道:“是。”
替皇帝擦完汗,宁月公主肚子“咕噜”了一声,皇帝将她递给宫女,吩咐宫女带她回去用膳。
此时,李全上前问道:“皇上,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您看要在何处用膳?”
“朕……回乾清宫吧。”
皇帝说话时,眼角余光偷偷看安仪柔,本以为她会挽留几句,但她只是福了福身子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一怔,越发觉得安仪柔与后宫费尽心思争宠妃嫔不同,改口道:“算了,朕今日到柔才人的揽月殿用膳,你让人将膳食送过去。”
安仪柔佯装慌张地道:“皇上,你……你要去臣妾那用膳?”
皇帝挑了挑眉,“不错,怎么?柔才人不欢迎朕?”
“臣妾不敢!”安仪柔欲言又止,然后小声吐出一句,“可否容臣妾先回揽月殿收拾一番,皇上再过去?”
皇帝好奇地道:“为何?”
“因为,因为……”
安仪柔结结巴巴半晌都说不出缘由,让皇帝更为好奇,一挥手,道:“无须刻意,朕就去用个晚膳罢了,走吧,你随朕一同回去。”
安仪柔头更低了,小声道:“是,臣妾遵命。”
皇帝摆驾揽月殿,一进去,揽月殿内并无看到侍候的宫女,皇帝皱起了眉头,尚未问什么,安仪柔就先解释道:“臣妾贴身宫女前几日冒犯了贵妃娘娘,被杖毙了,这新的宫女还未发配过来,因此无人侍候,皇上不如还是去别处用膳?”
皇帝眯起眸子打量安仪柔,他还是第一次见将他往外赶的嫔妃。
皇帝并未多想,道:“无妨,来到来了,朕就在此用膳,左右服侍用膳的奴才,自有李全安排。”
言毕皇帝要往里走,安仪柔惊呼一声,“皇上,等等……”
皇帝顿住了身形,看她脸上窘迫神色,玩心大起,故意绷着脸,道:“怎么?在这皇宫之中?朕还有不能去的地方?”
“不是的皇上……”
“既然如此,那柔才人随朕进去。”
“是,皇上。”
皇帝往里走,心中十分好奇,这屋内到底有什么,让安仪柔如此紧张不安,直至他走进去,看到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几张画像,正是他的画像。
皇帝抽出一张拿着手里,看向安仪柔,问道:“这些都是柔才人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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