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拿了食盒过来,道:“小姐,奴婢将食盒拿过来了,你盛好莲子羹了吗?”
楚灵云轻声道:“盛好了,我帮你放进食盒中,你记得告知老夫人,我是特意煮给她的莲子羹。”
“是,小姐,奴婢明白了。”
楚灵云:“嗯,快去吧。”
李妈提着食盒出了锦园,楚灵云站于原地,嘴角勾起了阴冷的笑。
楚灵云从袖子中拿出两个瓷瓶,一瓶是方才下到莲子羹的,另一瓶装的也是白色药粉,但两瓶是完全不一样东西。
这两种东西分开皆是无毒,可若是三天内,分别吃进这两种东西,人便会中毒。
且很难被查出来,中毒症状先是头昏胸闷,缺少食欲,过两日才会陷入昏迷直至死亡,看起来就像突发疾病,根本不会有人想到是中毒。
这是楚灵云尚未来京都城时,在街上一位江湖术士卖给她的,她起初并不信,可当她在一个下人身上试过后,才知那人没骗她,她便珍藏了起来,没想到今日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楚灵云冷哼了一声,心想:林清浅在丞相府能有今日,无非是仗着老夫人对她宠爱,没了老夫人,她倒要看看林清浅还能如何嚣张!
……
景兰苑。
老夫人洗漱梳妆完毕,张嬷嬷问道:“老夫人,可要用早膳,楚小姐亲自下厨做了莲子羹,一早命下人送过来给你的。”
“灵云做的莲子羹?她不是还有伤在身吗?”
张嬷嬷道:“是的,李妈说楚小姐知晓老夫人对她的好,心中过意不去,也想为您做点什么,知您喜欢莲子羹,便一早起来带着伤做了莲子羹送过来。”
老夫人道:“既然如此,那早膳便用灵云送过来的莲子羹吧。”
“是。”
老夫人用了莲子羹,甜而不腻,颇合她的口味。
不曾想,第二日,楚灵云又送来了鸡蛋羹,入口即化,老夫人也十分喜欢。
放下碗筷,老夫人擦了擦嘴角,轻叹一声,道:“看来灵云这孩子心眼也不算坏,知道自己错了,若日后她能一直如此,为她寻一良人,送她风风光光出嫁,也无不可。”
张嬷嬷附和道:“老夫人说的是。”
可是第三日,楚灵云一如既往的送了莲子百合羹过来,老夫人却脸色有些差,摆了摆手,道:“先放着吧。”
张嬷嬷不解地道:“老夫人,你这两日都很喜欢楚小姐送来的吃食,今日为何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
老夫人捏着额角,恹恹地道:“今日是我没什么胃口罢了。”
“那可要奴婢让福管家去请大夫来帮你瞧瞧?”
“不必麻烦了,可能是老毛病罢了,我歇歇便好。”
“是,那奴婢扶你过去歇息。”
谁知老夫人第二日非但没有好转,脸色更差了,头昏胸闷,张嬷嬷赶紧请了大夫过来,大夫一把脉,却说可能是染了风寒,开了药,张嬷嬷赶忙下去给老夫人熬药。
本以为老夫人喝了药歇息一晚上,病情就会好转,谁知一晚过后,张嬷嬷进来喊老夫人起身,才发现老夫人晕了过去。
张嬷嬷吓得赶紧告诉林琅天,林琅天急匆匆的过来,怒骂了大夫,立刻派人前去宫中请太医来给老夫人看病。
……
锦园。
李妈道:“小姐,景兰苑传来消息,说是老夫人病重了,你可要过去看看?”
楚灵云垂下眼眸,敛下眼底的情绪,不动声色地道:“我身上还带着伤,老夫人病了,林相定会为老夫人请来御医,我去了也无济于事,还是不去添乱了,待老夫人好些,我再过去吧。”
李妈觉得楚灵云言之有理,便也没再说什么。
……
柳园。
春夏急匆匆跑进来,道:“寒月姑娘,大事不好了,景兰苑传来消息,说老夫人病重,你要不要赶紧过去看看?”
“前几日老夫人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突然病重了?”
“这奴婢也不知,说是今早老夫人昏迷不醒了。”
寒月道:“好,替我换件衣裳,我们这就过去。”
春夏道:“好。”
春夏替寒月换了衣裳,随她一同前往景兰苑。
到了景兰苑,林琅天脸色极其难看,御医低着头站在一旁,额头满是冷汗,一句话都不敢说。
只因御医给老夫人把脉半天后,得出结论是老夫人突发恶疾,至于是何恶疾,他也不知,从未见过,更是无计可施。
御医被逼的没法子,只能先试着给老夫人开药方,待服了药看情况再说。
“林清浅”到了,给林琅天福了福身子行礼,“父亲。”
林琅天瞥了她一眼,寒着脸,语气不太好,“你过来作甚?”
“林清浅”道:“女儿得知祖母病重,特意过来照顾祖母的,父亲,就让我照顾祖母吧。”
如今徐氏、温氏都在禁足中,林清柔过来假惺惺哭了一会儿后,被林琅天赶了回去,除了林清浅,没有更合适的人来照顾老夫人。
林琅天想了想,道:“你好生照顾你祖母,为父进宫一趟,再多请几名御医过来。”
“是,父亲。”
林琅天前脚一走,“林清浅”想了一个法子支开张嬷嬷,细细的给老夫人把脉。
“林清浅”眉头紧蹙,这脉象和征兆看起来,不像是突发恶疾,有些像是中毒,可中了何毒会是这种征兆?她一时想不出来。
“林清浅”从怀里拿出风清扬的解毒丸给老夫人喂下去,老夫人状况仍旧不见好转。
“林清浅”询问过张嬷嬷,这几日老夫人吃了些什么,张嬷嬷如实说了,这几日老夫人早膳都是楚灵云送来的莲子羹,还说今日楚灵云前日送来的还放在厨房。
“林清浅”前去厨房查看了那碗莲子羹,并未查出什么异样,只能打消对楚灵云的怀疑。
天色暗下来后,“林清浅”回了柳园。
撕下脸上的薄如蝉翼的面皮,寒月命春夏备笔墨纸砚,将老夫人情况写下来,便偷偷从篱园地洞出去,将信送到星月钱庄,命人快马加鞭送去边疆给林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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