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霆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凶狠的盯着顾长庚。
他眼角余光扫视了一遍四周,将军府四周全是手持弓弩的人,没有一处能突破的地方,心中明了,顾长庚此次故意设陷阱,引他们上钩的。
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顾长庚厉声道:“说!”
姜云霆咬了咬牙关关,沉声道:“杀!”
话音一落,黑衣人纷纷持剑朝顾长庚冲去,站在屋檐上的寒夜见状,道:“放箭!”
日月阁的人手中弓弩对准了那些黑衣人,齐刷刷的射箭,顿时中箭而死的黑衣人过半,在姜云霆身旁的黑衣人挥剑替他挡掉射来的箭雨,姜云霆持剑直指顾长庚要害,欲取他性命。
顾长庚眼疾手快挡住姜云霆的攻势,两把利剑相碰,“哐当”一声,发出刺耳的声音,顾长庚手中的剑用力一挑,姜云霆被逼得往后退了两步。
姜云霆震惊。
想不到顾长庚的武功竟不在他之下!
但形势不给他多余的震惊时间,顾长庚身形如同鬼魅,剑法又极其刁钻,让姜云霆摸不清他的武功套路,他步步紧逼,姜云霆吃力的应付着。
忽地,一支箭冲着姜云霆胸口射去,姜云霆连忙拿剑去挡。
顾长庚眸光一凛,趁着姜云霆自顾不暇露出破绽时,一掌击在姜云霆的胸口。
姜云霆猝不及防,被顾长庚一掌震得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形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捂着生疼的胸口单膝跪在地面上。
寒夜等人立刻上前,将剑架在姜云霆的脖子上,其他人死死的按住姜云霆。
其他黑衣人见姜云霆被擒住,奋不顾身要来救,皆被顾长庚一剑毙命。
一群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被擒的擒,将军府院子的地面上躺着无数尸体,寒风一吹,血腥味浓郁。
顾长庚身上,剑上都染着别人的血迹,自己的血迹……他自然看出被寒夜擒住的黑衣人与其他不同,从众多黑衣人不顾生死都要救他,便能知晓。
顾长庚行至姜云霆面前,冷冷地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姜云霆怒瞪着顾长庚,正欲挣扎,可被顾长庚一掌伤得不轻,怎可能挣脱得了寒夜等人的禁锢。
顾长庚冷笑一声,“不说是吗?没关系,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说着,顾长庚要去扯下姜云霆面上蒙着的黑布。
姜云霆挣扎的更加厉害。
就在顾长庚的手要碰上黑布时,寒夜瞳孔微缩,急声道:“少阁主!小心!”
一名黑衣人身手极快,纵身跃入将军府,手中飞镖一扔,高处手持弓弩的人便被伤了大半,屋檐上跌落下来。
顾长庚迅速转身,那名黑衣人冲他便是一掌,顾长庚闪躲不及,直接一掌迎上去。
硬生生接了黑衣人一掌,顾长庚往后退了几步,胸口闷痛,一口血吐了出来。
黑衣人手上软剑极快,一出手便将压制这姜云霆的几人逼退,他一把抓住姜云霆的肩头,道:“走!”
两人纵身一跃,直接逃出了将军府,临走前,黑衣人手中飞镖一扔,其余被顾长庚等人抓住的黑衣人尽数毙命,不留一个活口。
眼见两道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寒夜厉声道:“追!”
“是!”
日月阁的人立即跃出将军府,冲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寒夜扶住脸色苍白的顾长庚,担忧地道:“少阁主,你怎么样?”
顾长庚一张口,喉咙腥甜,吐出一大口血,寒夜神色着急地道:“不好!定是被那一掌震伤了心脉。”
寒夜回头冲身后的人吩咐道:“去!快去丞相府让寒月过来一趟,说少阁主受伤了!”
“属下这就去。”
寒夜扶着顾长庚先回了卧房,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道:“这个阁主亲自炼的治伤的丹药,少阁主你先服下。”
顾长庚服下寒夜给的丹药,过了片刻,苍白的脸色才稍稍缓过来,胸口疼痛也减少了些。
寒夜面色凝重地道:“那人一掌便将少阁主伤得不轻,可见武功极其厉害,到底会是谁?难不成他是姜云霆?”
顾长庚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姜云霆,被你擒住的人才是姜云霆,我与他交过手,即使他蒙了脸,我也知道是他,至于救他的黑衣人……”
顾长庚眸光沉了沉,“我曾跟踪姜云霆到城外破庙,当时他挣扎与一人见面,此人武功极高,我才跟到破庙外,他便发觉了我,不出所料,救走姜云霆的人必定是他。”
寒夜:“那少阁主可要猜到此人是谁?”
顾长庚抿了抿唇,并未回话。
此人武功极高,藏得极深,但必定也是朝廷中人,可朝廷之中武功如此了得之人寥寥无几,脑海中却无人能与他对上号。
而且此人手段极其狠毒,毫不犹豫便生擒的黑衣人杀了灭口。
他到底会是谁?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方才追过去的人回来了,拱手道:“少阁主,对不起,属下等人追着那两名黑衣人到街道上,就把人追丢了。”
顾长庚意料之中,微微颔首,道:“无妨,下去吧。”
“是。”
此人退下后,门又被推开了,寒夜拉着寒月急匆匆进来,道:“寒月,你快给少阁主看看,方才少阁主被人一掌打得吐了血,你快看看是否伤了心脉?”
寒月面色凝重,“少阁主,属下先为你把脉。”
顾长庚:“嗯。”
寒月替顾长庚把脉,然后眉头皱了起来,寒夜迫不及待问道:“如何?少阁主伤得可重?”
寒月道:“伤得不轻,不过无妨,我一会就给少阁主熬药,服下药后,好好歇息十日左右便能无碍。”
寒夜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你快些给少阁主开药吧,我命人去拿药方去抓药。”
寒月:“好。”
寒月正欲去开药,顾长庚抿了抿唇色发白的唇瓣,眸光幽深,蓦地问道:“寒月,你来时,可有惊动丞相府的其他人?”
寒月一怔,道:“少阁主请放心,属下从丞相府出来时,小姐已经歇下了,并未惊动小姐。”
顾长庚道:“我受伤一事,不必让她知晓。”
寒月迟疑了片刻,道:“是,属下明白。”
顾长庚:“嗯,你们先退下吧。”
寒月与寒夜一同出了顾长庚卧房,两人都觉得有一丝奇怪,他们以为顾长庚因顾伯之死与林清浅生分了,可如今看来,又不像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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