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绝望的念叨着,“还不如现在给我一杯鹤顶红,让我死了算了……”否则她只有万般折磨惨死的下场。
春夏一听,大惊失色,“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小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奴婢如何向去世的五夫人交代。”
林清浅不知作何解释,正巧肚子发出“咕噜”的声响,顺势说道:“那个……我饿了,能先吃饭吗?”
“是,奴婢这就让秋冬姐姐为小姐备膳。”
林清浅讪讪的摆了摆手,“去吧。”
躺在床榻上,林清浅胡思乱想着,蓦地浮现刚才顾长庚冷冰的眼神,她吓得一个激灵,后背凉飕飕的,那眼神分明充满了杀意。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今晚必须找机会去落水的荷花池探探,看看能否找到回去的办法。
……
春夏和秋冬两个丫鬟服侍林清浅睡下,在门外守到了子时才回偏房休息。
两人细碎的脚步声远去,床榻上的林清浅立即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摸黑出了屋子,凭着记忆,她到了今日落水的篱园。
所幸篱园和柳园相隔不远,又处于相府内偏僻冷清之地,夜里不会有侍卫巡逻,林清浅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落水的荷花池边上。
林清浅愁眉苦脸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要如何回去?再一次跳下池子?
池子多深,她一无所知,天寒地冻的,池水冰寒刺骨,她万一没穿回去,直接淹死在这,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林清浅蹲下身体,捡起地面的小石子扔到荷花池里,池水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思绪纷乱不已。
“该怎么办?我真的回不去了?我要留在这种没网络没手机没网购的破地方吗?靠,我不就是看书时候,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原身是个脑残草包,至于这么玩我嘛……”
絮絮叨叨抱怨的林清浅忽略了身后“咯吱”的声响。
荷花池边上的白影让顾长庚眼神一凛,冷声呵斥道:“谁在哪里!”
林清浅心下一惊,刚想转身溜走,一道身影迅速闪到面前,冰凉的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脖子被死死的掐住了,一时不能吸气,林清浅憋得头昏脑涨,踮着脚尖,小手胡乱的拍打顾长庚的手臂,“是……是我,快……快松开……”
月光下,少年眉眼如画,五官轮廓深刻鲜明,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顾长庚掐住林清浅脖子的手松了松,不过片刻,他又缓缓的收紧,眼中闪过一抹的杀气。
林清浅挣扎的动作越发无力,脸憋得涨红,踮着的脚乱蹬,意识渐渐模糊。
她要死了吗?
林清浅绝望的合上眼,眼角湿润,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没命时,脖子上忽然一松,身体软软的跌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顾长庚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深更半夜,你鬼鬼祟祟来篱园想做什么?”
“咳咳……咳咳……”半晌,林清浅才缓了过来,劫后余生的她害怕的直咽口水,她笃定,顾长庚刚才有一瞬间是想杀了她!
现下四处无人,她真怕被顾长庚杀了,毁尸灭迹。
“我听丫鬟说起你被祖母罚跪,我心里过意不去,辗转难眠,便想过来看看你,今日落水之事,全然是我一人的错,怪我没能及时跟祖母解释清楚,害她错怪了你,长庚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林清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倒不是为了装可怜,心里对顾长庚是真的怕。
顾长庚皱了皱眉头,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不解。
林清浅向来恶毒,对他一贯恶语相向,为人骄横无礼,今日在她掉下荷花池,他才会冷眼旁观,刚刚认出她时,他也有一瞬间动了杀心,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还生怯怯的喊他哥哥……
“林清浅,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把戏,但恕我不奉陪,请你离开篱园!”
“长庚哥哥,我……”
“滚!”
顾长庚冰冷的眼神让林清浅打了个冷战,深深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她僵硬的笑了笑,“那我先不扰长庚哥哥休息,改日再来跟你道歉。”
身形清瘦的少年站在原地,阴晴不明的望着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
林清浅几乎一路小跑出了篱园,回房关上门,腿都软了。
歇了片刻,林清浅连灌了两杯茶水下肚,才觉得好些,摸了摸微疼的脖子,不难猜到,上面一定留下了掐痕。
心烦意乱的坐下,林清浅心里想哭。
这顾长庚还未成为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就已经对她抱有杀意,她若穿不回去,往后的日子还有盼头可言吗?
林清浅细细回想《摄政王的倾城宠妃》关于顾长庚的剧情,由于她看得不仔细,只能依稀记住一部分。
顾长庚的父亲顾昀是战功赫赫的将军,自古这种位高权重的臣子免不了被皇帝猜疑忌惮,当传出顾昀勾结关外蛮族、意图通奸卖国的风言风语,皇帝立即坐不住,一道圣旨召顾昀回朝审讯,想借此剥夺他的兵权,却不料,回朝路上,顾昀遭不明身份的大帮人马埋伏,遇刺身亡。
将军府也在同天夜里被刺客血洗,一家一百多口人全部命丧黄泉,只余被将军府忠仆拼死护住的顾长庚。
当时朝野上下都传闻纷纷,说皇家为了兵权,暗地里对顾家下手,皇帝迫于颜面,自然无法再提顾昀毫无实证的罪名,对于顾昀遗孤,更是绞尽脑汁该如何安顿,方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顾昀的结拜兄弟,当时还是尚书的林琅天主动为皇帝分忧,愿抚养顾长庚,将顾长庚带回府后便不闻不问,顾长庚在府内更是被林清浅、林清远乃至下人等随意欺辱。
中间部分剧情林清浅没看,只知皇位之争,林琅天是最得圣宠三皇子的党羽,不料已经只手摭天的顾长庚篡改皇帝遗诏,扶持最小的十一皇子登基,清除掉所有朝中敢忤逆他的皇子包括林家在内的势力,自己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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