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的声音传出来,单桐娇两人赶紧跑过去,只见沐离方双眼里闪着杀戮的狠厉,每叫一声,一个拳头就往古祺圳脸上挥,旁边的上官轻急得都哭了,转身去拔剑横在沐离方胸前撄。
“住手!我叫你住手!”
沐离方被气地双目猩红,握紧的拳头因为上官轻的剑一停,他转而盯着上官轻,盯地她发毛。
啷当一声,古祺圳把她的剑挥落,他毫不在意的样子似醉酒,呵呵几笑,也不还手,沐离方一生气,一拳又挥了过去!
他被打地面目全非,青印子红印子全出来了,嘴角滴出的血落在白色的衣服上,红地刺眼。
几个下将都跑过来劝架,外头突然响起一道痛彻心扉的女声,沐离方一松手,风一般跑出去,只见沐罗骁抱着一只动也不动的猴子哭的一颤一颤的。
她哭地涕泗横流,宛若一个孩子,手臂不断摇着怀里的猴哥,叫它醒醒。
单桐娇忍不住揪心,沐罗骁有多疼这只猴子她看在眼里,回头看看屋里,那个男人一脸颓状地坐在地上,脸上出了颜色,不断挥手挡掉上官轻过来上药的手。
一个下将眼尖地看见猴子的手抽动一下,赶忙上前蹲下去探它的气息,“呀!还活着,快快送医!偿”
听到这声儿,沐罗骁瞬间止住泪水,活过来一般,挣扎地要抱猴子起来,沐离方脸色痛苦,拉着她起来扶住,“交给他们,放心,有人懂得医。”
很快,猴哥被人抱走,沐罗骁紧紧握住沐离方的手,突然猛地回头,双眼露出杀意,快速地寻找屋里的人。
“三哥,我要进去。”
古祺圳低垂着头坐在桌角边,额头抵在支起的一条腿的膝盖上,一动不动,旁边的上官轻着急上火,看见慢慢靠近的沐罗骁,眼中一紧,伸开双臂挡住古祺圳,“沐小姐,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千万不要伤害圳,他是爱你的啊……”
沐罗骁边走边笑,面容狰狞,一把推开上官轻,花剑及时上前拉住上官轻,不让她挡在两人之间。
“你就消停会儿吧,都是因为你王爷他们才弄成这样的,你还嫌不够?!”
花剑一怒,干脆把她拉出去,上官轻不服,两人一下在院里打起来。
沐罗骁在古祺圳脚前停住,双手一动,挣开沐离方的手,蹲下来,她伸手狠狠扯住他的领口,一张猩红的脸露在众人面前,上官轻已经泣不成声,一口一个“圳”叫的别提有多心疼。
她却无动于衷,这是第一次,她对他没有心疼和不忍。
古祺圳沉默不语,涣散的眼神没有聚焦,看起来对一切都不在意。
她压下脑袋,看着他耳朵的猩红,沉沉吐出那几个字,“我宁可死,也不要留在你身边!”
嚯地一声,沐罗骁松手站起,转身由沐离方扶着离开,喧嚣渐远,这愿屋里独留他一人。
上官轻要冲进来,花剑不给她机会,拦着她,省的再看见闹心的一幕。
沐离方把他打的耳朵嗡嗡响,沐罗骁的话却一字不落地全被他听进去。
静默一会儿,稀稀拉拉的笑声突然响起,门外的守卫不禁打了个哆嗦,王爷不笑还好,这样一笑,只会让他们不寒而栗。
他们不敢往里看,自然也没看见与笑声并行的泪水。
…………
一连十五天,沐罗骁哪儿也不去,只在屋里看着猴哥,这猴子也是命大,一口气给撑住了,它大眼咕噜一转,只当是古祺圳报了它当年的一拳之仇。
这天,猴哥的身体好了很多,她也终于舍得出门,昨天早上起便没有看见三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她一点也不上心,只要三哥无事便好。
留下来保护她的都是沐离方特意挑选出来的,花剑本来领了人过来,却被沐离方一挥大手给厉声拒了。
因为腿伤,沐离方要给她安排个丫头,被她拒绝了,单桐娇毛遂自荐,沐离方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眼下,这腿也没耽搁到,好了一大半。
刚出了门槛,单桐娇就从那边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后头依旧跟了一大帮子“监护人”。
她跑过来,把沐罗骁往屋里拉,顺手关上门。
“你怎么了?”
单桐娇顾着外面,坐下来压着声音说“我皇兄来了,听说战况有了很大扭转,详细的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皇兄来了。”
沐罗骁敛下眸子,平静地倒一口水喝,只字未说。
“皇嫂,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啊。”
“急?为什么?”
“我……”
单桐娇一下就没词儿了,她以为沐罗骁对古祺圳死心就意味着心向着自己皇兄了,现在看来,不然。
沐罗骁眸子抬起,只有两个月零五天的时间了,如果到时候没有解药,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着急,心里淡然平静地很。
单桐娇抿嘴思索,眼底藏着一层别人捉摸不透的深意,沉默一下,她试探性地开口问她,“皇嫂,你……”
“叫我沐罗骁吧。”
单桐娇脸色一僵,还是改口,“沐小姐,你……希望哪边获胜?”
沐罗骁停止敲杯的动作,抬眸看她,没到一会儿又收回目光,“与我无关。”
“那沐离方呢?!”单桐娇突然有点兴奋,好像是有备而来。
“他没事就好。”沐罗骁倒了杯水给猴哥,语气依旧淡淡的。
单桐娇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眼皮一抬,提议出去走走,沐罗骁本来也是要出去的,自然也没说不。
才刚出了院口,侧边走廊就走来一个人,身穿盔甲,虽瘦不弱,沐罗骁只当没看见,依旧往前迈着步子,单桐娇看她这样,也没说什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沐罗骁!”
上官轻一叫,沐罗骁也没听下来,她索性上前展开双手挡住她们的去路。
单桐娇憋不住了,“你想干什么?!”
上官轻没有理她,看着沐罗骁,直言“前面打的正热闹,沐小姐还有心思赏花,真是好兴致,我就不一样了,这马上就要给圳送东西过去,可有的忙了。”
“上官轻你这女人……”
“我们走。”
沐罗骁平静地打断单桐娇的话,往前迈步,上官轻也没拦住,只在她们身后翘起嘴角。
“不管是生是死,陪他到最后的人是我上官轻,是你把他推开的,怨不得别人,沐罗骁你最好认清这点。”
两人一猴已经走远,上官轻也移开脚步,急匆匆地往外赶去。
到了第二天晚上,府里还是只有三哥留下来保护她的人,而且周围安宁地奇怪,纵使她不去想,那股不安也蹿上来了。
腿伤已经好了七八成,她不用拐杖就可以走路,只是有点跛,姿势不雅。
她顾不了那么多,急匆匆起来带着猴哥去找单桐娇,才刚到她的院子,里面就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不去!我不去!你们妄想!”
沐罗骁在门口驻足,看着单桐娇被一伙人拉着往外走,眉头一皱,疑惑上来,“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看似领头的人走过来,抱拳见礼后便说“将军吩咐,押她出去。”
“我不出!我不出!你们休想拿我来要挟我皇兄,休想!”
啪啪几声,单桐娇抽出鞭子甩了几下。
领头人向沐罗骁额首一下,又说“将军说,小姐无须挂念他,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一句,他转身朝那边的人一挥手,几个人上前一阵武动,单桐娇的鞭子就被截了,乖乖束手就擒。
一堆人押着单桐娇往外走,单桐娇不服气地往后直叫她的名字。
“慢着!”
领头人回头,“小姐还有何事吩咐?”
“带上我。”
一队人上了马车,悠悠往外驶去,出了城门,走了一个沐罗骁来时不曾留意的方向,她也没多少在意,一心只想找到三哥,确认他的安全。
她不想再像当年一样做留下来的一个。
奇怪的是,走了好几十里路,压根就没看见什么军营,连个人影都没看着。
沐罗骁疑心起来,看着单桐娇,她撇撇嘴,眼神突然一阵闪躲,偏头不敢看她。
“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马车骤停,门帘也在这时被掀开,“公主,娘娘,请下车。”
震惊一划而过,沐罗骁很快镇定,掀开车帘子走下去,原先保护她的人现在都被刀剑架住脖子。
沐罗骁猛地回头,厉声而问“我三哥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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