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趴在桌子上眉头紧锁,苏瑾端坐在一旁,进来送茶的不是婢女而是侯氏,这个女人已经学聪明了,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也知道了苏瑾在李承乾心里的地位。
一月三十天,李承乾除非不在东宫,剩下的时间全部都是在苏瑾这里过夜的。
轻轻放下凉茶,柔声道。
“殿下。”
李承乾抬起眼皮算是回应,继续趴在桌子上无力呻吟。
“这人消失了长孙冲一点不知情?苏瑾,刚才长乐来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信长孙冲?”
苏瑾笑着摇了摇头,李承乾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
“就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你呀!自从和母后出去了几次之后就变得谨慎了,咱们夫妻之间有何话是不能说的?”
苏瑾柔柔笑道。
“娘娘未曾说过,只是妾身以为女人心胸狭窄,看事情免不了看的坏处比好处多,说的多了会影响他们在您心中的形象和地位,妾身管好这一亩三分地便是可以了。”
李承乾撇了撇嘴,随后起身看向侯氏。
“你说!”
这是从造反那一日开始李承乾第一次用正眼看她,也是第一次去问她的想法,侯氏难免有些激动,连续几个深呼吸之后,侯氏才能平静心情,轻声颤抖着开了口。
“殿···殿下,妾身以为长孙···长孙冲绝不敢让人带走公输达透,公输达透的靠山是魏无···魏侯和魏王殿下,而这被世人成为前太子党的组织成员关系亲近,长孙冲就是生了八个胆子也不敢得罪您这个团队组织,就算齐国公也是不敢在魏侯的面前针对吴王殿下,所此事应该与大理寺的捕快有关系。”
李承乾淡淡点头,端起了凉茶对着侯氏努了努嘴,示意继续说,往下说。
侯氏发现她的话让李承乾满意之后更加兴奋,一失方才的紧张,兴奋道。
“殿下,大理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现在公输达透在大理寺丢失,大理寺第一件事不是把人找回来,而是先把自己摘干净,此事暂且放下,在论晋王府,李义府这人妾身曾在多年前就为您调查过,这个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当年与魏无良一同逃亡的时候他多次为了利益出卖魏无良,这样的人不说心狠手辣,也不能说是仁慈的人。”
李承乾淡淡点头,挥手将手中的凉茶扔出窗外,淡淡道。
“说话归说话,言语中尊敬一些,那名字不是你能叫的,逃亡还是出游你最好想明白了再说,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是说晋王府带走了公输达透对吧?买通了守夜的狱卒和捕快,然后带走人之后在将狱卒和捕快杀掉,你这么说的确有道理,李治也能做到,现在你的意思是让人去查大理寺失联的人?”
侯氏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回道。
“不···不用理会大理寺,长孙冲会想办法给自己摘干净,他马上就会公布大理寺叛徒的名单,殿下之需要等待着名单出现,寻找其家人,无需证据,死咬晋王府去大理寺偷人即可,哪怕不是亲戚,随意找个您未曾露面的心腹也可,嫁祸之罪是一个光明正大进入晋王府找人的由头。”
话音落,侯氏突然转身看向门外,轻声在道。
“殿下,似乎有麻烦找上门了,李道宗来了。”
“他奶奶个哨子,我会烦他。”
········
公输达透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硬骨头,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如果有刀,他会毫不犹豫的插在自己的心脏,结束这犹如噩梦一般的折磨,这短短半日的时间仿佛让他煎熬了一年。
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从前面看他除了脸色苍白没有任何不妥。
一口水不允许喝,公输达透坐在一张竹编的靠椅上,身体虚脱让他没有一丝丝的力气,一旦放松后背就开靠在竹椅的椅背,刺骨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打气精神来。
他身前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是索元礼,满桌的鸡鸭鱼肉,美婢酥胸半露的依附在索元礼的左右,不断对着公输达透抛出媚眼,勾人心魄。
索元礼小口抿着杯中酒,淡笑道、
“公输先生,您可以恨我,心里甚至想撕碎我,这是人之常情,我为某位大人做事,要得到你手中掌握的火枪和旱天雷的秘法,我想您也猜出是何人了,所以这东西教出来不会对大唐有任何的危害,您也没必要如此费力的守着这个秘密。”
公输达透精神恍惚,他望着索元礼杯中酒,嘶哑道。
“庐州的剑酒江湖?我需要一杯。”
索元礼呵呵淡笑,身边的美婢起身端着一杯酒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走来,每一步都充满了诱惑,轻柔妩媚的伺候公输达透饮下酒,这时候属索元礼走来,手中拿着一片牛肉示意婢女用嘴喂给的公输先生吃。
公输达透饿坏了,丝毫没有犹豫和避讳,这时索元礼笑道。
“公输先生这般做让小人甚是开心,先生您的才华与另外一声先生不同,若是没有您,恐怕知命侯和魏王殿下也造不出这火枪来,索某虽为人卖命,可属实不愿意对公输先生出手,小人对公输家十分钦佩,一生也为了能学到公输家的学问而努力。”
有了一丝丝力气,烈酒入腹缓解了几分后背的剧痛,公输达透冷声咬牙道。
“我公输家的学问不会给你这酷吏去折磨他人!人可以死,但不可被羞辱,这是对我公输达透会生命的尊重!对苍生的尊重。”
索元礼淡淡回道。
“供述先生可尊敬过被屠宰的羔羊?被孽杀的畜生?您没有,你所尊重的只是人,而不是苍生,看家老狗守了一辈子的院子,哀求这老老者不要杀死她以成年的孩子,跪地哀求,作揖求饶,可结果呢?活狗扒皮,如果公输先生见到此景会如何做?在下求解惑。”
公输达透抬起头,眼神满是惊恐和愤怒,索元礼见到这般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对公输达透躬身施礼。
“公输先生无需多言,在下已经知晓,可事实是存在的,二十年前我曾偷拿家里的粮食和铜钱去哀求莫要如此,可那老者只是说了一句他的孙子许久没有吃肉了,我言可杀,但不可虐,老者言畜生而已,供述先生或许会说我索元礼是恶毒没有良知之人,您这般想,这般说没有错,因为在那时我开始记恨世人!他要让他们尝到被折磨,被活着扒皮的痛苦,我也曾言,一个不如狗的畜生而已。”
公输达透没有开口,他要了整瓶的剑酒江湖,大口大口灌入腹中。
索元礼淡笑望着公输达透。
“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先生明白,我不愿对您动手,您是何种人在下心里明白,希望公输先生莫要让我为难,只要您说出办法,在下马上放您离开。”
说话间这黑暗的地窖中的狱卒拿出了那柄刷子,同时索元礼在道。
“莫要让公输先生不体面,身后可以,身前不可,这样吧!该是你们几个贱人出手的时候了,用尽你们浑身解数让供述先生对你们有所反应,然后为公输先生净身吧,莫要让公输先生的后代看到这世间的浑浊。”
“如果他们做不到呢?”
公输达透开口了,索元礼耸了耸肩,笑道。
“那只能让她们去做一些试验了,对付女人我要比对付男人擅长。”
“取笔墨来,我来念,你来说!但别指望我出手制造,至于你们能否制造出来于我公输达透无关。”
“公输先生莫急!来人,带府中最好的医生来此,另外准备最好的酒宴。”
公输达透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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