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宁的话让季承烨微愣了一下,随即一想觉得若是普通的事也不需要此刻特意汇报,而程宁宁这一说很有学问,可谓是隐晦向他求证殿内人是不是可信,别说,真不愧是顾秦的妻。
“说吧。”
闻言,程宁宁知道可直接说便直接开口了,“郡主刚刚昏倒不是因为急火攻心,而是因为郡主中了慢性毒药,药物所致。”
程宁宁这话一出,季承烨直接肃然了脸色,“程宁宁,讲话要负责的。”
“臣妇知道。”程宁宁面上无半点退怯,“另外,臣妇得告诉陛下,刚刚若不是臣妇出以援手,郡主轻则醒来瘫痪,如中风一般,重则一直昏迷不醒。”
程宁宁这是在告诉季承烨季璇昏迷后的后果之严重,季承烨听完后脸色直接沉重了,不管如何说季璇也是梁王郡主,要是在这宫中出事……
这一刻不仅季承烨沉了面色,顾秦亦沉了面色。
“宁宁,你说的详细点。”
程宁宁将眸光从季承烨面上收回看向了顾秦,“早会儿在慧芳殿我给郡主把脉时就觉得她的脉象有些奇怪,旺盛得有些过度了,过度燃烧生命力的那种,就算是练武之人,这也过度旺盛了,当时我就留了心,不过没往这上面想,她出言侮辱我,我便来寻陛下做主了,她也不知怎得一急就晕了,我肯定不能看着不管的,把脉发现了异样,不仅如此,那一会儿她的脉象极其弱,就跟要随时消失一般,与之前等同于两个极端。且我将她救醒后她反应看着好生迟钝,我怀疑此毒伤脑,且那毒已深入骨髓,再过些时日,再发生今日这种情况可能会直接丧命,而看到的结果便是急火攻心而猝死。”
程宁宁说完的时候,御书房内弥漫的事诡异的静默。
“陛下,臣带臣妻去包扎,关于此事,臣妻会守口如瓶,出了御书房的门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季承烨沉着面色点了下头,“今日太子课业早些下,过来跟朕汇报。”
“是,陛下。”顾秦肃然应声,随即拉着程宁宁便离开了。
……
“相公,梁王郡主练武,我躲了,没能躲开。”程宁宁被顾秦黑着脸拉着一离开御书房便连忙开口跟顾秦解释了,言外之意不是故意受伤的。
程宁宁的话让顾秦前行的脚步顿在了那,侧首看了过来。
程宁宁下意识撒娇的讨好一笑,却是看得顾秦心疼极了,忍不住抬手摸上了她的脸颊,“我知道。”
顾秦这模样看得程宁宁散去了满身的娇意,“我没事。”
顾秦微抿了下嘴,“我带你去太医院包扎,之后送你回慧芳殿,等我给太子上完课再同你一起回家。”
“好。”
顾秦深深看了程宁宁片刻,没再说什么,而是拉着她转身继续向前离去。
……
宫里的消息散播起来特别的快,当顾秦拉着程宁宁到太医院去包扎的时候,太医院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程宁宁无偿提供了那么多药方,以及无偿的教授太医院去的三个人,早就获取了太医院太医的心,不管从前是服她还是不服她的。
此刻见她来,顾秦说一声给她包扎,真的是所有人都殷勤至极,抢着干。
抢不到的也围着关心她,让程宁宁很是受宠若惊。
包扎并不用太久的时间,包扎完之后,顾秦牵着程宁宁去了慧芳殿。
魏宜修、黄太医和魏全三人之前跟去御书房,见顾秦去了便退了回来,此刻见到顾秦,纷纷抬手作揖行礼。
往常顾秦都是轻应一声,而今日顾秦回了礼,“多谢各位照顾吾妻。”
魏宜修没什么反应,对顾秦此行为好似习以为常。
黄太医和魏全却是受宠若惊了,愣了一下之后,惶恐退让,当真是没想到顾秦宠妻至此。
顾秦仅回一礼,并未再做过多。
“我还要去给太子上课,你在这里休息,晚间我来接你回家。”顾秦替程宁宁理了理额前散落下来的发丝,轻语嘱咐。
“嗯。”程宁宁点了点头。
顾秦并未多逗留,随后便转身离开。
顾秦一走,程宁宁当即回身对着身后站着的几人福身感谢,“之前谢谢几位相帮。”
之前事情发生的太急,程宁宁未来得及感谢几人的相护。
“师姐不必客气。”
“小程你太客气了。”黄太医有些惭愧,他也就扶了一下人,直接引得夫妻两人都对他道谢,真是愧然。
“是啊,小程你太客气了。”魏全更多的是羞愧,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发现程宁宁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他们家却一直那么龌龊,也怪不得三叔不乐意搭理他们,真的是惭愧。
程宁宁笑笑没再多说,而是转移了话题,“我可能要休息几日,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我背几个药方,我们探讨探讨。”
行医为救人,她一个人的力量很小,只有流传开来才能救更多的人。
至于之前对魏家的不搭理,实在是他们态度太差,与强抢无异,但凡有一点礼貌,她也不至于不搭理,怎么说也是师父的本家。
一听程宁宁所言,魏全和黄太医激动坏了,同时涌起的还有无尽的佩服和尊敬。
魏宜修则是有片刻的恍惚,只觉得程宁宁越发的明媚了,越发的遥不可及了。
……
后宫中但凡发生一件略微轰动的事,便是众所周知。
更不要提顾秦离开前便有人来告知了。
所以曾经的三皇子现在的太子季焱也是知道程宁宁被梁王郡主季璇欺负的事的,以及之后御书房那边季璇急火攻心晕倒,后离开的事。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师娘有没有被欺负。
“太傅,师娘可好?”季焱今年六岁,带着一股子小大人的味道,却又有着掩盖不住的本能孩童稚嫩。
“挺好,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季焱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他现在就一个小孩子,虽然贵为太子,似乎也帮不了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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