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这是何必呢?我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我和她们才认识了几天而已,没必要为她们这么卖命!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已经认识她们很久了?
仿佛是前世的记忆,在我脑海里沉睡已久,就等着这一刻的苏醒……
想起小波上次和我说:“你被她吃了都不知道!”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难道虫带给我的教训还不够?
被虫伤害过的心还在隐隐作痛,按理说,我应该吸取教训,远离这些痞子才对。
可是我现在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变本加厉,为了寻找另外一个痞子的下落,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地跑来跑去!
而且这个痞子,就是被虫称之为“姐姐”的痞子!
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白痴?
她们,可是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见人厌的痞子!
痞子,呵呵。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躺在医院的草坪里,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甚至想去拈一朵海棠花,然后学佛祖的样子,面对芸芸众生,拈花微笑。
可惜现在是秋天,找不到海棠花,只好在草坪里捡了片刚落下来的枯叶,捏在手里,看着篮球场微笑。
后来我觉得自己的造型太像东方不败,就又扔掉了。
我站起身来,奔到篮球场,抢了一个篮板,出三分线,投篮!
正在打篮球的几个人愣愣地看着我,估计是没想到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
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男人笑着说:“小伙子,不错嘛,一起打会儿?”
其他的人也微笑地看着我。
我的心里一阵感动。
我摇了摇头说:“不了叔叔,我得回家了。”然后冲他们摆了摆手,推了车,就出了医院。
在我印象里,这个中年男人,总是笑眯眯的,尤其是面对老板娘的时候,更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可爱极了。
但是,他永远都不缺少霸气。
三天来,第一次感觉精神这么好,中午吃饭的时候连吃了两大碗,后来想起,我每顿都是吃两大碗的。
午睡的时候,突然想起警察局那个男人说的话来:“那女孩真可怜……被我们局长抽成什么样子了……”
心又开始莫名其妙地痛。
我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已经想通了吗?
莎究竟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要不要紧?
可恶!
我愤怒地捶着自己的脑袋,低声吼着:“我不要再想她!”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来了短信,我一看,是毛毛虫,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但是手有些发抖,我慢慢点开:晚上在403教室排练。
我想起中午才考虑好的想法,就在手机上写道:对不起,我不做主持人了。
写好之后,大拇指停在发送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按下去,代表着我将和毛毛虫彻底划清界限,从此河水不犯井水。
不按,代表着我心里还眷恋着毛毛虫,希望能和她继续在一起。
我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和毛毛虫在一起,尽管带来很多的麻烦,但是却很快乐。
可是,她对我的忽冷忽热,仍历历在目;对我的冷嘲热讽,仍言犹在耳。
虫,为什么我总是读不懂你?你脑袋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想了许久,大拇指终于慢慢移开了原来的位置,停留在“取消”键上,轻轻按了下去。
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犹如吸食大麻,尽管知道对身体毫无好处,却迷恋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欲罢不能,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地陷进去。
我还是睡不着,索性爬了起来,打开电脑,登录QQ,看看有什么熟人在线。
一个信息弹了出来,是心灵守望:弟弟,对不起,昨天晚上我有点激动了。我只是看到你的样子,想起了过去的我。我曾经深深地喜欢一个人,却错过了,我不想你再重蹈我的覆辙,所以……强加给别人的想法总是不好的,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去做吧。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毛毛虫,就勇敢地去追。听你的叙述,她一定是有什么秘密在心里隐藏着不能和你说,所以,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看看时间,是今天早晨留的信息,于是就没有回。
不过,他突然而来的信息,倒是加强了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去排练的决心。
到了晚上,我如约来到了403教室。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会那么贱?
明明知道自己正在被她玩弄着,还要送上门去?
我无暇考虑那么多。在我的心灵深处,始终认为,虫一定是有苦衷的。
她生日那天在网吧和望夕岩流下的泪水,不像是假的。
为了搞清楚虫心里的真实想法,我要不断地接近她,寻找一切能够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一进教室,就看到了毛毛虫。
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姿势随意地坐在讲台上,左手摆弄着一个打火机,正一甩一甩地把玩着;右手拿了张稿子,正自言自语地念念叨叨,两条腿还在空中摆来摆去,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可是如果没有几天前发生的事,我一定会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可爱得像个天使!
可是……虫,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死人妖不在,偌大的403教室,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一步步走过去,莫名地紧张起来。
这是自从那天在望夕岩分手之后,第一次和她单独在一起,我们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我是不是该说些“很久不见,很想你”之类的话?
越来越近,已经相距不到三米了。
她终于被我的脚步声惊动,抬起头来,发现是我,笑了笑。
这让我更加慌张,她的笑容,是那么难以揣测!
我出于礼貌,也对她笑了笑。
我想掩饰心中的慌张,于是说:“我们开始排练吧。”
真没想到,我的第一句话会是这句。
虫把稿子放在讲台上,跳下来说:“现在主持人还没选好,怎么排练?”
我疑惑地说:“你不是给我发短信说,叫我来排练吗?”
“不是的,叫你来,是有其他的事情。”
有其他事情?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想露出急于想知道的样子,就找了张桌子慢慢坐了下来,还假装嫌不舒服,又换了一张,这才说:“什么事?你说吧。”
我要尽量保持无所谓的样子,好让她知道,我石涛根本不把她当回事!
毛毛虫面无表情地说:“我姐让我告诉你,她要和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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