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已经把场景选定,那么我们新戏将要在燕城开拍。
这是我第一次作为编剧和所谓的联合制片人,其实就是廖安的副手和打杂到片场工作,我感觉到还是很有压力的。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住在燕城所需要的很多东西都一一列出。
我看了看自己的单子,忽然想起来,我手边的进口避孕药已经吃完,勋世奉应该很快就要从上海会来,我需要再开一些。于是,正好,今天有一个空当,廖安帮我订的新普锐斯运到,我想要溜溜车,所以我就开车到这家国际医院,找我一直找的那个长的很像圣诞老人一般的德国医生开药。
谁知道有一些意外。据,那个医生已经回去德国。并且我看医院互相推诿,语焉不详的样子,似乎受到了一个什么重量级人物的影响,不能再给我开药,我知道自己绝对拿不到我想要拿到的东西。
停车场,我打开车门,坐在车子里面,大约坐了一个时。
,我很喜欢勋世奉,为什么不呢他是我最崇敬的男人。可是,我并没有想过与他有一个孩子,并且长久的生活下去。怀孕这个事情太重大,现在的我还没有把握成为一个好母亲,,要和他吗可是,他并不是一个听女人话的男人,那么,就这样分手吗
等到脑子完全放空,什么都不想之后,我开车去廖安家。
廖安这里是算是北京城的高档公寓。
她这里有一间客房,专门收留像我,雨,这样的家伙。
这里是我们喝多了之后呼呼大睡的地方,廖安似乎不再拥有这里的使用权,雨在这里放了很多他的私藏红酒,而我甚至在这里私藏了一幅画作就是勋世奉低调卖出的那副我的涂鸦之作。
我认识一些做书画的掮客,也知道他们行内的一些规矩。
有很多客人,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画作的买主,于是就委托掮客们进行交易,然后再与卖主交易就好。
我找的这个人在业内很有口碑,银货两讫,从来不再银钱这上面有任何纠纷,也从来没有泄露过买卖双方任何一方的秘密。我找了他,他帮我在保利以1万5千元的价格拍下那副画作。这个价钱还不错,不高也不低,作者不出名,要不是与苏罗浮有瓜葛,那幅画根不会送到保利拍卖。
所以,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很好了,当然,掮客也会控制一下出手的价格,不会让我有损失。
我把这幅画放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雨他们对我的东西不感兴趣,廖安根不会拐进这个屋子,而其他人,似乎应该想不到,我就在这里放了一幅不起眼的水墨画。
我想,它是安全的。
我在廖安这里住了三天。
勋世奉可能已经回来,也可能还在上海,我不知道,我像一只鸵鸟一样,也不想知道。
廖安是一个懒惰的姑娘,她的家,总是让她住的完全没有家的味道。很好,很大的房子,相当豪华的装修,让这里看起来像一个家庭样子的酒店。廖安从来不会打扫房间,她总是委托一家清洁公司,每天发人过来打扫房间,洗衣服,不做饭,因为廖安基上除了喝酒,就是吃一些青草沙拉,或者西红柿,橙子之类的东西,她为了保持她那双鸟脚一般纤细的双腿而无所不用其极。
我帮她好好打扫了一下,今天,我帮她用抹布,好好擦了一下她这个每平米6000元的,相当于一个二线城市房价的实木地板。廖安坐在沙发上,被逼迫翘起来双脚架在沙发上,看着我直哼哼。
“aice,我觉得,你根就是一个宅女这三天你在我家,除了打扫卫生就是在床上躺着,你还有点更有价值的追求吗”
我抬头看了看她,摇头,慢慢对她,廖安,你的不对,我没有只是在床上躺着,我还是趴着来着。
廖安,“”
她忽然开始攻击我身上穿着的白色的裙子,“你身上穿的是神马”
我没有理睬她。
跪在地板上,继续擦地。
这条裙子是我很喜欢的一件衣服,它很便宜,才30块钱。当年,我被伽利略从转轮台上踢下来,重返人间,手中实在穷困潦倒,一分钱也要分一半花,那个时候,想要买新衣服,就到动物园批发市场去淘换,我看到了这条裙子,它是纯白细棉布的,很简单的样子,却很实用,因为布料是纯天然的材质,所以贴近皮肤很舒服,在家可以当睡衣,外出倒个垃圾什么的都不用换衣服,后来,我就把它放在廖安这里。万一在这里玩的晚了,不想回去,这也是一件换洗的裙子。之前,我会偶然在这里过夜,却从来没有住在她这里,一住就是三天,根不用下楼。
廖安郁闷的看着我问,“你不会赌钱借了高利贷,在我这里躲避追债的吧。”
她想要点燃一根草莓味道的香烟,被我拿过来,掐灭。我对着她稍微比划了一下,慢慢,珍爱生命,远离香烟
sion张的电话直接打到廖安的手机上,问我在哪里,在知道我一直在廖安这里窝着的时候,他直呼了三次世界三大不同的宗教信仰老天爷啊上帝啊佛祖保佑aice,我还以为你那个啥了呢
我淡定的告诉廖安,让廖安告诉他,我的手机木有电了。
廖安瞪了我一眼,“我这里有充电器”
我,你是ihone4s,我是ihone5,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插口不一样。
廖安,“”
sion张从乔深那里拿到了我今后三个月的schedue,我让他先发到廖安的手机ica上,然后我从她的手机中下载就可以。我们互相约定了时间,后天一起出发去燕城,sion张结束通话。
晚饭的时候,我拌了一桌子的菜,菜笋用水焯一下,滴上香油,盐,还有一点点的白醋,这比用蛋黄酱要减肥很多,另外,我专门给廖安弄了一盘子芹菜,这东西也用香油拌,一晚上吃一盘子东西,人类从芹菜中社区的热量都不足补充咀嚼吞咽消化,这些人体的动作消耗的卡路里。
剧似乎距离完美永远没有止境。
我们继续磨合。
每一个情景,每个人过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打磨打磨,继续打磨。等我们可以去洗澡顺便上床睡觉的时候,几乎是半夜3点。
廖安的脸上贴着新鲜的绿色的鳄梨面膜,在搅拌的时候,我还帮她滴了一点玫瑰精油。她活像一个吊死鬼。
我正在对着镜子用猪鬃刷子刷我的头发。
它们长的真快。
洗发水的广告到期之后,他们换了代言人,所以我不用遵守合同的规定,不用再保持他们规定的头发长度,再加上一直在拍戏,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整烫染长发,所以它们就像没有人管理的疯草一般,呼啦呼啦,不知觉当中,就下来一大截。
“aice,你是不是在躲开什么人不敢回家,也不敢接通电话,任由手机没有电而关机。”
我拿着刷子,看了看绿色面孔的廖安。
想了一下,才告诉她,不是。我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些时间,我需要自己先弄明白一些事。这些天我感觉生活很混乱。
廖安坐在沙发上,翘着脚丫,她把两片黄瓜贴在眼睑上。
“有些事情,如果自己弄,永远弄不明白。”
“哈,女人啊”
忽然,我有一种错觉,廖安与daee这么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居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离开北京的时间很早,早上5点,天色刚开,还下着雨。
我们开着廖安公司的那辆q5,过杜家坎的时候,停了一下,雨水浇在车窗玻璃上,视线有些模糊,在停车区那边有几辆黑色的梅赛德斯,一直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科技时代的正在蛰伏的猛兽。
燕城。
廖安眼光毒辣。
我深刻的理解,为什么她柏淑涵是圣雄甘地的忠实信徒,因为,这个英文名字是beatrice的美丽姑娘,简直就是孤傲与snoqueen的化身,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狂热的奉行圣雄甘地的那句非暴力不合作的口号。
廖安在和她话,着着,柏淑涵那双有些淡漠的眼睛就转向了别处。
似乎,她眼前的廖安是一个异常俗气而狡诈的成年人,在用自己在尘俗中摸爬滚打了多年的智慧诋毁柏淑涵这样一个年仅1岁就自我感觉有些苍老的少女。她还远远不到成熟的年纪,可是,她也没有少年人的那种不顾一切的青春,她显得有些,,飘忽不定与忧郁。
也许,在男人眼中,她该死的迷人。
可是,在廖安眼中,她该死的傻b
廖安伸了伸手,在柏淑涵那双优雅美丽淡漠的眼睛前面乱晃“我kaobeatric姐我td了老半天,你到底听到还是没有听到啊”
柏淑涵,“”
少女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抓狂,看着她骂脏话,看着她手脚乱晃,好像一只手舞足蹈的猴子。
在柏淑涵的眼中,我看到了冷漠,看到了不解,更甚至于,我看到了怜悯。
柏淑涵少女在怜悯廖安。
她这个年纪就觉得自己已经苍老的少女不明白,像廖安这样,年近30的女人,依然未嫁人,自己在尘世中挣扎出一身俗气的女人为什么还理直气壮的活着曹公雪芹曾经过,女孩子,未曾出嫁的是珍珠,一旦嫁人就是死鱼眼睛珠子。曹公那个时候还比较保守,他老人家终其一生都没有见过像廖安这样的女人,不然,在他眼中,廖安比赵姨娘也好不到那里去。
一个自己挣钱养全家的女人,不可能清高到那里去。
“heoheo柏淑涵姐,你耳朵有没有问题,你在听我话吗”
“柏姐,柏淑涵姐”
“beatrice”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啦”
能把eq极高的廖安逼迫到这一步,柏少女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我揪住廖安,把我早已经输入手机的话给她看,剧组拍摄一上午,休息一下,死不了活人
廖安举着话筒大吼一声,“收工”
万众欢呼。
山呼万岁
刚开始的一个星期,拍摄工作进展不是很顺利,因为女主进入不了状况。而从另外一个剧组赶来的男主角于灏却是越战越勇,拍戏几乎一条就过
他饰演的赵老狗是一个像野鬼一样打架的男人,他是一个真正的大流氓
他遇到了女主,他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他。她心中存在着一种梦幻一般的感情,她喜欢她的世界之外的男人,于是,最后,她死于一个卧底警察的出卖。赵老狗为她收尸,并给她立了一块石碑,把他的名字写在她的旁边。
于灏比当年在承德的时候成熟多了,国内一线生做久了,就有一线生的风度。
他微笑着面对剧组的每一个人,他让他的助理仔细询问主创人员的口味,并且为他们预订快餐盒饭,他并不在为他准备的休息车中躲凉快,他就坐在他的椅子上,在片场,看着每一场戏,每一个人的表演。
他外表柔软,可是,我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天王乔深当年的眼神。
于灏跟剧组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兄弟姐妹,他是大明星,可是他平易近人,他得到了大家的喜爱,而柏淑涵姐,男人看着她,全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我想,男人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应该是勋暮生
而女人看她
“你知道吗昨天收工的时候,有一辆价值百万的名车把那位姐接走了,她一夜都没有回来剧组安排的酒店”
“喂,喂,你有没有看见,我听化妆师kev,今天一早,那位姐就来了,她并没有迟到,可是,她手中拎着一个鳄鱼皮的青草绿色爱马仕铂金包包梳化的时候,她随手就把那个包包扔在脚边,一点都不care的样子”
“你看她的项链了吗那可是宝格丽的新款钻石,至少值10万而且是限量款,有钱也买不到,我看杂志了怎么就戴在她的脖子上了”
“我还听,七少送了她许多珠宝,宝格丽专门有人捧着目录让她挑选”
“啧啧”
“诶,要不,我狠狠心,也找个有钱人跟了他算了我也不想什么爱情了,那玩意太虚幻只要有钱,能给我价值50万的钻戒,我就跟了他”
“童鞋,有钱人,也是有审美的。”
“不对,不对,我怎么听柏姐自己也很有钱她家好像是海外做生意的。”
“他们家他们家跟勋家差太远了。柏家目前就是做一些投资,有一些钱,不过没有很多,但是人家的豪宅名车还是住得起,用得起的,就是珠宝买不起。诶”
“嘘嘘你们不要再了,咱们到底都是路人,你们瞧瞧,那边et的a女星,跟了勋七少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这么快就下堂了,现在,都堕落到在剧组打杂贴补家用了。我们这些人,就知足吧”
“就是我听当时闹绯闻的时候,闹的那叫一个欢腾,似乎她好像马上就能嫁入豪门了,结果,还不是被踢了出来。据,人家豪门不要她这种心机重的明星”
“嗯嗯嗯没错勋家目前当家的是七少的哥哥勋四少你们听过华尔街最著名的对冲基金康斯坦丁吗勋四少就是康斯坦丁的董事局主席据,他死都不同意勋七少娶那个a明星进门,就因为瞧不上她那个心机重重的贱人范儿”
知道我最佩服她们的哪一点吗
就是,她们可以在我背后不到1米半的距离旁若无人的我的八卦,并且确保她们的话都能让我清晰的听到,并且,她们也知道,我也不会转过身去与他们对峙。
我合上修改后的剧,决定和柏淑涵姐谈一下。
我与柏淑涵的谈话也不是很顺利,她孤傲,我哑巴,我们之间的沟通几乎是沉默的。
不过比起廖安的乱吼,似乎也算有一些的进展。
我把最近的剧情还有我希望她可以做出什么样子的表演都详细的写在电脑中,打印出来,让她安静的慢慢看。我就坐在她身边,以备她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艾丽丝姐。”柏淑涵忽然从剧中抬起眼睛,“我并没有从你的手中抢走他。”
我也看着他。
虽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这么,不过我明白她的他是指谁。
“是他占有了我,进入到我的世界中。”
我不太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想了一下,在我已经打开的acbookair上写,廖安是整个剧组的负责人,每天开机就烧钱,天气又热,所以她很急躁,她对每个人都这样,不是只针对你。
“原来是这样。”柏淑涵低头,继续看剧。不过,她又,“金钱,有这么重要吗富有,可以华服豪车,贫穷,一样可以一日三餐。我们可以平和的把事情做下去,廖安姐为什么这么急躁呢”
柏淑涵这些话,有些当年法国王后玛丽安托瓦特的意味。法国大革命前夕,农民生活贫穷,赋税高涨,农民已经吃不起面包了,而王后知道之后,只是淡淡而优雅的问了一句,他们为什么不吃蛋糕
我无法像柏淑涵解释廖安的生存状态,因为她们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
她们除了都是女人之外,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平行线不相交。
所以,她们永远无法互相理解。
柏淑涵,“艾丽丝姐,你很安静,所以我愿意和你话。”
我在air上打字,我有失语症。
她看着我,眼神有些改变,我忽然觉得,她的双眼中,蒙上了一层白雾。添加songshu566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