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姝亭岂止是尴尬此时若是有一盆水端在她眼前的话,她都想一头栽进去淹死!
其实她原本是老老实实地在小厅里等嫂嫂的。
因为她来时,侍女们又的去账房那里领月钱去了她们回来时,只以为太尉和夫人都没回来屋内无人,便嬉笑着在窗外的秋千上坐着闲聊着拿新领的月钱添置些什么新物。
其中一个侍女便小声道:“要不也买一本册子吧就买屋里书架上的那个……”
另一个笑着唾骂道:“死浪蹄子,可是思春了!那册子你这点月钱可买不起,那本春图是东瀛来的稀罕玩意儿听说宫里的贵妇们都爱讨得这些学些新鲜的本事,好讨圣上的欢心,那广俊王听说藏本最多好多世家公子都爱钻他的书房呢!”
尧姝亭听得模模糊糊,也听出了大概,便是这屋子里的书架上有些不可告人的册子,大约应该是春宫图一类的。
她这么一个大家闺秀先前虽然听人提过这类本子可是从来未曾亲见过,加之最近的难以启齿的际遇,也让她有心解开心内的困惑。于是她就鬼使神差地去了内屋,果真在书架上翻找到了几本封面让人脸红的册子。
接下来便是耳膜轰轰声响,尧小姐只将一双美眸睁大,全情投入到未知的异域之中,直到自己的嫂嫂在背后突然出声一喝,这才吓得将书掉在了地上。
嫂姑二人中,还是玉珠先反应了过来,只微微一笑,上前捡起了那书册塞回到了书架上,然后就伸手弹了一下还在傻愣着的尧小姐的脑门:“放心,不会告诉你哥哥的。”
玉珠本来也没有比尧姝亭大太多,既然是差不多的同龄人,自然也没有尧暮野那等隔着岁数的威严之感。
尧姝亭在尴尬之余,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是还不放心道:“真的不说?”
玉珠笑着拉着她的手去了一旁的小茶桌那,促狭道:“你若再这般不信我,那我可真是不保准了!再说这也不算得什么大事,你迟早出嫁时也要看,现在不过先看了罢了。”
被玉珠这么一轻描淡写,尧姝亭终于从刚才快要吓死的惶惶中缓解了过来。
她自小便无什么亲近的姐妹,大哥年岁堪比叔叔,更是早早成家分院,二哥更不是什么贴心人,如今有了这位小小嫂子,总算是能聊一聊难以向母亲启齿的话了。
“嫂嫂……那你说,女子为何能怀有身孕?”
玉珠没想到尧姝亭刚缓过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那画册上不是有吗?只要那么依样做了,假以时日就会怀孕的。”
尧姝亭半长着嘴,脸色一下子如雪一般白。玉珠再说什么,她也不回答。
玉珠见了她这等异状,心内咯噔一下,立刻问道:“怎么?你与白七少这般……了?”
尧姝亭也知自己的反应不对,连忙摇头道:“我才没有跟他……嫂嫂你莫乱说话!”
说完腾的起身,转身便出了院子。
这等少女阴晴不定的心思当真难猜。不过玉珠细细回想,当初太尉大人审问得甚是仔细,若真是二人有了什么手脚,恐怕太尉老早便审出来了,再说尧姝亭已经与白七少分开甚久了。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后续的故事发生了吧。
就在这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功夫。侍女们已经纷纷将菜肴摆在了饭桌上,玉珠便叫珏儿去唤太尉回来吃饭。
可是珏儿却磨磨蹭蹭地道:“我手边还有一件小衫要改领子,六姑娘,您叫环翠去吧。”
不知为何,珏儿现在很怕见太尉,能躲避时便躲避。玉珠摇了摇头,便叫环翠区找太尉出来吃饭。
然后她转身若有所思地看珏儿道:“这几日,我要了京城店铺里伙计的籍贯册子,挑选了几个老实忠厚的青年,明天你得了空子,打扮得漂亮些,我让店铺掌柜的内人领着你去见一两个可好?”
珏儿闻听此言,猛地抬头道:“六小姐,您叫我嫁人……您不要我了?”
玉珠笑着摸着她的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你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嫁妆方面不用愁,我自给你准备好的。”
珏儿却觉得一阵的心酸,她低低道:“六姑娘,您若寻到了好的人家,珏儿自会求去,绝敢不拖累您,可是如今您嫁入了这等高门大户,这府里的井都看不着底儿,也不知淹死过几多冤魂,我若是嫁了,你岂不是没有贴心的人了?我……我不嫁!”
因为玉珠总是拿珏儿妹妹一般,平日里从不与她说重话,可是却难得的将脸一绷道:“不嫁也得嫁,你难道要不听我的话?”
珏儿的眼圈红了,赌气道:“若是要我嫁,也请六姑娘帮衬给我寻个好的,我如今也算是见了世面,不想嫁给伙计为妻,请六姑娘做主,给我寻个官家做丈夫,不然珏儿就是死也不嫁!”
说完这赌气的话,她便抱着小衫和笸箩呜咽着跑到偏屋里去了。
玉珠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日太尉吓她之事,她后来隐约地也知道了一些。但是也不好找太尉对峙。
说到底,这毕竟是大世家,她的丈夫虽然在闺房内看着吊儿郎当的无害,可是走出房门时,就是个铁腕的大家长,冷血的权臣。像珏儿那等自小跟她在小宅院里长大的丫鬟,全然是没有良好的规矩教养的,这可不是一时就能教明白的。
所以玉珠就算心内再不舍,也是要立意将珏儿先嫁出去。可是这丫头如今竟然出了这等子难题,一个侯府里的丫鬟要嫁给官家……
玉珠突然心念一动,陷入了深思……
不多时,院外便传来的木屐碰撞石板地的声音,是太尉回来了。
玉珠连忙起身亲自舀了水服侍着太尉净了手,又替他盛了一小碗开胃的酸辣汤。
因为新女主人的习惯,饭厅里并无侍女环绕,只是烛光里的两人在一张小桌上吃着几碟子清淡的小菜。
太尉喝了口酸辣汤,看着玉珠给自己剃下了一块鱼肉,细心挑去了鱼刺后放入到他的碗中,才慢条斯理地喝着她的那一碗汤。
人云:世家不宜娶庶民,当真是不假。
无论日常起居,这小妇都是一副小家子做派,不喜欢太多的婆子侍女跟随服侍,也不喜欢被一群人紧盯着食饭。
以前虽然他也常来厮混,但也不过是短短的时日,总是要遮蔽一下府里人的耳目,而现在结成了夫妻同住在一个屋院里朝夕相处时,才发现,二人的种种习惯皆是大相径庭的。
偏偏自己现在还是被这已经到手的网中的鱼儿,口里香肉迷得有些发晕,最后只能成了妥协的那一方,随了她的习惯去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寻常庶民夫妻一般的相处,也别是又一番滋味在心头。向来不爱吃鱼肉的太尉大人,今日偏偏爱吃得很,又叫玉珠替他挑了鱼肉,然后再用纤纤玉指替他将鱼刺去干净再放入口中,末了还要再吮一吮那葱白的手尖儿,当真鲜美。
玉珠觉得太尉真是越活越回去,越发像个不正经吃饭的孩子。可偏偏今日她有事与他商量,只好耐着性子喂养着这个身高体壮的稚儿。
待得吃完了饭,漱口净面完毕。
太尉只抱起玉珠就要进屋,还意犹未尽地去拽书架上新入的图册。
玉珠连忙伸手抱住了他的脸儿道:“天天就知道钻床帏,多久没有正经的说话了?”
太尉亲了一口她的樱唇道:“你让我钻透了你,若是你还有气力,咱们再正经说话可好?”
玉珠可是知道这位尧将军阵前的风姿,若是任凭着他尽了兴,自己连起夜的气力都没有了,哪里还会有那等精神说话?要知道是这几日夜明壶用得甚是频繁,也是这样的缘故。
想到这,她连忙伸手夺过衣带。尧暮野也是从善如流之人,见小女子不让他脱她的衣,便现自脱了自己了。
除了宽袍后,他的里面并无内衫,只露出饱满流畅的肌理线条。玉珠在与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其他男人的身体,若要真论起来,前夫勉强算一个,毕竟在以前的朝夕相处中,她也曾窥见王郎沐浴后的身着宽衣的光景,只是王郎是美少年纤瘦羸弱的体型,看着只觉得是无害而青涩的美感。
哪里会如现在眼前的这一副身躯,每一块起伏的肌理都迸发出满满的侵略压迫之感。
玉珠心知,待得他脱完,便是火山迸发势不可挡了,连忙伸出脚尖递过去抠弄起了他坚实腹部的肚脐眼来。
这里是尧暮野的七寸所在,只见纤细的足尖一点,尧暮野的俊脸猛然一皱,紧接着便忍不住狰狞地捂着肚子笑成了一团:“袁……袁玉珠,你是不是找死?”
也不过是前夜,竟是被这女人无意中发现他这里有痒痒肉,这下可算是握住了他的短处把柄,若是不随了她心意时,便这般一点,他便就此中招,笑得不能自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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