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感激地笑笑,“谢谢辰哥。”
洛亦辰向来尊重她,无论她去哪里,做什么,他基本不过问。
她有难处,他会第一时间帮她处理,也从来不邀功。
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的原因,这辈子才能够遇到洛亦辰这样的丈夫。
宇宙好老公呀!
可是南希感动到一半,某人就在她耳边轻佻地说:“如果要谢呢,不要只是口头表示,要身体力行,那今天晚上……”
接着,办公室里就响起了总裁悲惨的嚎叫。
“我错了,我错了,女王饶命!”
隔天下午,南希在林昊的带领下,来到了监狱。
进入接待室前,林昊交待南希:“少夫人,接待室里面的监控和监听设备都已经关闭,您与陈辉的会面是绝对保密的,陈辉我已经命人将他固定在椅子上,他无法行动,不会对您造成威胁,如果发生什么特殊变故,您按这个呼叫器,我会第一时间进来保护您。”
林昊说着,递过来一个纽扣大小的呼叫器。
虽然看上去有点小题大做,陈辉进入接待室前已经被搜了身,但是洛亦辰不放心,坚持做了防范。
南希接过捏在手里,谢过了林昊。
她推开接待室的门,缓步走了进去。
接待室里没有窗户,白炽灯明晃晃地挂在屋顶,房间里有种沉闷的霉味。
南希关好门,冲角落里的陈辉瞥了一眼。
他理过发,连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的,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运动服,看上去挺精神的。
不用说,又是洛亦辰的安排,许是怕陈辉在监狱里待久了,太过邋遢,让南希见了不舒服。
南希走过去,微笑着打招呼:“辉哥,好久不见。”
陈辉在监狱里待了一阵子,脸上那些凶狠狰狞的煞气都没有了,看起来反而有一种平静淡然的感觉,就连面上那道清晰的刀疤,也没了凶神恶煞的感觉。
陈辉像见了老朋友那般,笑着说:“嗨,也没多久,按我造的孽,判这点刑都是轻的。”
见南希没说话,他主动说:“我知道,是你们在暗中活动过,要不然,我可能是无期。谢谢你们。”
南希在陈辉对面坐下来,“其实也是你心存善念,没有立即对我们下手,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陈辉舒了口气,抬起头,盯着天花板:“我到牢里以后,心里反而舒坦了,我本来也是迫于无奈做这一行,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被抓,如今在号子里倒是睡得安稳,真是讽刺。”
聊了几句,南希得知,陈辉在牢里一切安好,洛亦辰给狱警打了招呼,没人敢欺负陈辉,他每天也不跟其他人接触,独来独往,闷头干活,狱警也很喜欢他,说年底就申请减刑。
陈辉对南希心存感激,两人聊天的氛围很和谐,南希趁机拿出手机,对陈辉说了陈小妹的消息。
“辉哥,小妹这边,由我老公安排出国做手术,请的是全世界最顶级的专家,手术非常成功,恢复情况良好,再做一段时间的护理,应该就可以回国了。你看,这视频是她从国外发过来的,里面有她对你说的话。”
陈辉之前收到过小妹在洛亦辰的帮助下出国手术的消息,心里一直惦记着,现在听到南希说起,急切地看完了视频,整个人还如同置身梦中,不敢相信。
“姑娘,我不是做梦吧?”陈辉眼神迷蒙。
南希又将视频点开,陈小妹用虚弱的声音,向哥哥叙述,语气里却是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播放完毕,南希收起了手机,说:“不是做梦,辉哥,小妹已经平安了,你可以放心。等她回国,我还会帮她安排工作,我也会按我们约定的那样,每年给她一笔费用。”
陈辉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他沉重地开口:“姑娘,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仅善良,而且很有计谋。我们做这一行,很明白‘无利不早起’的道理,你帮我减了刑,救了我妹妹的命,以后我陈辉的命就是姑娘你的,有什么要求,姑娘尽管吩咐。”
陈辉是做杀手的,说话做事总有那么几分江湖气。
他想跪下来,无奈自己的身体被枷锁固定在椅子上,挣扎了两下,没办法完成。
南希轻声说:“行,辉哥是爽快人,我也不墨迹,我跟李小曼有深仇,那天你们截住我们的车,白天我们才与李小曼起冲突,夜里立即找人来害我们,她一定不是第一次接触你们。我要她所有的罪证。”
陈辉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姑娘,我们组织里用的都是代号,我的代号是猫头鹰,她一直接触的人是‘鹦鹉’,鹦鹉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你第一次要资料,我就猜到了,所以想办法联系了他,跟他打了招呼。李小曼那天要害任大小姐,找的也是鹦鹉,鹦鹉当天有行动,才推给了我。
我一般只接寻仇的单子,李小曼编了一个自己男朋友被心机女抢的理由,也是我蠢,没核对就去了,如今想来,我手上犯下的冤案恐怕也不少。”
陈辉又沉默了,低下头,看着地板,似乎在为以前的行为追悔,南希静静地坐着,没有打断他的思路。
很快,陈辉抬起头,接着说:“李小曼找鹦鹉做了不少坏事,我已经跟鹦鹉了解过了。我等会儿给你地址,给你录一段音,你敲门的时候按我教你的方法,说是猫头鹰的人,他就会给你开门,你在放录音给他,他会把李小曼所有的罪证给你,不过……”
“怎么了?”南希紧张地问。
陈辉沮丧地叹息,“姑娘,我在组织里地位并不高,鹦鹉也是,鹦鹉告诉我一个秘密,李小曼的母亲曾经找鲨鱼做了一宗杀人案,如果有这个罪证,判刑起码是二十年以上。但是鲨鱼性情古怪,独来独往,据说他是二十年前为了一个女人入行的,这些年保持独身,就是为了等那个女人。鲨鱼从不接女人的单子,唯独李小曼的母亲是个例外。”
陈辉说到这里,无奈地摇头。
南希刚升起的希望,突然被浇灭了,“辉哥,你的意思是,李小曼的母亲很有可能就是鲨鱼当年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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