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白糖竞价,六百斤白糖卖出去了两万五千七百贯!
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能卖出这样一个价钱,就连张季都有些意外。
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人们对新奇事物的追求!
“四郎,这笔钱你打算怎么用呢?”小胖子曹安在一旁笑着问道。
“这个……某也没想好啊!就先收着吧!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张季轻轻摇了摇头答道。
这时候的张季已经不缺钱了,不仅仅是不缺钱,应该说是很富裕!
家里的酒坊、酒肆,酒楼,还有果子铺,炉子和蜂窝煤,这些都让张季真正成了日进斗金的大唐有钱人。
不过,他下边也同样有一大群人要养活。不仅仅是养活,还要让那些跟着他的人过上富足的日子,这些才是张季真正想做到的。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虽然张季此刻还没有兼济天下的能力,但他愿意让那些自己身边的人的日子都好起来。
张季给卜瑛和制糖作坊的伙计们发下了一大笔赏钱,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老管家忠伯非要说自家郎君赏钱给的太多了,可张季却是笑笑对老管家说道:“忠伯,总得给你家未来的孙儿攒些钱吧?”
老管家这才喜笑颜开的去找张大年夫妇,估计是去训话了。
冬日里的寒冷并没有让长安人少了出门活动。
东西二市,平康坊依旧是热闹非凡。
西市里张家的炉子和蜂窝煤的销量已经有了明显的下降,这应该是受到了那两家新开张炉子铺的影响。
张季现在不大喜欢在醉仙居里待着,因为他在那里可以说是整日里无所事事,闲的发慌。
薛礼陪着自家娘子在醉仙居弄蛋糕、果子。张大年陪着卜瑛回了庄子上,继续照看制糖作坊和那些培育出的幼苗。阿姐张漱在醉仙居里掌总,裴大郎时不时来找她,这让张季心里有些不爽。
所以,眼不见为净,张季干脆带着小丫头玉娘就待在群贤坊家中。
在家里猫冬,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每日里有哥哥陪着小丫头玉娘玩耍,这让她开心的不得了。
张季算是看出来的,现如今的小丫头,那就是个小人精!
也许是因为有阿姐和兄长的呵护,小丫头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生活的艰辛。尤其是这半年来,家里的条件愈发的好了。不缺钱帛,好吃的,好玩的,也是越来越多。这让小丫头的性格更加开朗活泼。
于是,张季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精灵古怪又可爱的小人精诞生了!
如果说以前小丫头那撒娇、卖萌是她小人精的初级阶段的话,那现在的小丫头已经开始熟练的掌握各种“套路”了。
就连张季这个具有老大叔灵魂的哥哥,也好几次被小丫头给套路到了!
结果就是张季在付出了不少蛋糕和点心的代价后,终于看清楚了小丫头“戏精”的本质!
“玉娘,你真的不能再吃蛋糕了!你看看你,现在都快成了一个小胖妞了!要是再吃下去,那以后可怎么得了啊?”张季苦口婆心的在和小丫头讲着道理。
“哥哥,其实玉娘觉得身体还是胖一点点好!因为别人都说,胖一点的小娘子才能说明家里没有虐待她啊!”小丫头苦着脸,嘟着嘴,眼巴巴的望着张季说道。
张季一时无语!
这特么都是谁给教的这些话啊?
什么就成了虐待不虐待的问题了呢?
要是让某找出来那教这话的人,非得打断了他的腿!
“那个……玉娘啊,哥哥不是不给你吃,也不是要虐待你。那蛋糕吃太多了,真的会变胖的!变胖了就不好看了!玉娘难道想变丑吗?”张季再一次温言软语的引导道。
小丫头听了这话,皱着眉头,一脸的为难。
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哥哥,那玉娘要是不吃蛋糕了,是不是就不会变丑,会更好看了呢?”
张季闻言心头一喜!
有戏!
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于是忙点头道:“是啊!是啊!只要玉娘少吃蛋糕了,那就不会变胖变丑喽!自然还是个漂亮的小娘子呢!”
小丫头玉娘轻轻点了点头,又笑着说道:“嘻嘻!其实玉娘是不害怕变胖变丑的!因为玉娘知道,就算是玉娘变胖变丑了,哥哥和阿姐还是会会疼爱玉娘的!是不是啊?哥哥?”
张季再次欲哭无泪!
这小孩子都是这么难教育的嘛?
为啥自己前世那些哄孩子的招数都无效了呢?
小丫头面色一变,可怜兮兮的看着张季,说道:“哥哥,难道玉娘变胖了,变丑了,哥哥就不喜欢玉娘了吗?”
说着话,小丫头的眼睛中就有雾气浮现!
“怎么会呢?玉娘什么样哥哥都喜欢!”张季一看小丫头要哭,急忙说道。
小丫头的脸色立刻“阴转晴”!
“嘻嘻嘻!玉娘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要是这样玉娘就放心了!哥哥,玉娘去吃蛋糕喽!忠伯!忠伯!哥哥让我吃蛋糕了!我要吃那块最大的……”
小丫头玉娘笑着跑去找老管家忠伯拿蛋糕了,就剩下张季一个人子屋里欲哭无泪!
既然管不住嘴,那就只好迈开腿了!
小丫头这么吃下去,真的很有可能变成一个小胖妞的。
张季弄了毽子和跳绳,他准备让小丫头增加运动量!
毽子和跳绳此时也是有的。
毽子的出现据说可以追溯到汉代,南北朝和隋朝时就已经开始兴盛。此时大唐的毽子已经是很普遍的玩意儿了。
至于跳绳同样是历史悠久,在此时大唐,跳绳也被称为“透索”。
所以说这两样东西在此时并不算新奇。
张季前世不怎么会踢毽子,但是跳绳却是会玩几个花样。毕竟也是在健身房认真学过跳绳减肥法的。
“玉娘,你看!这透索其实还可以这样玩呢!”
张季带着小丫头在后院已经清扫干净的石板地上,一大一小两人手里各自握着一根张季设计的木把跳绳。
张季说着,便双手摇动跳绳,在跳了几下以后,双臂忽然交叉,手里的跳绳挽了个花,然后张季的身体再次从跳绳中穿过。
“哎呀!哥哥玩的真好看!教我!哥哥教我!”小丫头在一旁见了,大声叫好!
张季便停下,走到小丫头身旁给她教授花样的玩法。
要说小丫头玉娘,还真是聪慧,试着跳了几次后,便熟练的掌握了花式跳法。在院中跳的不亦乐乎。
时不时小丫头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就响起在这冬日的院落里,惊起几只在积雪屋顶上觅食的鸟雀。
老管家忠伯看着院中的这一幕,也是眉开眼笑。他如今的心情也和大娘子那般渐渐没了阴郁,多了欢喜。
现在的老管家只盼着自己那儿子媳妇能够早点生下一男半女的,好让他早一天享受上天伦之乐。
就在这样祥和的气氛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四郎,出事了!”
只见小胖子曹安,一路小跑的从后院门那边跑了过来,嘴里“呼哧呼哧”的喷着白气,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
张季交代了老管家和仆妇,好生陪着小丫头玩耍,自己则是一把拉住曹安,向着前面走去。
来到了正堂,张季才开口问道:“怎么那么冒冒失失的?说罢,出了什么事?”
曹安急忙说道:“长安城里有人因为用了铁炉子和蜂窝煤,中了烟毒死了!那人的家人去长安县衙把咱们给告了!”
张季听了也不太在意,说道:“他们凭什么告咱们啊?卖铁炉子和蜂窝煤的又不是只有咱一家?”
在张季看来,自家的炉子和蜂窝煤在安全性上还是过关的,不应该出现这等让人煤气中毒的事情。反倒是那新开的炉子铺的炉子和蜂窝煤,质量有问题,他们的可能性才最大。
“那家苦主说了,就是买的咱家的炉子和蜂窝煤!所以才告的是咱家!”曹安一脸郁闷的说道。
张季眉头一皱,想了想道:“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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