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石刺异常锋锐,直接从尾椎穿入,头顶刺出,即便是那些觉醒者也是一根石刺的事。
没一会儿,那群人就被穿在了密密麻麻的石刺群上,表情痛苦狰狞,鲜血朝下流淌着,将一根根石刺染成刺目的血红色,并在地面汇聚成一片血滩。
几个还有气的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微弱的哀嚎,更是给这地狱一般的场面添加了几分瘆人的味道。
肖仁哀伤的看着那些人:“人终有一死,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但老衲的心还是好痛,唉,为什么总要这么想不开呢?”
唐西翻了个白眼:“赶紧办事!”
肖仁出戏十分快,立马又变成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毫不在乎的嘿嘿笑了几声,和唐西兵分两路,几个起跳出现在球场的几座办公楼之间,土元素掌控发动,楼房在肖仁行走间如同被爆破了一般轰然崩塌,连带里面还没来得及出来的人一块砸在了下面。
在肖仁强悍的土系能力下,所过之处,犹如末日降临,地裂、楼崩,无论是觉醒者还是普通人,统统活埋!
而那些好不容易从土里爬出来的觉醒者,立刻就被地里钻出来的石刺穿成了人串,惨烈异常。
等唐西把她负责的那一片的唐门人杀光,过来看到的就是又一脸戏的坐在一个白石莲花座上的肖仁,那莲花座悬浮在空中,配上肖大神棍那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要是忽略下面如同地龙翻身结束的灾难场景的话。
唐西气道:“别特么装逼了,赶紧下来!”
肖仁恋恋不舍的叹了口气,莲花座缓缓落了下来,作揖道:“女施主,你实在是太狂躁了。”
唐西看看他身后十多个串成串串的唐门人:呵呵。
“赶紧走,解决工厂那边的事去,我可不放心你那个同事!”说完唐西头也不回的朝远处跑去。
肖仁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
在去工厂的路上,肖仁一边操控着复制体,一边思考着从地中海那儿读取到的信息。
地中海和另外两个天罡是后来调来的,也是唐西不认识的。
但从记忆来看,他并不是什么克隆人,而是从外面招来……或者说是抓来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肖仁也不确定,因为地中海那段记忆空白,不过虽然怎么进的唐门不知道,他却有幼年的记忆,包括父母。
他好像一成年就变成了天罡,没有吃过什么天材地宝,也不是内门人,好像是父母就是天罡,而且父母也不是唐门人,看那环境像是个大家族。
他的记忆有些奇怪,来唐门之前的记忆很模糊,还有很多断层,过了唐门的训练期之后的记忆才清晰起来,他和一些同伴来自一个基地,基地里的还有一些天罡和地煞,都是没怎么在唐门露面的,他们实力很高,也对唐门非常的忠心,肖仁之所以除去禁言蛊还杀他,就是因为他死忠的已经没法掰正了。
从他幼年那段模糊的训练记忆来看,唐门好像用特殊手段给他催眠洗nao来着,让他忘掉了过往的记忆。
可惜这种遗忘明显不彻底,虽然他主观上想不起来了,但终归有些信息还存在脑子里,肖仁通过神经丝读取,连他的潜意识都能读取到,更别说这些没彻底破坏的记忆了。
肖仁估计唐门里跟他类似情况的天罡应该还有不少,但这些人到底从哪儿弄来的就不确定了。
他猜测是掳来的,毕竟唐门一直藏着这些人,也不怎么让他们执行任务,就算已经是天罡的实力了,地中海的记忆里还是训练居多,跟外界接触很少。
……这就跟怕他们认出别人,或者别人认出他们似的,毕竟孩子随父母,真要见到一些血亲,根据模样说不定还真能认出来。
不过肖仁曾经查齐芳华的事情时,顺便也看过往年的一些大小八卦和事件,没记得这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发生过什么天罡子嗣大规模失踪的事件,所以肖仁也不确定唐门的这些天罡是不是被掳走的。
虽然没搞懂这些人的来历,但好歹通过这人的记忆知道了那个基地的存在,到时候去看看应该能搞清很多事情。
这边肖仁二人赶路,工厂那边,复制体也行动了起来。
此时正赶上傍晚,正是交接班的时候。
虽然工厂里唐门人和非唐门人混合,但唐门的安排却很有心机,唐门人大都使上夜班,非唐门人则是常白。
现在非唐门人已经陆陆续续下班离开,换上唐门人上班。
复制体耐心等着,渐渐地上白班的人已经都走了,工厂里剩下的人里基本全是唐门人,只有十来个不了解工厂内情的普通工人。
复制体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催动内气从天而降,落在工厂大门前。
警卫室里的几个门卫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个觉醒者。
几人脸色一变,刚要按下呼叫,门前的复制体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他们的面前,紧接着轰然一声爆响,警卫室破开一个人形大洞,室内一个黑影在粉尘之中快速闪动,传来一声声肉与肉碰撞的闷响和骨骼碎裂声。
没几秒复制体从尘雾走了出来,双手朝下滴着血,而警卫室里的几个警卫或是头颅碎裂,或是胸腔凹陷,俱死的不能再死了。
因为工厂建的跟正常工厂一样,里面机器轰隆,大门又闭着,即便觉醒者们耳聪目明,也没听到外面的这小插曲。
复制体抽出一条白色的餐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朝仓库走去。
库管员是个普通人,看到没穿工服的复制体走进来,愣了一下,等他说话。
复制体淡定的走到他面前,额头的肌肉一阵变化,出来一条竖缝,没等那个库管员惊讶,邪王眼张开,库管员身子一晃,一下子趴在了桌上。
复制体没再管他,邪王眼的效果对不同的人不一样,普通人的话能昏睡一天,发出巨大声响都很难醒过来。
复制体把桌子上的领料单什么的往旁边推了推,支着桌子轻轻一跳,大大咧咧的坐在人家桌子上,翻了翻库管员的小皮包,找出一包已经拆封的瓜子来,一手拿着,咔哒咔哒的磕了起来。
大约过去十几分钟,几个蓝色人影出现在感电力视野中,远远地朝这边走来,复制体依然一手瓜子包,一手嗑瓜子,只是三只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
很快那几个人来到了门口,看到大大咧咧坐在桌子上的肖仁,几人刚露出惊讶之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扑通扑通几声,通通栽倒在门口。
几个人里只有一个普通人,剩下的都是唐门人。
肖仁吐出瓜子片,拍拍手走过去,把几个人拎进来关好门,挨个捏住那几个唐门人的喉管,轻轻一扭,嘎嘣一声脆响,西天取经的旅途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走完了一半。
把其中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一具尸体提溜出来,肖仁麻利的把人家的工服扒了,然后套在自己身上。
不过他的脸上的面貌却没有变成那个尸体的模样,还是刚才那副用来伪装的平平无奇的面孔。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待会儿他要放走一部分活口,到时候他们把经历讲述一遍,唐门对比一下他和死者的实力,就能发现他并不是死者,进而推测出他可能掌握着千面来,那样唐西没死的事情就曝光给唐门了。
所以他得用这幅样子进去。
把一堆布料搬到小推车上,复制体推着车,慢悠悠的出了库房,一路进了车间。
一直推到一堆摞着的布料旁边,忙碌的众人都没发现异常,之后他蹲在一堆布料后面,藏着身子。
没过多久,就来了两个搬料的,是俩普通人,复制体从料之间缝隙中,用邪王眼看了过去,搬料的两人一声不吭的趴在了布料上。
复制体悄悄过去,把人拖到料堆后面,然后继续苟着。
就这么当着老阴比,没多久就有十几个来拿料的被他放倒了,其中只有五个普通人,剩下的全是唐门人,都被复制体掐死了。
不过拿料的人一直没回去,生产线上的工人渐渐也发觉不对劲,呼喝着问拿料的去哪儿了。
这时其中一个挂着组长牌牌的男人皱了皱眉,突然让人停下他那条生产线,让生产线上的工人都去找人。
另外几条生产线的组长见此,也停下了生产,一起去找人。
那些普通人有些莫名其妙,不懂为什么找几个人而已,大家却把生产线都停了。
这时朝料堆这边搜查的小组已经到了料堆附近,突然,十几个人走着走着就毫无征兆的栽倒在地上。
这边的异状很快就引起其他几个小组的注意。
其中一个组长厉声喝道:“都小心!”
那些普通人还懵着,唐门人却都瞬间脱离了伪装姿态,虽然还穿着工服,动作姿势却已是一副战斗姿态,缓缓散开,隐隐的朝料堆包围了过去。
然而几个唐门人走着走着,又毫无征兆的栽倒在了地上。
众人一怔,最先让停下生产线的那个组长突然喊道:“3组听令,针幕!”
他那一组人毫不犹豫抬腕,一个个黑黢黢的盒子从他们袖口露了出来,咔哒一声声机扩声,密密麻麻的暴雨梨花针朝那摞的高高的料堆飞射过去。
暴雨梨花针速度极快,复制体的速度却更快,雄浑的内气汇于掌上,对着摞成矮墙的布料堆猛然一拍,料堆墙带着层内气,整个迎着针幕怼了过去!
复制体随手起两具尸体,当做武器一样内气灌冲其上,双臂抡开,把几个昏迷的普通人护在身后。
针幕很快就跟料墙撞在了一起,厚实的布料在纤细的暴雨梨花针面前就像一块厚厚的豆腐一样,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反倒是它外面那层内气起到了一定的阻碍作用。
等针幕穿过料墙来到复制体面前,力道已经减轻了不少,而被复制体灌输了内气的两具尸体本就是觉醒者所化,坚韧异常,内气在体外化罡成铠后,更加坚固,迎上的针幕统统内尸体外盘旋的内气带动着抡飞了出去。
看到复制体化罡成铠的手段,唐门众人纷纷色变,那个3组组长第一个反应过来,叫道:“是天罡!!!赶紧抓人质!”
话音还没落,他已经蹿了出去,第一时间抓过一个还在状况外的普通人当做人质,挡在身前。
其他唐门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朝那些普通人扑了过去。
那些普通人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这些速度快的不像人类,凶狠异常的往日同事,纷纷吓得大叫了起来。
抓着他们的唐门人不耐烦的在他们喉咙上一掐,没多久那些普通人就因为缺氧昏了过去。
而复制体处理掉那一波针幕,看到的就是已经结束的挟持场面,他眯起了眼。
他抬脚上前走了一步,那个3组的组长立刻喝道:“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们!”
其他的唐门人也纷纷掐着人质的脖子。
“OK,OK,别激动嘛。”复制体举着手,表情淡淡,浑身破绽,但却没人敢小瞧一个天罡。
3组组长喝问:“你是什么人!”
复制体一脸严肃道:“我是地球人。”
众人:“……”
3组组长不理他的调侃,又问:“是不是龙门派你来的,你们还有多少人!”
复制体这会思考了一下,才说:“对,就是龙门派我来的,我们龙门看你们不爽很久了!不怕告诉你们,这次我们来了一百个人,我是其中最弱的,所以被派来打前锋,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束手投降吧!”
众人再度无语,这莫不是个逗比?
不过他们也确定了,这人肯定不是龙门的人,龙门纪律严格,可没这么废话的,而且也没有自报家门的例子。不过这人为了普通人,放弃继续进攻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毕竟江湖上这样有良心的觉醒者实在是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