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盗鲛人与巨鲛人领海交界处。
密密麻麻的人影汇集在这里,手里拿着一些简陋的武器,分成两部分,泾渭分明。
在西面,是一些与奇撒模样差不多的鲛人,此时这些鲛人脸上都带着愤怒。
而东面,是一群体型更高大壮硕的鲛人,但人数比对面要少一些,同样一脸愤恨的盯着对方。
“坦哒儿,你个狗娘养的,把奇撒和阿布尔交出来!”
盗鲛人里,一个深蓝色头发,站在最前面的鲛人,用一把状似石矛的武器指着对面。
“放你娘的狗臭屁!自己的人丢了,少往别人头上泼脏水,鲛人族里谁不知道,这种阴险偷袭的事,就属你们盗鲛人最擅长,还在这贼喊捉贼,真他娘的可笑!”
巨鲨部落里,族长坦哒儿拎着一把巨大的长柄石斧,眼中满是怒火。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克木给派出去了,不就是想报上次打伤巨头的仇吗!”盗鲨部落首领,奇卡愤怒道:“我们虽然打伤了你们的鲨鱼,但起码没杀他,也没把他藏起来,更没有不认账,可没想到你们这群家伙看起来老实,背地里这么卑鄙!敢做不敢当,孬种!”
在打伤巨鲨部落的参赛鲨鱼后,他们自觉巨鲨部落肯定会发疯,便偷偷让奇撒先去盗管鲨那里躲躲。
鲛人族有规矩,任何人不得在鲨族领海闹事,所以这就保证了奇撒到大会之前都会安全。
到时候跟鲨主一起回来,肯定没人敢偷袭,届时就能平安参加比赛。
可没想到的是,本来按照约定,奇撒会和鲨主提前十天回来,可这都快要祭祀大会了,却还是没见到人影,说不是有人捣鬼他都不信。
“特么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偷袭也能说的这么光明正大,我们派克木出去还不是因为……”坦哒儿还没说完,突然被拽了一下,看到旁边大祭司的老神在在的眼神,他一愣,顿时反应了过来。
半个多月前,他把克木派了出去,让他带着一枚三级巨鲛人蛋,前往南方寻找鲨主,希望能赶在祭祀大会之前,求得一条高阶鲨鱼。
但这是秘密,他刚才被激怒后差点就漏了底儿,那样克木回来的路上可就危险了。
坦哒儿脸色变了变,一咬牙,蛮横的吼了回去:“老子说没干就没干,你们爱咋滴咋滴!不服就干一架!”
“欺人太甚!”奇卡气的直哆嗦,一甩尾,提矛冲了过去:“我今天非揍死你个伪君子!”
“哼,来的正好!”坦哒儿一挥巨斧,巨大的鱼尾抽在礁石上,轰隆一声飞射出去。
当!
石矛石斧瞬间相撞,竟发出了金属碰撞声,看上去简陋的石器也丝毫没有断裂的迹象。
当!
当!
当!
眨眼间,两人已经对拼了数次,海水被搅得翻滚涌动,海面浪花翻腾。
奇卡速度极快,一柄石矛被他玩出了花,挑、刺、挡,行云流水,矛影翻飞。
但可惜,他打的是个不要命的家伙。
坦哒儿根本不管他怎么扎,抡着大斧子就朝对方脸上劈,对奇卡的攻击不闪不躲,坚韧的皮肤很难留下致命伤。
所以虽然奇卡的技艺很高,却反倒被对方逼得狼狈,每次都找不到一击致命的机会,只能不断的躲闪。
场外,盗鲨部落,一个眯着眼的深蓝发老鲛人,淡淡的看着对面的白发巨鲛人大祭司:“塔姆尔,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巨鲛人大祭司笑眯眯的摇摇头:“没干就是没干,我们可不是你们盗鲛人,做事那么下作,现在遭报应了吧?”
老盗鲛人刚想说点什么,突然一阵骚动从后面传来。
皱了皱眉,回头看去。
只见队伍里分开了一条小道,一个人影飞快的游了过来,两旁的族人喧闹了起来。
“奇撒?”
“是奇撒吗?感觉好像啊!”
“像个屁,分明就是!”
“可首领不是说奇撒被巨鲨部落绑走了吗?”
周围的盗鲛人们窃窃私语,传进了他的耳中,待盗鲛人大祭司看清了那道身影,也是愣住了。
“奇撒?”
那道身影游了过来,正是奇撒,他对着大祭司鞠了一躬,面无表情道:“奇撒参见大祭司,途中出了点状况,回来迟了,还请大祭司惩罚!”
大祭司看了看远处,见他的鲨鱼阿布尔在那儿游弋着,并没有什么伤势,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尴尬,他急忙转身对着正在交战的奇卡喊道:“奇卡,回来!是误会,奇撒回来了!”
奇卡架住石矛,硬抗了坦哒儿一下劈击,顺势漂退回族群中,看到奇撒和阿布尔都无事,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喜色,强做严肃的指了指奇撒:“回去再教训你个臭小子!”
然后转身一脸笑容道:“抱歉抱歉,既然是误会,那我们今天就不打扰了。”一挥手:“走,回部落!”
那边的坦哒儿看到奇撒,眼睛都红了,要不是这家伙带着人围攻偷袭,巨头怎么会重伤,看到对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想走,顿时发出一声巨大的呼噜声:“今天谁都别想走,给我把奇撒留下!”
一甩尾,再次拎着巨斧冲了过去,身后的巨鲛人也随着自家首领一拥而上。
巨鲛人大祭司塔姆尔刚想拦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举起的手顿了顿,又放了下来。
之后盗鲛人和巨鲛人打了一场混战,最后在两族大祭司的约束下,终归没有演变成生死斗,两边各伤了十几个人,这场互殴就结束了,两个首领气呼呼的带着人回了部落。
盗鲨部落,
回到洞穴,本来一脸不爽的奇卡早已笑容满面,肚子发出巨大的呼噜声,在鲨语里,类似人类的“哈哈”。
一把搂住奇撒的肩膀,使劲揉着他的脑袋,笑道:“臭小子,回来就好!这回我看看巨鲨部落怎么跟咱们斗!”
奇撒的表情有点别扭,却很快调整了过来,正色道:“爷爷,这次我去南方,碰到了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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