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役，汝觉得是当人类好，还是当吸血鬼好？”
姬丝秀忒一边看着远方的街景，一边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似乎问的相当地漫不经心。
但罗夏感觉，她内心应该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罗夏实话实说道：“当吸血鬼虽然有各种人类无法比拟的好处，但是，这个世界的吸血鬼，是需要吃人的吧？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是吗。”
姬丝秀忒在罗夏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寂寞的眼神。
“果然啊，吾早该猜到了，汝也想变回人类。”
她终于从远处的风景那里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了罗夏。
然后，嘴角勾勒了一个看起来不知为何……有些凄惨的笑容。
“吾会让汝变回人类的，厮役。”
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说道：
“这一点，吾可以用自己的名字保证。”
融入风声的嗓音里，悲伤的情感似乎汇成了山一样的宏大。
姬丝秀忒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这种话的呢？
罗夏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了。
因为他做起了气氛破坏狂魔：
“那个，其实吸血鬼的能力还是很优秀的，我可不可以在保留住吸血鬼的力量、速度、跳跃力、再生能力等等特性的状况下，变回人类啊？”
姬丝秀忒：“？？？”
“厮役……吾……吾真是没想到，汝还有这样贪婪的一面。”
姬丝秀忒面无表情的看着罗夏，似乎有点跟不上他跳脱的节奏。
由她来将罗夏变回人类，只有一个方法。
那就是身为她的厮役的罗夏，和她这个主人相互厮杀，并吸干她的血液，主动破坏掉主仆约束关系。
这样一来，罗夏就能变回人类。
而吸血鬼被吸血鬼吸取血液，自身存在价值就会被榨干。
这意味着……姬丝秀忒会死在罗夏手上。
是的，姬丝秀忒就是抱着要为自己的眷属而死的觉悟，说出了会将罗夏变回人类这番话的。
然而这样沉重的觉悟，却被罗夏一句话把气氛都毁干净了。
偏偏罗夏本身似乎还不怎么在意。
“这应该算不上贪婪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既然都有了这样的力量，放弃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罗夏理所当然地说道：
“人类，力量，我当然想全都要啊。”
“……汝对欲望倒是蛮诚实的。”
姬丝秀忒快被罗夏弄得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只能说道：
“但是，很可惜，吾做不到那种事。吾做不到让汝在保持吸血鬼能力的前提下，变回人类。”
姬丝秀忒有点无奈，自己这个眷属……怎么什么好处都想要？
又想当人类，又想要吸血鬼的能力，想桃子呢？
另一边，罗夏当然知道姬丝秀忒做不到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可不是真的“KY”，不会看气氛。
他是为了让姬丝秀忒放弃牺牲自我的念头。
“厮役，无论如何，汝说的事情都不现实。”
姬丝秀忒摇摇头道：
“是做吾的眷属，还是变回人类，这两者汝只能选一个。”
“这可不一定。”
罗夏直接拿出了系统手机，对姬丝秀忒说道：
“你应该没有研究过这个东西吧？”
“系统手机吗……”
姬丝秀忒往自己腰间摸了摸，摸出了个一模一样的手机。
这让她微微蹙眉，心里简直无语了。
明明她用“物质创造能力”制作自己的蓬蓬洋装时，刻意没有做口袋，就是为了不让这破手机缠着自己。
但这个手机，竟然顽强到了选择黏在她的衣服上。
也是够拼的……
罗夏并没有注意到她无语表情，只是操纵着手机查看朋友群的聊天记录，边看边说道：
“姬丝秀忒，你还记得上回我和时崎狂三讨论的，关于商城系统的事情吧？”
“商城……”姬丝秀忒努力回忆了下，“吾稍微有点印象，但并不是很多。”
“好吧，我先给你解释一下。”
罗夏将自己的手机拿到姬丝秀忒面前，点开商城界面，开始一一介绍起来。
此刻的商城界面上，除了“穿越卡”和“邀请函”外，还有三样商品——“一包干脆面”、“一发四之弹”、“一百年寿命”，分别是他和狂三上传的。
罗夏浓重给姬丝秀忒介绍了“上传商品”的功能，并拿自己上传的东西来举例子。
听完后，姬丝秀忒问道：
“汝说这个，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她心里愈发无语了。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牺牲与救赎的话题，就扯到系统商城上了呢？
她才刚刚做好的觉悟，到底算什么？
“不算是办法，只是个猜测。”
罗夏可没管自己这位“主人”怎么想的，只是指着商城界面说道：
“这个‘上传商品’功能，非常的实用，且涵盖范围极广。不仅是物品，即便是概念性的能力都能上传，就连我的寿命都可以。”
“嗯，然后呢？”
“我想，我们也许可以试试，将自身的缺陷作为商品上传上去。”
罗夏用跃跃欲试地语气说道：
“我上次问过系统，如若将自身的概念类能力作为商品上传，那自身就会失去那项能力。所以，我们若是能上传缺陷的话，上传一个，我们就会相应地失去一项缺陷。”
这个世界的吸血鬼，有很多缺陷的。
怕太阳，怕大蒜，怕十字架，补充养分只能靠吃人类，且作为怪异，需要人类的信仰维持存在性……这些都是缺陷。
如果都能上传，怕不是就向着完美生物进化了。
“汝的提议……很有尝试的价值！”
听完罗夏的话，姬丝秀忒从一开始的不在意，逐渐意动。
“我先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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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作为建议提出者，首先试验起来。
然而……系统给他无情地泼冷水了：
【自身缺陷不可作为商品上传。宿主可以直接将物语世界吸血鬼血统上传，或者将吸血鬼的单项优异能力上传，但不能单独上传缺陷】
好吧，果然没漏洞可钻。
罗夏有点失望，无奈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姬丝秀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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