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堡大学的学子们有点不习惯,因为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海蒂小姐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炸学校了,非常令人怀疑海蒂是不是在酝酿一个大招。
然而他们的怀疑对象还在公园里和某人约会。
周末午后温暖的阳光晒化了人的骨头。树荫下,海蒂犯着懒,趴在一块草坪上,翘着未穿鞋的脚丫,双手托着腮正在看一本摊开的书。
她金灿灿的发丝凌乱,有几缕垂在圆润可爱的肩头,更多的在那曲线优美偏瘦的后背上披散开来,笼罩着左右两侧微微凸起、匀称漂亮的蝴蝶骨,似乎在防止它忽然长出洁白的翅膀。
冰淇淋散发着清凉的草莓香气,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甜腻。森鸥外回过神来,拿着刚买的冰淇淋向女孩走去。
“海蒂。”
听到青年的声音,海蒂将发顶戴着宽圆形墨镜往下移了移戴在脸上,手臂微撑着草坪侧身看他,那双蓝眼睛在浅茶色的镜片下呈现出了一种清澈透亮的灰绿色。
她不以为意的向来人展示着少女身躯的曼妙柔美,微微抬起下巴,优雅的颈项线条延伸至光泽纤细的锁骨,令人想要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鸥外先生,您可真是个绅士。”
海蒂接过那杯点缀着两颗草莓的冰淇淋,眉眼带笑,夸赞的话张口就来。
森鸥外正坐在一旁注视着她,紫红色的眼眸透着宁静的温柔。
他拿起海蒂随手放在草坪上的一本书,正准备与她一起享受着午后的休闲时光,看到书籍的封面时却有些惊讶,不由念了出来:“平姬传。”
海蒂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挖了一勺冰淇淋放进嘴里,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我原以为这里不会有这本书,没想到在图书馆随便找了找,还真的有。”
对自己国家历史上的传奇女将并不陌生,森鸥外翻了翻这本崭新的传记:“海蒂很喜欢平姬?”
“她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士。”海蒂叼着勺子,微眯着眼,一副享受的表情:“鸥外先生怎么看‘平清彻’这个人呢?”
“怎么说呢......”森鸥外拧了拧眉,正好翻到平姬三岁与其兄小松公对策的那一部分内容,便借此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平姬是个远超乎她所处的那个时代的人。如果这本传记是真实的,平姬从一开始就看到了今后源平对峙的局面,但她却什么都没有做......不,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相当平庸且按部就班的行动着,并没有任何与她卓越的眼光相符的举动......”
他提供了一个与当代学者的普遍观点相违的思路,最后总结道:“无论怎么看,我都认为,平姬是在刻意放任平氏走向灭亡。”
清澈神色不变,只端着冰淇淋杯子的那只手的掌心微微湿润了:“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梦境中行走的人,忽然被陌生人窥见了现实中的一点真实,内心微妙的浮起了一点久违的紧张和期待感。
森鸥外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个医学生,并不是文学生。
话刚落音,他就看到对面的女孩忽然笑了起来,犹如春花烂漫。
海蒂弯着眸,拿勺子挖了一勺冰淇淋,身体前倾,把那勺带着一个草莓的淡粉色冰淇淋送到他嘴边:“啊——”
像哄小孩子时给对方做示范那样,女孩自己也微微张开嘴,被冰淇淋冻得更加红润的唇娇艳如玫瑰花瓣,透着好看诱.人的色泽。
森鸥外盯着她的唇看,被蛊.惑了似的张嘴吃掉了那勺以前的他不喜欢但也不怎么讨厌的冰淇淋。酸甜多汁的草莓和清凉的冰淇淋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的甜腻。
金发碧眼的女孩天真无邪的拿着喂过他的勺子继续吃那杯冰淇淋,脸颊塞得一鼓一鼓的,像进食中的小仓鼠。
不一会儿,海蒂一脸无辜的把空了的冰淇淋杯子递给他,示意他去扔一下垃圾:“喏。”吃了她的冰淇淋就要做事嘛。
在这段感情中自觉充当年长者的一方,森鸥外无奈的起身。
还能怎么办,宠着吧。
扔个垃圾回来的时候,森鸥外没在树下看到人。
环顾四周,他的视线突然凝固了,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不远处的河边,金发及腰的女孩背对着他,已经换好了泳装,一身奶白色的肌肤沐浴着阳光。她坐在河边的草地上,曲起一条腿,正缓缓地褪去笔直修长的腿部那洁白轻薄、隐隐透着肉感的长筒袜。
海蒂握着长筒袜的蕾丝袜口,纤细的手指从大腿顺着腿部流畅的线条一直抹到足尖,待那层多余的修饰完全离开腿部,真正展露出来的肤色犹如博物馆内精致的白瓷艺术品一般细腻。
金发女孩如此重复着脱下了另一只袜子,对自己的魅力毫无自觉似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虽然人并不高,但胜在身材比例完美,细腰长腿白胳膊,随着女孩舒展身躯的动作,她背后迷人的腰窝也清晰可见。
对他人的视线非常敏感,森鸥外稍微一靠近,海蒂就转了过来,看到是他,那张漂亮得过分的小脸上浮起笑容:“要不要一起下去游泳?”
就在公园里游泳没关系吗?
森鸥外控制好自己的眼神,正直且委婉的拒绝:“我在岸上等你。”
知道他介意什么,海蒂噗嗤一笑:“没关系,这可是德.国。”在德国这是很普遍的事,而且这个时间段周围没什么人。
美.色当前,森鸥外还是摇头。日.本人骨子里的保守让他无法像面前的日耳曼美人那般热情洒脱。
海蒂挑了挑眉,转身优雅的跳跃进水面。如果是在游泳比赛上,她这个跳水大概能得一个高分。
森鸥外看守着女孩脱下的衣物在岸上站着等,刚开始还能看见海蒂时不时浮出水面换气,但过了一会儿,他等了许久都没见对方从河里出来。
河水很蓝,看不到平静水面下的情况。
森鸥外突然感觉有些不妙,蹲下来对着河面唤道:“海蒂?”
他觉得海蒂应该是在逗他玩,想看他着急的样子,可又不敢确定。
河面忽然溅起了水花,森鸥外只看到一抹金色浮出水面,随之而来的是一捧澄澈的河水,伴随着清脆的笑声向他袭来。
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的女孩含笑的眉眼隔着一层水雾显得有些朦胧。
被水花泼了个正着,森鸥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唇边的笑容有些无奈,怎么也没办法对她生气。
似乎是恶作剧后担心他生气,海蒂游到岸边,却没有上来,只是向他伸手,带着河水冰凉的手指轻轻梳理了一下他额前滴着水的发丝,然后抚摸着他的脸颊。
海蒂神色极尽温柔,湿漉漉的金发海藻一般披散在身后,海蓝宝石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森鸥外几乎能看见她那双蓝眼睛倒映着自己略显狼狈的影子。
女孩嫩藕般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森鸥外看到她眸中的黑发青年的脸正在扩大。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接受对方温柔的一个吻的时候,这个总是出乎他意料的女孩搂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却突然一用力——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成功把森鸥外拉下水的海蒂在水里灵活得像一条人鱼,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正准备从水里起身上岸,腰身就被人揽住,再次带回了水里。
倒影着天空湛蓝的河面泛起阵阵涟漪,很快回归平静。
在水面之下,猝不及防被拉进水里的黑发青年很快调整了过来并且迅速回敬了对方。他搂着金发女孩的腰,紫红色的眸光晦涩不明。
这种程度的闭气还算简单,海蒂并未挣扎,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浅蓝色的眼睛里仿佛真的有水波在流转。
森鸥外微微低头,凑了过去。
清澈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张开了唇,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璀璨的金发向上飘浮,扩散波动着犹如海藻。他的右手指尖穿梭在她的发间,按住了她的后脑,左手变本加厉抱紧了她的腰。
唇里有一个柔软温暖的东西探了进来,几乎填满了清澈的整个口腔。那样温柔强势的掠夺,令她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衫,迫不得已向他索求着维持生命的氧气。
眼角无意间滑落的滚烫泪水真正与冰冷的河水融为一体。
她仿佛听见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歌声,不可抵御,渲染着此刻的暧昧,为天鹅之死送上一首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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