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姓谢的狗官勾结的还是红毛番?”
红娘子狐疑起来。
当然,她嘴里还是对谢升这个内阁大学士不客气,依旧以狗官称之,可见其作为农民军将领对地主阶级的仇恨是根深蒂固的。
但很快,红娘子发现她想多了。
因为出现的“郑”字旗已经告诉了他,这是郑家的战船。
红娘子受朱由检特别培训后也对郑氏集团有所了解,知道郑芝龙的郑氏集团是大明最大的海上势力。
虽然名义上归附朝廷,但朝廷并不能在海上将其怎么样。
不过,红娘子倒也不怕郑氏集团。
因为她记得皇帝陛下朱由检告诉过她,只要郑氏集团在陆地上,他就不能把朝廷怎么样。
而且,郑氏集团就算能够在海上称霸,其根基还是在陆地上,包括造船的材料以及各种物资的供应。
总之。
大明虽然不可能消灭郑氏集团,但也没必要惧怕郑氏集团。
要不然,历史上的郑芝龙也不会因为即便称霸南洋东洋也还是投降满清了。
红娘子对自己所部的部将道载说道:“道载,你去,就说你是奉那狗官的命令来接应他们的,然后以安排这些船上弟兄喝酒吃肉玩女人为由请他们下船,让几个好看点的女兵把甲衣脱掉,暂时引诱一下那些海盗,尽量把那两艘软帆船控制在我们手里。”
道载回道:“是!”
于是。
这道载就带着一众灭虏军走了过来,且朝船上的人大喊了起来:“可是郑家的兄弟!我们是镇海卫的,谢阁老让我们来这里接应你们!”
这时候,船上的郑联见此也很放心,忙道:“我们正是!这位官爷既是谢阁老所请,还请稍待,我们这就下船!”
没多久,郑联的水手便开始陆续放出小舟,并乘上小舟,且在腰间缠着连结在软帆战船上的绳索,而往岸边而来。
而道载这边也没让自己的人动手,只热情的也帮这些水手拉船,并固定好战船。
接着。
郑联为首的郑家海盗头子有一部分便下了船,且朝道载走了过来。
而郑联也没怎么和道载说话,只问了一句:“谢阁老家现在如何,东厂的人可有来了这里的消息?”
道载忙笑着回道:“没有!谢阁老正等着您们呢。”
于是,郑联一行人便朝江岸走去,准备改乘江船直驱谢家府邸。
而这边,道载则来到软帆船下面,大喊道:“船上的郑家兄弟,在船上待在岂不无趣,而且,想必你们也饿了,不如下来,我们一起吃些酒菜如何,顺便也尝尝我们这里的姑娘。”
道载说着的时候,他背后的一众女兵便媚笑了笑,虽然笑的有些僵硬尴尬,不像是风尘女子,但倒也让海盗们越发有了兴趣,自认为是这里的渔家姑娘,倒也都忍不住,开始纷纷下了船。
而待这些人都上岸后,红娘子一个眼色,道载就大喝一声:“动手!”
于是,刚才还在媚笑的女兵皆抄起埋在沙滩里的兵器一个朝这些海盗包围了起来,同时,红娘子这边埋伏在红树林后的兵马也冲了出来,开始彻底把郑联一行人包围住了。
“道载,抢占软帆船!”
红娘子说了一句后,就亲自带着一众骑兵朝正要登船的郑联走了过来。
郑联见此大惊:“我们好像上当了!”
但这时候,郑联也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改变结局,只得朝策马而来的红娘子拱手下拜:“学生乃南京国子监监生郑联,不知将军为何人,今日为何围学生于此地。”
红娘子笑了起来:“你郑家人现在还真是挺托大,帮助阁老这样的大狗官出海,居然只派你这么个小辈来!”
说完,红娘子就回道:“我叫红娘子,现在奉皇上的旨意,全权处理姓谢的那狗官密谋出海投敌之事,但是,我没想到,你们郑家人还真的参与了进来!”
红娘子说完就大声命道:“将他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且慢!”
郑联大喊了一声,忙又拱手作揖起来:“在下久闻红娘子大名,如今没想到有幸一见,甚至还落到了红娘子手里,成了您刀俎上的鱼肉,但在下想说一句,红娘子虽说现在是为大明朝廷做事,但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之事,给自己留条后路,大明皇帝陛下不可能一直留着你们这些出身流寇的军队,所以,以在下看来,我们不妨做一场交易,也好做个朋友,将来彼此也好互帮互助,你放我们离开,我们必以十万两白银相赠,如何?”
红娘子淡淡一笑:“姓郑的,你不必白费心思,我红娘子从归附大明的时候就对陛下说过,我归附大明不是归附他朱家,是为天下百姓,是为汉家,是为了重建一个属于中华民族的太平盛世,至于将来如何,我红娘子不会去想,也懒得去想,我只知道,你们现在是在帮姓谢的狗官出海,是在破坏我大明将来振兴中华的大计!”
说完,红娘子就大声喝道:“拿下!”
于是。
郑联等人便被拿了下来。
而郑联则依旧还是不依不饶地喊道:“红娘子,我们郑家可不是你能轻易惹得起的,还有,江南的士族也不是你们可以对付得了的,你最好三思!别只听当今陛下瞎忽悠,他这是在借你们的刀抢江南士族的银子,让你们斗的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红娘子只上了马,回道:“我只知道我是在杀贪官污吏,扶危济困,为将来北伐做准备!”
郑联颇为无语,心想这个红娘子怎么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去,果然是一群愚顽的流寇!
这边。
等红娘子派来的兵马已包围了谢升在刘家港的府邸。
谢升在得知此事后也是一脸郁闷:“这朱由检怎么行动如此快!我这里还没来得及出海,他的人马就先到了!看来,这李香君那里早就有了他的眼线!”
一想到这里,谢升就拍了一下桌子:“棋差一招啊,我怎么就忽略了这个!”
拍完桌子后,谢升就将自己弟弟谢陛叫了来:“谢陛,去将我们养的家丁都叫来,让他们立即杀出去,杀退这些官军,告诉他们,只要杀退官兵,每家赏银一千两!”
“是!兄长!”
谢陛便忙去行动起来。
而谢升则又问着自己的儿子谢永:“去请李香君与柳如是的谢福还有多久回来?”
“上午他派人回信说,已经到常熟,但只有李香君来,柳如是已经去了淮安!”
谢永回道。
“什么,柳如是去了淮安?!”
谢升听后大声惊问了一句。
“据我们的人飞鸽传信回来说,柳如是不但去了淮安,还被朱由检发配为尼,在他的行宫湖草庵里出家,已剃发修仙!”
谢永回道。
“这么说柳如是就是被收入后宫了?”
谢升听后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面色**,似乎愤怒到了极致,大吼一声:“朱由检!”
然后谢升吐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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