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上咬得重,疼得唐菀狠吸了一口凉气,推开他的时候,那人就直勾勾看着她。
她伸手摸了摸唇角,他的眼中好似带着热风,视线由上至下,落在她开衩的旗袍上,许是方才挣扎得狠了,露出一截皮肤……
嫩生生,有些晃眼。
她抬手扯了扯裙子,耳尖倏得就红了。
江锦上低头睨她,半晌,轻笑出声,“现在知道害羞了?”
唐菀的心脏疯狂直跳,几乎要破膛而出,她咬了咬唇,软软说了一声,“你一直盯着看,谁都会不好意思,倒是你一进门就……”
她抬手摸了摸唇角,有些懊恼。
话音刚落,江锦上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今天很漂亮。”
“我还以为……”
他声音压得极低,靠过去时,在她耳边轻戳一口,“以后在家穿给我看就行……”
这话听着,总有些其他味道。
唐菀心跳如鼓,略微低头,脑袋埋在他胸口,隐隐还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家穿给他看?这话怎么听都有些羞耻,唐菀颇不好意思的在他怀里蹭了下……
从他说这话,大概就猜到他今天为什么不对劲了,她只是没想到某人醋劲会这么大。
而且出去这么久,也不说,就这么憋着。
倒是真的挺闷骚。
江锦上闷笑,捏着她下巴,弓腰,俯低身子去亲她。
唐菀仰着脸,后背紧紧贴在墙上,脑袋昏昏沉沉得……
“菀菀……”
“嗯?”唐菀此时嗓音也软了,身子挨着他的。
都说南南方的女人是水做的,她此时的模样……
倒是生生,真能掐出点水来。
“你在医院和我说的话,还作数吗?”他嗓音低低,就好似在诱惑着她。
“什么?”
“领证的事。”
唐菀淡淡嗯着。
“菀菀……”某人似乎又在勾她的魂儿了。
……
直至两人打翻了梳妆台的盒子,方才惊得回过神,唐菀低咳一声,伸手拢了拢领口。
江锦上弯腰将盒子捡拾起来,“旗袍是挺好看的,就是有一点不太好……”
“什么?”
“扣子不好解。”这旗袍是盘扣设计,江锦上没穿过这类衣服,手生,对于这类扣子不熟悉,解起来,自然颇为费劲。
唐菀脸复又红透了,弯腰把东西拾起来,“我来收拾吧。”
“菀菀,领证的事,你怎么看?”江锦上促狭得看她。
“怎么了?”
“我觉得开车还是持有驾照,合法上路比较好,你觉得呢?”
唐菀低头拾掇着东西,原本盒子里的物件,都是整齐摆放好的,她却囫囵吞枣般的一股脑儿往里塞,自然是装不下的,这让她有些懊恼,顺嘴嘟囔了一句:
“你这么保守?”
江锦上:“……”
现在这社会,与以前不同了,即便婚前发生关系,同居也很正常。
“领证这个,还是……”盒子装不下东西,唐菀打开抽屉,准备把物件先放到抽屉,再慢慢规整,没想到抽屉拉开,里面安静躺着一个暗红色的本子。
“连户口本都带来了。”江锦上眼疾手快,已经拿出了户口本。
“不是,这个……”
唐菀压根忘了,自己把户口本放在这侧抽屉,此时被江锦上拿在手里,又羞又恼。
“我带户口本上京,又不是要和你领证,你也知道,我现在工作在这里,有些手续什么的,可能需要用到户口本……”
“如果让我爸再寄过来,如果路上弄丢了也不好办。”
“在外地处理事情,总是不容易的,证件什么的,放在身边,有备无患嘛!”
……
唐菀总不能说,我带户口本过来,就是为了和你结婚吧。
胡乱瞎扯着,准备把这一趴糊弄过去。
江锦上摩挲着本子,促狭得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
编,继续编!
这户口本是怎么来的,他心底一清二楚。
唐菀也说不下去了,抬手要抢夺户口本的时候,江锦上却怎么都不给,这一来二去,两人就抢到了床上……
“江锦上!”唐菀有些急了。
江锦上也不逗她,只是把户口本给她的时候,靠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菀菀,撒谎可不行啊。”
“我什么时候……”唐菀一脸窘迫,自己方才是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爷爷给你户口本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唐菀脑袋轰得就炸了,他果然是听到了,那时候她问他的时候,某人还一本正经,说什么不窥听别人的隐私?
现在又说这种话,这操作简直要骚断腿了。
唐菀从床上起来后,又在收拾东西,这事儿被撞破,总有些憋闷的,过了一会儿,江锦上靠过去,低声:“生气了?”
“也不是。”
“可是……我和你说的话是认真的,领证的事,你好好考虑,我随时都有空。”男人声音低沉,又刻意撩拨着她,听得唐菀浑身酥软,“我是真的……”
“很想和你结婚,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
这一晚,也不知是不是白天江锦上撩得过火,唐菀晕晕乎乎,做了个酣畅淋漓的梦,倒是颇为羞耻。
梦里,她和江锦上不仅领证结了婚,还生了孩子,最可怕的是,在他二十八的时候,居然一命呜呼了,让她带着孩子守寡……
吓得她从梦里惊醒,出了一身的汗。
**
自打江锦上提过领证那件事之后,唐菀虽没正面说些什么,确也算是拒绝了,再度见面,好似一切都很正常,可她却明显感觉到,某人情绪有些低落。
锻炼的时候不认真,热身不充分,差点拉伤了韧带,就是看书的时候都不专心,整日魂不守舍。
就连祁则衍来看他,都下意识说了句:
“江小五,最近是怎么了?郁郁寡欢?”
别人不知道,唐菀大概是清楚的,领证的事,是她提的,最后又算是拒绝了他,想来是伤心了……
她原本想着,可能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某人的低落情绪,持续了不少日子,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周仲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还旁敲侧击问她,江锦上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绪不太对。
“应该没什么事吧。”
唐菀也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他,而且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测。
“他现在在恢复身体的关键时刻,保持心情愉悦很重要,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多开解他一下,如果一直情绪低落,很影响恢复。”周仲清轻哂,“这小子素来心很大,没什么事能影响到他,这是怎么了?”
唐菀没作声……
“对了,过几天的认亲宴,我已经通知你爷爷和父亲了。”周仲清对认亲这件事,极为看重。
唐菀点头,“他们和我说了,说过几天就来京城。”
唐菀自然知道,江锦上如此表现得症结所在……
思来想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在某个晚上,还是敲开了他的房门。
“这么晚过来?”江锦上刚洗了澡,此时正百无聊赖得在逗弄万岁爷,这只乌龟,从他住院,直至搬到老宅,已经被他反复蹂躏了不知多少次。
无聊,逗龟。
开心,逗龟。
不开心了,还是要来搞它。
万岁爷觉得,人心真是太复杂了,完全搞不懂。
“有事想和你说。”唐菀手指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
“对了,嫂子说,明天她下厨,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
“好。”
唐菀支吾着,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江锦上低头,戳弄着乌龟。
“就是关于领证的事……”
江锦上眸子亮了下,神色从容淡定,看不出任何喜怒之色,只是抬手把乌龟丢了水缸里。
万岁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