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蓝香寒,开口问道:“你确定要灭了整个蓝家?他们毕竟与你一样,流着相同的鲜血。他们虽然是你的仇人,却也改不了是你亲人的事实。如果你同他们是陌生人,这句话我压根不会问。”
柳逸风对敌人从来不会手软,因为那些是敌人,但如果敌人是亲人呢?
“不用灭整个蓝家,只要灭我了我二叔这一脉的直系子弟,就够了。”
“嗯,这样还好。至少仇恨没有麻痹你的双眼。”
柳逸风这才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屠杀吧。”
这一日,蓝家发生灭门惨案,酋长的直系三代亲人,没有一人生还!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一家人,我蓝家没有得罪你吧?”
蓝家酋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直系死去,却无能威力,柳逸风只是释放出威压,就压得他不能动弹。
“你没得罪我,可你得罪了她,难道你不知道得罪女人最可怕,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柳逸风用手指了指蓝香寒。
此时蓝香寒的全身都在颤抖,她双拳捏的紧紧的,指甲陷入肉里却浑然未知。
“她?”蓝家酋长看着蓝香寒,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美人。
“蓝扇林,你不认识我吧?可我认识你,二十六年前,你杀我全家,从我父亲那里抢走少酋长的位置,害的我和父亲流落他乡!”
“你是……香寒。”蓝家酋长的瞳孔一阵收缩。
“对,我就是蓝香寒!”
蓝家酋长笑了:“哈哈,二十六年前,我真不该放你们离开。”
“狗屁!你不是放我们离开,你是没想到我母亲不顾自己的性命给我们争取了逃亡的时间!你这个畜生,今日,我要给我母亲和那些死去的家人报仇雪恨!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惹怒女人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特别是这个女人还积累了二十多年的仇恨!
这一刻的蓝香寒真的化身为母夜叉,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一刀刀削下柳家酋长的血肉。
现场,血腥不已!
这场面,连柳逸风都不忍心看,他转过了头。
刚转头,他的身体一颤,一位小孩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这小孩正是在宅院外面玩耍的小孩。
小孩黑色的瞳孔不停收缩,他惊讶的看着屋子里的血腥画面,一双小脸早就吓得惨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长得如同天使的漂亮姐姐要杀他的爷爷?甚至,他的父母也倒在爷爷的身边,明显已经死去。
“爹,娘!”
看见父母,小孩终于流出了眼泪,他虽然害怕,却勇敢的跑进了屋子,摸了摸父母的脸,不停摇晃父母的身体。
“爹娘,你们怎么睡着了,你们醒醒啊,应龙不会再调皮了,你们不要不管应龙。”
“应龙!走,快走!”
蓝家酋长的嘶吼声传来,应龙是他最疼爱的孙子,现在的他虽然只有一口气,却大吼了出来。
“爷爷……我爹娘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不看我,他们是不是死了?”
小孩张大嘴巴,眼泪不停往下掉。
然则,他的爷爷没有再说话,因为柳家酋长已经死了。
他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因果循环,这就是报应!
修者永远不能预测自己什么死亡,或许下一刻,或许,这一刻。
“漂亮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我爷爷!你是魔鬼,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小孩的面目忽然变得狰狞,今日发生的一切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看着小孩的面孔,蓝香寒身体一颤,随后冷冰冰道:“如果你想为你亲人报仇,我随时等你,我叫蓝香寒,是柳家低级镇火云堂的执事。我给你时间,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只要你觉得你有能力,都可以找我报仇。”
轻声说着,蓝香寒出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报了仇,却开心不起来。
看着小孩那狰狞的面孔,她像是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当看见别人有母亲疼爱而她没有时,她就是这种恨不得杀了对方母亲的眼神。
“是不是觉得报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时候杀人,是需要勇气的,不过既然你已经动手了,为什么不杀了这小孩。”
柳逸风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我心软了。”
“心软向来没有好下场,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
修者的世界,不能心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不能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有威胁的人,必须要斩草除根!
“你帮我杀了他?”蓝香寒身体一颤。
柳逸风点了点头,道:“这也算变相拯救了他,我不想他小小年纪就生活在仇恨的世界中,这样的生活,不如不活。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判定别人的生活,但至少我现在能够主宰他的命运,因为我比他强。”
“你不回答,就这么说定了吧,你不忍心下手,就让我做这个坏人,这就是修者的世界,我曾经有过与你同样的迷惘,但后来,我的心一片明亮,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
这个世界有太多无辜的人死去。
这个世界有太多无辜的人因为身在某个弱小家族而死去。
在这个世界,弱小是罪!
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的不止是修者,还可能是平民百姓,或许他们走在乡村小道上,都能因为强者的战斗波及致死。
面对这一切,柳逸风能做的,就是不断成长,最终甩掉弱小的罪名,尽他所能,让柳家人不走上这些已经死去人的道路!
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一切,否则,今日的蓝家就是以后的柳家。
轻喃着,柳逸风去到小孩的身边,叹了口气,一巴掌啪在小孩的后脑勺。
“睡吧,与其活在仇恨中而迷失自我,不如安稳的睡去,或许在另外一个世界,你能同父母快乐生活。”
柳逸风将小孩放在父母的怀里,一把火,将三人烧成了粉末。
这是他唯一能为小孩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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