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感叹的时候外卖到了,明望下去接。
等他上来将饭菜摆好,浴室里还是没有动静。皱了皱眉,他过去靠在门框上,敲了敲门,“许愿?”
浴室里没声音,他又喊了一遍,换了叫法,这次喊她愿愿。
许愿将吹风机收好,拉开门,他就站在旁边,看她一眼,拉住她的手往餐桌走。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没看见时还好,看见了肚子立马就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两人落座,明望将筷子递给她。
许愿接过,端起碗静静吃饭。
明望没吃,他吃过晚饭了,打了碗汤陪她用餐。
室内安静,他看了她几眼,许愿垂着脑袋吃饭,没有开口问他什么。
其实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觉得现在这样也能接受,因为在她看见他们的那一瞬间的想法里,刚刚那人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应该是住这里的,可回来了发现并没有。
他没有将那人带到这里来,他也将她追了回来。她就不想打破这个局面,能在他身边一天就一天吧。
吃过晚饭,将东西收拾好,许愿拉过门口的行李箱转进了客房。
明望在她身后喝着水都没来得及拦,她人就进了客房,一句晚安,随后门应声关上。
他端着杯子踱步到客卧门口,无声笑笑,转身进了卧室,又转进换衣间。
许愿靠着门,知道明望在门外,但他没说什么,片刻后就进了卧室。
她怔怔站了几分钟,这才拿起遥控打开空调。随后拉过行李箱打开,拿出干净的衣服和水乳放到床上,又将行李箱拉上,竖立在墙边。
她爬上床,边涂水乳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里面也是安安静静。
涂水的动作停了一下,将手机按灭丢在床头。拉开睡袍,拿起身体乳,挤了一些在掌心,低头从胸前背后一点一点涂抹下去。
她是背对窗户的。
而此时的落地窗边的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藏青色睡袍的男人轻手轻脚从窗帘后出来,一冒头就被眼前艳丽的一幕刺激到眼球。
他站着静静看了半晌,眸色渐深,带起火热。
无声痞笑了一下,他将窗帘拉好以防春.光外泄。
许愿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偷.窥。她将上身抹好后,披上睡袍,又倒了一些身体乳开始一寸一寸涂抹着长腿。
灯光下长腿纤细白皙,亮到晃眼。
睡袍堆在她腰间,将根部遮住。一道火热的视线贴在她皮肤上。
许愿涂抹的手顿住,轻轻嗅了一下空气。果然,除了身体乳的味道外,还有一道淡淡的熟悉味道。
他非要这样,她也不出声。
涂抹的手变成了轻轻的抚摸,原本随意搭着的腿也装作不经意间,并在一起放在床上侧对着窗户,随后稍稍曲起外侧的腿。
白皙的手指伸下去,从脚踝一寸一寸滑上来,到大腿时停止不动。
下一秒,床边下沉,手背上重重抚上一只炙热的大手,身后靠上来一具温热有力量的躯体。
明望一把抱住她,手放在她腿上,火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
她往后仰头,身后的人也低头,居高临下的看了片刻,张嘴咬了一口在嘴边的下巴,随后移回来重重深吻下去。
这样高强度的姿势,加上他胡作非为的大手,不过片刻许愿就撑不住,身体倒了下去。
被身后的人一把捞了起来。
明望将她侧回身,双手抱着她的长腿放在两侧,爱不释手轻抚着。
腿上酥麻,她瞧了几眼,一抬脚踩在他胸膛上。
明望撩起眼皮子看她。
许愿将另一只脚别起来,面容平静。
明望便笑了,笑容里尽是一股子邪气。大手握着她的脚,低头亲在她脚背上。
许愿一惊,要将脚收回来,可他拉着不放,力道悬殊没能收回来。
他就那样笑着看她,在她目光下用细白的脚尖扒开他身上睡袍的领口,随后拉着往下滑,一点一点带着她的脚将睡袍的带子勾开。
本来就没系紧的带子一勾就脱拉下来,睡袍也滑开了,能看见里面麦色结实的躯体。
许愿眼睛往上瞟,脸颊带了点粉嫩。再一次使力要将脚收回来,明望怎么可能让,紧紧拉着她的脚在自己身体上四处游走。
她受不了他这幅模样,不得不开口喊他:“明望!”
随着声音,明望停下动作,从她腿边侧身靠上去撑在她上方,低头亲她一口轻笑:“终于肯跟我讲话了。”
她仰躺着看他。
两人对视着,他喊了她一声愿愿。
许愿怔了怔,看着上方的明望,鼻尖莫名泛酸。
片刻后,伸手搂紧他的背脊,往下使力。
脊背和腰腹下沉一分贴在她身上,他用手肘撑着床,没把力全部压在她身上。
几分钟后不得不认输。
他一翻身,搂着她换了个位置,让她半躺在自己身上,又拉过被子盖着两人。
室内安静下来,明望摸着她的头开口:“她哥给她在这里买了房,回来的时候遇上了说了几句话。”
他又问她:“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对于以前的事,仅回答这一次。”
许愿没什么要问的。
她现在不想知道她没有他信息那几年的事情,也不想管以后会发生什么。
她只想和他过好当下的一朝一夕。
因为只有这一段时间,他是属于她的。
曾经多少次,她站在离他千里之外的土地上,希望从身边吹过的轻风能绵长一些,可以跨越山山水水刮到他身边,替她抱一抱他。
如今有机会以身心替代轻风,何不紧紧相拥,管那么多身外事做什么?
明望没听到声音,低头看她。
见她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幼崽似的搂着他,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
莞尔一笑,揉了揉她脑袋,主动交代了:“我跟她有一段时间确实走得很近,但我们没正式交往过。后来她去了国外上大学,我去了北方,这之后跟她更是没有什么联系。倒是跟她哥关系不错,两家现在还有一些生意往来。”
原来那时候的那个女孩不是他女朋友……
许愿仰头看着他,忽然问:“你在北方哪所大学?”
明望报了大学名称。
许愿再次垂头贴在他胸膛上,和她报的第一志愿在同一个城市。
那时候她多方打听,连带着让茜茜和美玲也帮忙打听明望想考的大学。
知道明望要去的大学后,许愿将自己的分数算来算去,又看一遍那所大学所在地,看里面的大学,最终选了所二本作为目标。
高三时她落了许多课程,分数掉得很快。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去上大学,但第一第二志愿都留在了那个城市。
她没什么想法,她其实是没有什么未来的。父债子还,小小年纪身上背着几十万的债务,前路一片黑暗,她只是想跟着他的脚步走一走。
就连后来出去打工,她第一时间想的也是那个城市,只是最终还是跟随母亲去了苏州。
因为她怕某一天,她落魄的走在街头时和迎面而来的他碰上。
丢了最后一分体面,那会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去了苏州也好,跟北方城市相差千里,不会碰面,也了无音信。
明望忽然问:“听说你也考到那边去了?”
“嗯。”许愿点头回,搂紧他的腰身,闭上眼睛。
明望摸着她的脑袋笑了笑。
明老爷子其实是想他留在南城,在南大读大学的。因为不管他读不读大学,从高二开始,他已经开始跟在老爷子后面进公司学东西了。
但是有一天,他看见一个同学的同学录,上面翻开的正是许愿的那一页。他停下脚步看了眼,最想去的大学那一行上写着:想去北城的所有大学,想去看雪,想去滑雪(笑脸)。
那天晚上回去,他坐在电脑桌前,回忆起这些年来,南城确实很少下雪,至少他在南城是没见过雪花的。
银装素裹的大世界——他也想去北城了呢。
主要还是,上了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即使不如预想那般,但总还是能看看她的。
所以后来同学们问起的时候他就说了,要去北城,去哪所学校。
好在他要去的学校是全国闻名的重点名牌大学。
老师们高兴,爷爷也没反对,谁都没反对,都让他加油。
但是等他到了那座城市后,他才明白,他只是一个人来的。
他潜意识里想跟着一起的人并没有来。
他在那个地方一待三年,第四年直接回南城进公司。
他会去北方是因为她想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她要去北方是因为他会去。
两人再没说话,许愿搂着他身体,心里渐渐安了下来,不过片刻就睡着过去。
等明望从过往回忆里出神,低头一看,人睡得正熟呢。
他轻笑着,抬手将灯关了,躺下去盖好被子。
……
……
早晨醒来,明望不在旁边的床上。
她一转头发现此时身处主卧,而主卧的卫生间里传来细小的声音。
房间昏暗,若不是手机上的闹钟,她可能还以为在半夜。
拿过手机关了闹铃。
男人光着从洗手间出来,像是没料到她已经醒了。扒拉了下头发,在她的视线里进了换衣间。
许愿起身,跟着他到了换衣间,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站在衣橱前套西装裤。
明望穿好裤子,从穿衣镜里见到身后的她,拉了件衬衫下来,转头看她,神色示意她过来。
许愿进去,他将衬衫套上,她便站在他身前给他把扣子一个一个扣好。
明望靠着衣橱低头看她,换衣间的窗帘是薄纱,晨光透了进来,温柔宁和。
伸手一把捞过她的腰压怀里,他低头去寻她的唇。
许愿往后仰,手挡着他的脸,“还没洗漱呢。”
“我又不嫌弃。”他脸一拱隔开她的手,弓腰下去。温柔亲了亲她额头,随后笑了声才吻在她唇角又慢条斯理伸出舌尖钻了进去。
许愿看了他片刻。
窗户上的阳光在这一刻透过薄纱照了进来,给他的面容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暖光。
低垂微阖的双眼像一只山雀一般,温柔进了她心里。
她抬手搂紧他脖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回应他的亲昵。
热吻过后,他放开她,越过她拉了领带出来正要系上,倏而低头瞅一眼怀里抱着他身体不放的人。
许愿抬起眼皮回视,桃花眼里波光闪动,星光点点。
她轻垫脚尖,仰头亲在他性感的喉结上。
明望没忍住嘶了口气,声音沉沉:“别勾.引我,一会儿还得去上班。”
白皙纤细的手指抚上结实的胸膛,她低语:“快一点不就——”
话没说完被人一把抱起,她惊呼一声附在他身上,贴着他脖颈缓缓扬起唇角。
他侧脸瞥了一瞬,眯起眼,“啧——欠收拾。”抱着人快步转进卧室,一脚踢上房间门。
……
……
早餐是两人合作完成的。
吃完后,明望赶着时间去了公司。
许愿留在后头,看了一圈地下车库里的车,再次开着那辆黑色奔驰回了家。
彼时许母刚好挎着布袋子到楼下,走了两步,见正在倒车的人怎么就那么像她女儿呢?
她倒回来多看了几眼,哟,还真是!
随后看向她正开着的车——黑色奔驰。
许愿刚从车上下来,抬眼一看母亲正站在对面的树下静静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喊了声后转到后备箱,拉出行李箱,将车锁了后,拉着行李箱到母亲旁。
见她还是在看着明望的车子,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妈,你要出去吗?”
许母的视线从车转回,“本来是要出去的,现在嘛……”
“要不,您先出去?”许愿试探问。
许母瞪了她一眼,转身往楼上走,“死丫头,回来了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许愿笑了一下,跟在她后面上楼。
进了屋子后,许母还走到阳台上往下看了眼发问:“上哪搞来的奔驰?”
“借朋友的。”许愿瞎编。
许母眯了眯眼,“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六点到南城的,朋友开车去接的我,他去上班后我就把他的车开回来了。”
许母细细瞅她。
许愿平静回视。
半晌后,许母转进厨房,拉开冰箱的冷冻层,“想吃点什么?炖鸡还是排骨?”
“随便弄点就行。”许愿跟在她后面。
“不行,在外面应该都没好好吃饭。”说着摸出一块排骨,见她站在后面便赶她,“去休息下。回来那么早,起得肯定早,饭熟了喊你。”
许愿笑起来,凑过去抱了母亲一把,“妈,你真好。”
“去去去!”许母赶她。
许愿回了卧室,躺床上滚了会儿,由衷觉得还是回家好。
有明望,有母亲。
最重要的人都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甘蔗树有点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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