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斜着小眼睛上下打量,总感觉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彭一幕一咧嘴,嘿嘿直笑,“我说他呢!说他呢!简直缺心眼儿,啥也不懂!就这点儿事儿都看不明白?”
“其实黑白无常啥的我也差使不了。”
陈凡在一边叹了一口气,拿茶杯,给自己倒茶,“黑白无常啥的,那是咱能随便支使的?想都别想!不过,我认识的山精野怪倒是不少,而且还认识一些作恶多端的主儿,你知道什么叫狐媚么?”
“不就狐狸精么?”
“对。”
陈凡点点头,在一边看似闲聊地跟他闲聊了起来,“距离这里并不太远,以前有一座庙,叫娘娘宫,上面供奉着都是本地的各种神祇,其实呢,没一个是正经东西,都是邪物,其中又以三只白毛狐狸最为猛恶,这狐狸呀,爱美,精通变化之术,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化作人形混入风月场所,干些劫财劫色的勾当,可你知道么,狐狸想要化作人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轻巧。”
“不是一扭身子一股烟儿就成了么?”彭一幕在一边问的还挺认真。
“不,不是!”
陈凡摆摆手,“其实比想象中的难得多,要不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个半个的呢!大凡邪祟之物,想幻化成人形,只有两种方式,第一种魂鬼之类,本身就无形无状,道行高了加以控制,能化人形,但是这种东西有形无质,只能迷惑一些普通人,一单道行高些的,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儿,干不了啥好事儿。要是想混到人群儿里行不不轨之事,这邪祟之物,就必须要以人皮锦衣做辅助,没有这玩意儿,啥也不好使。”
“那啥是人皮锦衣呢?”
彭一幕好像于谦附体了,俨然成了一老牌儿捧哏演员,问这话的时候,表情是真挚的,真挚无比。
陈凡略微沉吟了一下,犹犹豫豫的,像是不想说。
伙计在一边也赶紧催促了起来,“说呀,说呀!啥是人皮锦衣呢?”
“就是用人皮做的衣裳。”
“哇!”
伙计惊呼起来,“人皮做的衣裳?就跟秋衣秋裤似的?”
“对!”
伙计又用双手往下一抠,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咔嚓一下就把人皮扯下来么?”
“那当然不行了,那扯下来还能用么!”
“那咋弄呢?”
“一般从眼皮开始,一点点地把人皮剥下来。”
“那挺难吧!”
“难啊,不仅难,还漫长,还疼。”
“那肯定疼,剥了皮还能不疼?”
“最主要是撒盐的时候疼。”
“妈耶,太残忍了!人死了还受这侮辱!”
“死人皮不好用,一般都活剥的你懂么?”
“啥玩意儿?”
“活剥。”
“人还没死呢就往下扒皮啊!”
“对啊!”
“还撒盐!”
“对啊!”
“妈耶,这也太残忍了吧!”
“不,这还不算残忍的,我听说现在还有比那个更残忍的呢!”
“咋的呢?”
“据说,有人从苗疆那边引来了一种虫子,很细,很小,白花花的就像蛆似的,这种虫子非常细小,只有普通蛆虫的十分之一左右,他们管这个东西叫细蛊,这种东西说是专门为了剥皮发明的,你知道咋用不?”
彭一幕跟伙计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咋用啊?”
“先给人注射一种神经毒素,就像是点血一样不能动,然后拿枕头,对着身上打针,皮下注射那种,打进去点儿,再换个地方,再打进去点儿,浑身上下打个三百多针吧,就差不多了。”
“打针干啥?”
“种卵啊。”
陈凡一本正经的模样,“这种虫子的虫卵,对温度非常敏感,常温状态下不孵化,但是一旦四周的温度达到三十五度以上了,那就开始孵化了,孵化的时候贼快,繁殖能力特别强,我以前看见过,诶呦,老残忍了,这打下去以后,第一天看不出来有啥,第二天,浑身上下就都肿了,第三天,已经能感觉到成千上万的虫子在身体里爬来爬去的,就像是蚂蚁掏空树洞似的,你知道吧,那感觉,诶呦……”
陈凡一龇牙,表情还挺陶醉,“啧啧啧啧啧啧!”
“我的妈呀。”
彭一幕他俩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好像浑身上下哪儿都麻,哪儿都痒,还下意识地上下左右直抓身上,那表情也是精彩极了,“这都不如死了,太残忍了吧!”
“那咋就不惨呢,最惨的不是直接死了,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人家才不管你这个呢!挣钱嘛。”
“那咱这儿也有干这个的么?”
伙计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有啊,前几天我还见过一个呢,不过当时不是取的人皮,拿山羊做的试验,两天,一张羊皮就下来了,干干净净的,眼毛儿都没少一跟。他都跟我说了,以后你看不上谁,或者有谁招惹你了,你别收拾他,就送我这儿来就成了!一天一个电话,老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