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现在有无数只眼睛都在盯着你,可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怕似的。”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一个前凸后翘的美貌少妇笑吟吟地跟陈凡对坐着,“要是我,怕早就寝食难安了吧。”
“我跟你不同,我并不厌恶战斗,更不厌恶杀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有时候,这主动权就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么。”陈凡幽幽地靠在了沙发上,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懒洋洋的。
“哼,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你再厉害,也终究只有两只胳膊两条腿不是?别人动不得你,就不能逼你就范?”女人笑嘻嘻地瞄了陈凡一眼,把腿叠起来,将手放上去,一颗淡紫色的翡翠十分醒目,估摸着也是个价值不菲的东西,“杨宓,现在还好吧。”
“应该不太好,我出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应该缓不过来的。”陈凡说完,耷拉着眼皮看着手里的酒杯,丝毫不在意旁边坐着的小白蛇正瑟瑟发抖坐立不安,一副“敌军围我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其实,你们这么做也没什么必要,你以为控制住了杨宓就能牵制我么?你想多了,对我来说,她是死是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要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我身边有的是。”
“你还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呢,要是这话给她听了,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女人也是个心思深沉的主儿,既不惊慌,也不质疑,反倒还是笑嘻嘻地。
“这有什么好感想的,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吧。”陈凡靠在一边,打了个哈欠,“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我不说,你自己也心里有数,你觉得杨宓黄颖这类人真的看得上我这样一个要啥没啥的升斗小民吗?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说到底,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但是,好歹你也睡了人家呀,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女人还摆出一副娇滴滴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神也是含情脉脉的。
“少跟我来这一出啊,整的好像老子跟你也有一腿似的!”陈凡说完,还撇着嘴白了她一眼,旋即把双手放进口袋里,闭上眼睛又幽幽地来了一句,“或许,她死了的话,我心里头会有那么一点小愧疚,不过,我会替她报仇的,我看这灯红酒绿之中光影闪动,你的族人也不少嘛。”
“哼。”女人脸色微变,冷哼一声,“你觉得,单凭你的的本事真能搞得定这里的许多人呢?”
“要搞定他们当然没那么容易,但是,送他们该去的地方还是不难的。”
“你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知道了。”
女人面露疑惑之色,正要开口,外面噔噔噔地跑进来一个服务员。
“老板……”
服务员在女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你!”
女人惊一下毛了,腾一下站起来,酒吧里顿时呼啦啦站起来一大片,全都奔着陈凡的方向扭过了头。
“你找死。”
女人恶狠狠地说。
“哼,总有人会死的,但我觉得死的不一定是我。”
陈凡看起来还是那么无精打采的样子,甚至眼神都很空洞,这是注意力不集中的表现,又或者说这是一个破绽,但是,即便被人发现这是破绽的情况下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真的敢动手,因为,此时此刻起码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个近些年声名鹊起的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子。
一个勇敢的人往往是值得敬佩的,但阴险的人往往更让人恐惧,陈凡是一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当初一招尿遁大法逼退提婆达多的事情足可见一般,更有之前人头无数摆成一排的事情历历在目,就这些人,还真没有几个有胆子忽然动手,甚至,那把传说中的斩首之剑都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众人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汗毛发炸后脖颈子冒凉气了。
其实他们的想法都很简单,一言不合就开干的确是九蛇一族历来的传统,但是,真的一拥齐上动起手来,即便赢了,相信这里也会有很多人丢了脑袋。
当然,还有更麻烦的事情,最大的麻烦并不在于面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到底如何深不可测,而关键在于,他这个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陷阱。
在某种程度上说,陈凡是不值得相信的,他不相信别人,也不会轻易给人破绽,尤其是在战斗之中的陈凡更是诡诈得姚明,这一点对于他的对手来说几乎是刻骨的成见了,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
“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能力跟尊上正面抗衡?哼!别太狂妄了!神灯会那么嚣张,这些年来也不敢踏入蛇域一步,你可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贪生怕死。”陈凡的回答异常地简单粗暴,说完了,还阴测测地笑了笑,“而我不同。”
“这里有蛇族二十九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你觉得,二十九个打一个,你能赢得了?”
“这倒是没把握,但我相信,我要摘了你的脑袋并不需要那么麻烦,就算这里的人再多十倍,也依然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哦?”
女人一挑眉毛,“看起来,你真是狂妄极了!”
“要不,我们打个赌啊。”
陈凡说着,缓缓地直起了身子,在场的所有人在那一瞬间都跟着压低了重心,这,是要动手的预兆。
“哼。”
女人竟然笑了,虽然笑得既不自然,也不好看,她一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动手,“你们都退下吧,陈先生千里迢迢来到此处,我相信,也不是为了舞刀弄枪来的。”
“老板……”
有一个像是领头模样的家伙冷汗已经流到了下巴上,见女人示意他们退下,当即傻眼了。
“退下,快滚!”
女人一瞪眼,一本正经地呵斥了一句。
“诶。”
男人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抱拳,悄悄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酒吧里,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陈凡,女人,还有那只坐立不安的小白蛇。
女人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大白腿左右一分,左右腿交换了一下方位,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幽幽地吐出来之后,眼睛盯了陈凡一下之后,耷拉着眼皮幽幽地来了一句,“看样子,传言果然不虚,陈先生虽然年纪不大,也确实胆识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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