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大彻大悟,可也差不太远。”
陈凡把手机扔在床上,扶着膝盖说,“我现在想明白了一句话,人这一辈子,可不能让女人绊住了脚,你看那些骚货,一个个光艳照人,实际上,哪个不是一肚子心机的红粉骷髅,好不容易遇上几个心地良善的,还多半有缘无分,得过且过得了,这叫,难得糊涂。”
“我听你这意思,好像还在惦记那谁吧。”
“哪有。”
陈凡嘿嘿直笑,“其实,我这一辈子真心爱国的人没几个,多半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那你就不怕我也是一肚子心机的红粉骷髅?”小姐姐眉飞色舞地看着陈凡,笑得跟花儿一样。
“有啥好怕的,小骚货一个,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来?”陈凡撇着嘴一脸不屑。
“我跟你说了好几遍了,你再叫我小骚货我就掐死你!”小姐姐拧眉瞪眼,她真是不喜欢这三个字儿用在自己身上。
“哼,跟我怕你似的。”陈凡冷哼一声,“小,浪,蹄,子。”
“……”小姐姐觉得这四个字比刚才那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四下一找,抄起枕头打了过去,陈凡轻巧躲过,抓住了,又回头扔了回去,俩人一来一回,跟个俩小孩儿似的,那叫一个不着调。
同一时间,岛国,一座不知名的小岛上,大别墅里灯火通明,一个双腿都已经没了的老人鼻子上插着管子,正仰着头,靠在轮椅上,在老人的身后,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推着车子,恭恭敬敬地伺候着。
在老人那个两撮儿犄角似的白毛儿的掩映下,对面的地板上,正跪坐着一个留着典型的日本小黑胡的男人。
男人脸长如驴,上牙床往外龇着,却又极力地憋着嘴,他穿着标准的日本和服,如丧考妣地板着脸,用一种极生硬的如同他的先祖一样的语调对两撮儿白毛儿说道,“老先生,倭国与阁下的合作是非常真诚的,只要您愿意,任何套间,我们都可以考虑,而且,我们也坚决相信,您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生物学家,您的研究,是伟大而正确滴!”
岛国人说着,朝老者竖起大拇指,而那个看起来随时都可能会死的老头儿却冷哼一声,拿着一个口红一样的发生器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用更生硬的电子合成音对他说道,“我,不与弱者合作。”
“八嘎!”男人身后豁地一下站起了七八个,个个拧眉瞪眼,“你地,死啦死啦地。”
“滚犊子啊,别跟我们老爷子来这套知道不?”老爷子身后远远的角落里也站起来两个人,说起话来也是正宗的东北口音,“就你们这些小萝卜头儿,真以为自己了不得啊,要不是看在欠你们一个人情的份儿上今天老子把你们这些小瘪犊子都给你们捏死,要说话就好好说话,消停儿的知道不?”
“你地,什么人滴干活!”那几个人纷纷看向他,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我是干啥的?你猜。”那哥们儿不单说话像是东北人,而且也有东北人普遍有的幽默感,双手网上一举,半蹲着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儿,看起来像是在模仿大猩猩之类的,别说,还真相。
“放肆!”带头儿的日本人吼了一声,示意身后的人都滚蛋,那些人很畏惧他,赶紧低着头退了出去。
老头儿一摆手,那个学大猩猩的也退了出去。
“老先生,我滴,带着诚意来,你应该知道,我所代表的,不仅是我,在我的背后,有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群人到在支持,只要你愿意为我们培育最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士,我们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倭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我们向来注重承诺,尊重强者。”
“可你们,还是太弱了,我说过,我不跟弱者合作。”老头儿也挺倔,都不怎么拿正眼看他。
“那,我们要怎样证明我们不是弱者呢?”对方似乎也对这句话有点恼火了,急于证明自己了。
老头儿撩起眼皮看着他,看了半天,对他说道,“几十年来,我的研究设计了各种领域,东西方的各种生物都有涉猎,你们想要一群恐怖的杀人机器,这并不很难,但,与我合作,起码你们要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您尽管直言,您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人。”
“谁?”
“陈凡。”
日本人微微皱眉,“陈?凡?”
“一个极不寻常的生物,似人非人。”
“您需要把它弄来,做研究?”
“没错。”
“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我有理由相信,他的尸体,能帮助我攻克一个困扰我多年的难题。”
“是不是说,只要抓到他,我们的合作就可以开始了?”
老者没说话,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先别说大话,抓到了,再说。”
“我跟你们说啊,牛逼少吹,容易着凉知道不?那陈凡是啥人你们怕是不知道,他家伙,老猛了,就你们这一个个小萝卜头儿,怕是不成啊。”
“八嘎!”这下子日本人也忍不住了,豁然站起,气鼓鼓地走了。
“老爷子,你觉得他们能把陈凡逮住吗?”男人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问。
老头儿已经瘦得脱了相了,却微笑着,露出了一个老狐狸般的笑容出来。
他坐在椅子上,捏起一只旗子,轻轻地往棋盘上按了一下。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的手里有多少旗子。
“佛爷,您觉得,陆离这次出事,会不会是我们东山再起的好机会呢?”一个风姿绰约的美貌女子站在提婆达多的身后,推着轮椅,眼睛望着浑浊不堪的恒河水轻声问道。
“你真的以为,本尊是因为陆离那伙人的插手才决定要退隐的吗?”提婆达多一脸沧桑地看着满目疮痍的故土和不远处两个正在因为“中国人阅兵式上为啥没有摩托车”而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国人”而略显无奈,“我是早已萌生退意,只想找个适当的时机罢了。人都有老的那一天,我老了,而且,就算我不做出这一步,也同样得不到那个人的信任了,我是一个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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