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有点混不吝,无法无天惯了,他要是打心眼儿里敬佩谁,那就是真敬佩,这种敬佩并不以对方的财力物力影响力为基础,位高者尊,的确如此,但只要是个女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那种牛逼哄哄的漂亮女人。
把女神拽下神坛搞到手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梦想。
陈凡是一个男人,所以他也有这种癖好。
他从没失过手。
不管如何高冷的女神人物只要是能落在这货手里,一准儿都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当然,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
对方这一句不知道是赞扬还是挖苦的“独创尿遁”才真的让人有点尴尬了。
尿遁绝对在五遁之外,不在十遁之中,但威力确实不小。
所以这事儿不好说。
“别扯那用不着的,放人。”
陈凡不想跟他僵持太久了,显得有点不耐烦,“我跟你说啊,别招惹我,我原本心情挺好的,别弄得我心情不好,我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变的,在我这里都给我消停点的!要不然我告诉神灯会你在这里偷小孩儿,让他们知道这事儿,你就完了!”
神灯会是上古诸神的后裔组成的组织,专司鬼物以外的各种妖魔邪祟,包括之前马家几兄弟在内的那些小妖怪什么的都归神灯会统领,想当初,神灯会跟当局面和解时达成的条件里就有这一条:“神魔妖异,当从人法,作奸犯科乃至身披刑裁者,依法裁处,乃至诛灭。”
这意思就是说,不管你世神还是妖还是什么的,既然大家和平共处了,就都得遵从人类社会的法度,一旦这些东西触犯法律甚至应该因此被惩罚了,就要被依法裁处,甚至直接诛杀,但这些东西毕竟跟普通人有区别,所以不能走正常的司法程序,而是由神灯会代管,也就是说,在他们这个特殊群体的概念里,神灯会才是这些妖邪最害怕的正儿八经的司法衙门。
“你不是神灯会的人,你无权差使我。”对方给人的感觉有那么一点无赖,看起来有点怂了,但是还是不甘心,想找陈凡的毛病。
“我不是神灯会的人,要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跟你商量了。”陈凡的表情愈发地不耐烦了,“我的时间不多,放人不放人,你给我一个明白话儿,你要是不放,我可要动手了。”
“你不能动我,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真特么墨迹!”
陈凡扶着剑首的爪子忽然一攥,眼神也变得凶狠无比,他一把扯起鬼剑孤鸾,立在面前,于此同时闭上眼睛,右手攥着剑柄,左手掐剑指横在剑脊上,自下而上往上一推,随着“嗡”地一声长鸣,脚下身下,绿光闪动,眨眼之间已经出现了一个鬼火闪烁的符文大阵!
杨宓在身后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一转身,后背贴在陈凡的身上,她不敢躲得太远,因为她看见,这有如水底的世界里,鬼火儿丝毫没有被影响,正如蒸汽一般层层翻起,蒸汽之中,“呵呵呵呵呵呵”,都是一些叫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
“嗖!”
陈凡爆睁开双眼,两个瞳孔已经变成了白色,说不出地恐怖,他眼光一转,一扫,猛见得一道黑影儿从身边盘了过去,他微微转头,盯着那身影,此时却看得清楚,围在两个人四周,正有一条水桶粗的花斑大蛇兀自游荡。
那大蛇身上青白相间,有铜钱纹,一只蛇头约有水桶大小,在蛇头的头顶两侧,两个细长的肉瘤儿一样的东西支了出来,约摸能有油条大小,粗壮,略弯,并未分叉。
它游荡者时,四周的水波呈现一种古怪的纹样,应是催眠一类的术法,只是这样的幻术在陈凡显出曱王真瞳的时候,有点让人感觉笨拙可笑了。
它有些神通,但见识上却差了点儿意思,明知道陈凡在施法,却看不出陈凡在做什么,直到陈凡盯住了它的眼睛的时候,它才身子一颤抖,游动的速度明显缓和了不少。
四目相对,良久。
青鳞大蛇身子一盘,张口说道,“你不能杀我,我是水神,并非妖孽,杀了我会损了你的阴德。”
“吃小孩儿难道就不损阴德吗?”其实陈凡看得出来,对方明显是怂了,因为如果他不怂的话他大可不必用跟自己讲那么多,在对方认为自己的实力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时候一般不会说这么多的,能动手就少哔哔,这一点打架都明白。
“我没有吃了她,我是水神,只受香火,那个孩子现在还活着。”大蛇看陈凡脸色不善,已觉亚历山大,他虽然只是一条大蟒蛇,但明显对外界的事情有些耳闻,既然它知道陈凡赶走了提婆达多这一点,那足以说明他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家伙,它知道陈凡的实力,所以不敢贸然动手。
“你放我一马,我可以送你一些东西。”大蛇已经开始跟陈凡讲条件了。
“那个孩子是我朋友的朋友的孩子,不找到她,我的朋友会有麻烦,你要是不把她还给我,我有理由相信我会在此斩了你。你要明白,你现在虽然自诩为神,但只不过是亡魂状态,如果我这一剑下去,你就魂飞魄散了。”
“我不怕死。”大蛇牛逼哄哄地卷了卷尾巴。
“那你怕不怕地狱里的酷刑呢?”陈凡手里的剑舞了一个花儿,“我想,你还不知道地狱的恐怖吧。”
大蛇没说话,身子盘旋得快了些,看起来像是有点焦虑了。
“我有幸见识过地狱里的情形,老实说,着实有些触目惊心。”陈凡吧嗒吧嗒嘴,“我相信,任何一个见识过地狱的人都不会有再回去的想法,尤其是那些罪孽深重的。”
“你说的对。”大蛇一转头,从陈凡身后绕过去,身子不再飘浮,而是就地一转,杨宓哪儿见过这样的情形啊,双腿一紧,尿都差点儿流出来,她一把抓住陈凡的后背死死地贴在陈凡身上,那大蛇只瞅了她一眼便又重新爬早了陈凡的面前,它挺起胸膛,肚子一鼓,眼瞅着脖子胀大了一点点上去,噗嗤一下,从嘴里吐出一个人形的东西。
是一个小孩儿。
一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像是死了一样,穿着红裙子,身上都是粘液。
“呼。”
阴风消散。
四周一点点明亮起来,于此同时,杨宓一个激灵,再看四周已经回复如初。
水没了,大蛇也没了,仿佛间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只是,地上躺着的那个小女孩儿依然躺在地上。
在她的惊慌失措之中,小女孩儿被陈凡抱了起来。
杨宓还死死抓着陈凡的衣服,被回头看了一眼,又有点局促地松开了。
她低头,脸红。
“裤子都湿了,收拾一下。”
陈凡小声提醒。
杨宓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赶紧转过身去。
陈凡先出去的,抱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就像是掉到了福尔马林的池子里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在没有僵硬,软塌塌的,呼吸和体温都还在。
陈凡把她交给马爷,马爷一瞅,顿时惊呼出声,“快,快,快来人,赶紧送医院!”
两个小时以后,医院那边来了电话:孩子已经脱离危险,醒了。
马爷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此时转头看那柜子的方向,柜子没了,早已消失不见。
“那柜子呢?”
马爷问。
“走了。”
陈凡说。
“它压根儿不存在吗?”
“嗯。”
“柜子也有灵魂吗?”
“那不是柜子,是一条青鳞大蛇幻化出来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陷阱。”
马爷面露疑惑之色,“你是说,有个东西变成这个柜子,在这儿守株待兔?不是,现在妖精都这么会玩儿了吗?”
“老手段了。”陈凡笑了笑,“从古到今,但凡是阴物都爱搞些障眼法什么的,您不是第一个被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诶呦,这可真是打了眼了,那东西哪能那么真呢!?”
“障眼法类似催眠,你看到的东西,都是你脑子里已经有的东西,你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东西可能是真的,是什么时候的古物,有什么特征,它就会跟着你的思路呈现什么姿态。”陈凡说完,拍拍身上的尘土,“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天也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
“诶,你等等。”马爷回屋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鼓鼓囊囊,“这事儿多亏了您了,要不是您,我还真没法交代,孩子父母其实跟我没啥血缘关系,但他们家一家三口儿都在我这里做事儿,现在出了这么个事儿,要是不弄明白了我真是没法子了,这是一点心意,您收着!”
“算了,就当交您一个朋友吧。”陈凡摆摆手,坚持不收。
马爷见陈凡态度挺坚决,最后也没一再坚持,“那回头儿你上我这儿来玩儿哈。”
“走了马爷。”杨宓跟马爷摆摆手,随陈凡一起走了。
“你跟着我干啥?”出来以后陈凡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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