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现在心情好了一点吧。”那个王窝瓜一脸奸相,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我们家老爷子还等着你呢,帮帮忙?”
陈凡哭笑不得,“你们家老爷子咋了?”
“邪症。”王窝瓜小心翼翼地讲。
“严重么?”
“很严重。”
陈凡靠在椅子上想了想,“行吧,我去看看去。”
王窝瓜一拍手,兴奋得直接跳了起来,“好嘞!”
二十分钟以后,并不算有多高档的小区里,六十多平的小楼陈凡见到了一个躺在轮椅上微微抽搐的老人,老人花白头发,很短,此时已经是形销骨立,十分虚弱,陈凡坐在老人的身边看了看他,见他脖子上青线毕露有如蛛网,心中暗自惊了一下,再打手一摸老人的脉搏,三长两短,明显是邪气入体之征兆。
王窝瓜在一边小声说,“我爹平时都好好的,那天一出门,就摔了个跟头,当时就口吐白沫不行了,我们给送到医院去了,抢救,命是保住了,但是老爷子一直这样,打哆嗦,吃不了东西,一会好一会坏的。大夫给检查了一下,查不出病因,让我们往别的地方想想,看看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们也琢磨不出到底咋回事啊,就请了几个高人给看看,有个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说这个,是邪症,有人给下了手法了。但那个人说,他虽然能看出来老爷子是被人下了黑手了,但这手法很毒,他解不了,就算解得了,他也不敢轻易动手,他的意思是说,依着他的道行这事儿他管不了,我当时都给他跪下了,他还是不答应,后来跟我说,想整明白这事儿,得找真正的行家里手,我问他谁是行家里手,他说,就你们这一片儿,我知道那什么地方有个老头儿,叫陈光斗,老爷子有些道行,你可以试试。结果我的去了,一问,诶呦喂,老爷子已经没了,倒是有人听了我的事儿以后听同情我,就跟我说,老爷子没了不打紧,他有个孙子,叫陈凡,那本事,比他爷还牛呢,你回头去问问吧!正好这几天回来了,不知道走没走!这不,我到处寻摸啊,听说在附近有人看见你们了,就来找找……”
“这是邪症不假,准确地说,是蛊术,青丝蚕蛊。”陈凡吸了一下鼻子,搓搓手,“你们老爷子跟人有啥大恩怨么?人家下了这么狠的茬子,看样子是奔着要命去的。”
“这,这……”王窝瓜一咧嘴,“这不好说,我爹以前也是当差的,吃这碗饭的,哪有不得罪人的。”
“那有没有什么跟你家有深仇大恨的,就不共戴天那种。”
“这……”
陈凡转头看看他,“蛊这种东西,虽然名目上大体就那么几种,但是选配方法成千上万,基本上想治蛊毒都要专人专解,这要是年轻力壮小伙子,我可以文武火硬拔毒,这样,倒也可以解了他的难处,但老爷子都这年纪了,经不住这么折腾,怕是我这手法一用上,毒没解,老爷子先没了,倒那时候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诶,那是,那是!”王窝瓜虽然名声不咋地,但明显是个孝子,张浩然在陈凡身后跟着,小声对陈凡说,“陈老大,你给想想办法吧,王哥真是个孝顺人,对他爹可好了,我们都知道。”
“道理是那么说,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陈凡抱着肩膀在屋子里转了半圈儿,“这要是鬼门儿的事儿,很好解决,我一句话也就差不多了,但是这用蛊的蛊术门派其实很多,据我所知,会下这种青丝蚕蛊的人起码有二三十个,我上哪儿调查具体是谁干的?所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查清楚是谁敢的,这事儿保不了。”
“那要是等我们调查明白了,我爹还有救吗?”王窝瓜一脸苦相,“高人说,再过几天,老爷子就没了。”
话音刚落,那老爷子忽然一个抽搐,紧跟着浑身上下如遭电击一般嘎嘎嘎一阵哆嗦,脖子像是装了弹簧似的,不住抽搐,不住抽搐,嘴里的白沫儿簌簌地往外蹿,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了……
“爹!爹!”王窝瓜眼泪下来了,赶紧抱住了老头儿。
小蛮在一边看得有点小感慨,转头看陈凡,却发现陈凡依然抱着肩膀冷眼旁观,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不用担心,暂时死不了的。”陈凡半蹲下来,问旁边站着的伙计,“当初是谁指点你们来找我的?”
那小伙计看着陈凡,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弘忍大师。”
“紫光阁的弘法大师?”
“嗯。”
陈凡拍了王窝瓜一下,“你们好好想想到底得罪谁了,我也去跟弘忍大师见一面,看看他是怎么看的。”
陈凡说完,摆摆手带小蛮一起出去了,王窝瓜使了个眼色,上来一小伙计跟上来,陈凡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怕他们跑了啊,他心里头有点厌恶,但是没说啥,三人一起来到了紫光阁,其实不是啥特别牛逼的地方,就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佛具店,店老板叫法号叫弘忍,其实是个和尚打扮的俗家人们陈凡之前见过他几面,相互之间的,也都认识,不过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太深的交情倒是没有。
陈凡过来的时候弘忍大师正捏着一个约摸能有二十多岁的妙龄小嫩模给人看手相呢,表情一本正经,手法相当老道,小嫩模娇滴滴地问他,“大师,您说,我咋就不红呢?是不是得供个啥东西转转运啊……”
弘忍大师一咧嘴,直说奇怪,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单从手相上看,看不得具体原因啊……”
“那应该咋办呢?”小嫩模扭动着身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得摸骨啊。”弘忍大师说着,撩起眼皮看了看那小嫩模,见小嫩模抿着小嘴儿白了他一眼,脸上涌现出一抹不可名状的悸动,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外面进来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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