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谈当然是好的，就怕谈不拢啊！”黄龙道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黄大仙是怎么上来的你应该比现在的我更清楚，实际上他一直是那个人身边最亲信的人，而且这个人行为乖张怪诞，不通人情，实在是难交往！你要是想用威逼利诱的办法搞定他十有八九是不成。”
“那你的意思呢？”
“找个办法做掉他！”
陈凡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做得那么绝！这都什么年代了！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又跟那个人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大家不会服我。”
陈凡从黄龙道长手里接过一串羊肉，咬了一口，又说，“这鬼门三堂，看起来还算严谨，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松散的组织，各个堂口各自为政，堂口内部也派系林立！如果我上了位，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摆平了，不扯那用不着的！”
黄龙道长深深地望了陈凡一眼，点了点头，看表情也正经了不少，“你说的事情都是事实，但想改也不容易，鬼门三堂这么多年了，老规矩要改肯定有人不愿意，想劝得动那些老顽固可是要下血本儿的！”
“是啊，眼下这些都是扯淡，最主要的还是先上去再说。”
“嗯。”
两个人说说笑笑，在院子里聊天，没想这时候陈凡的手机响了起来，陈凡拿出来一看，是欧阳打来的，“喂？”
“你有时间吗？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重要的事情？”
“对！”
“好吧，九点吧，九点的时候我去你公司找你。”
“好，那我等你。”
欧阳挂了电话。
“谁呀？”黄龙道长一脸坏笑地看着陈凡。
“欧阳，药厂那个，可能是生意的事情遇上麻烦了。”陈凡把手机收起来，张天霸他们也拎着烤串儿和凉菜过来了，顺带着搬了两箱啤酒。
“跟我说说那个黄大仙的事情吧。”
“他有啥好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的都是别人想让我知道得，兼听则明嘛。”
“那倒也是。”
黄龙道长沉吟一声，“我也是道听途说哈，是真是假我也不能确认，我且说，你且听，对还是不对的，咱不保准！”
“嗯。”陈凡点了点头。
“我听我师傅跟我说过这个人，黄大仙原名叫黄显昭，sx人，早前的时候是在山沟沟里长大的，这老小子那样子你也看见了，生得是獐头鼠目，不好看，他不是老了才这样的，年轻时候也这德行，以至于很多人都嘲笑他，说他是黄鼠狼成精脱胎成人的！其实人们之所以这么说，也不是因为这黄大仙这长相古怪，还因为他有另一宗特别的爱好！”
“啥爱好？”
“吃老鼠！”
陈凡吓一跳，张天霸他俩也吓了一跳，就连一边拿着蒲扇扇炉子的家伙也是一样，吓得不轻！
“吃老鼠！老鼠确实是能吃的，但是，这……”陈凡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厌恶了，甚觉恶心。
“吃老鼠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你肯定这么觉得的吧！可吃也有个吃法，你烤了吃，煮了吃，切了炒菜，都行！可你见过活吃老鼠的吗？”黄龙道长脸都抽抽了，叫小徒弟把门关上，“这黄大仙啊，可能真是黄鼠狼投胎，据说他小的时候，正赶上了闹饥荒，他们那边还不如咱这儿呢，你这个年纪没赶上，不知道当时的苦，诶呀，当时的人为了能活下来，啥法儿都想了，树皮都是好东西，更不用说肉食了！那时候逮住一个老鼠都跟得了宝贝似的，全家人都得躲起来偷摸炖了，要是不想跟人分享呢，就偷摸吃了！自己想办法！黄大仙这小子就是个吃独食的主儿，他爹妈早死了，跟他哥他嫂子一起过，他一抓到老鼠就自己藏起来自己吃，点火不行啊，点火容易被发现，就把那个老鼠攥在手里生吃！结果吃来吃去，还上瘾了！后来长大了，日子好了，这习惯也没改得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老鼠吃多了的原因，他这长相越来越诡异！你看过那个人吧，有没有注意他的牙！他的牙窄而长，一根一根地，又黄又难看，缝隙还大，单论形状你不觉得跟老鼠的门牙一个样儿吗？”
黄龙道长一阵比划，说得挺形象。
“你这是歧视，人长得怪一点也正常，别那么说嘛。”陈凡赶紧摆摆手，故做仁义，其实他都要笑开花儿了，只是不想表现出来罢了。
“嗨，我有啥好歧视他的！练法的人那么多，模样怪异的不在少数，我总不至于纠结于这点儿事儿，最关键还不在他的长相而在他的怪癖！说起这个你知道不知道他那个腿怎么一回事儿？”黄龙道长很小心地看看四周，小声道：“他那个腿可不是先天的残疾，是被人砍下来的！你知道这腿是被谁砍下来的吗？被他大哥！”
黄龙道长一看就是个很八卦的人，咧着嘴说得绘声绘色，“据说，这一家人就哥俩，哥哥比他大不少，一家人住在一起，那时候这个黄大仙已经十几岁了，靠着哥哥养着，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他那怪癖已经多少年了，就算吃喝不愁还是喜欢抓老鼠吃，生吃！他不仅生吃老鼠，别的东西也时不时就试一试，像蛇啊，刺猬啊，什么什么的！他大哥虽然挺郁闷自己弟弟这古怪的癖好，但是也没拿他怎么样，劝也不行，管也管不了，还能怎的？谁成想转过天来，老婆生了个小孩儿，一大胖小子，两三个月大，诶呦喂，那长得那叫一可爱！黄大仙也不知怎么的，忽然间就看上这小孩儿了，他寻思，你说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吃过了就没吃过小孩儿，你说这小孩儿什么味儿呢？结果趁着哥哥嫂子不注意，大半夜就摸人家屋子里去了，把小孩儿给偷出来了，等男人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小孩儿没了！当时两口子就慌了，四下一找，嘿！把他给逮住了，据说当时这黄大仙就躲在屋后面正津津有味地啃着小孩儿的大腿呢，浑身都是血，吃的那叫一个香！”
陈凡手里的肉串咬到一半，一听这话顿时就没胃口了。
“把小孩儿给吃了！”张天霸也一脸懵逼。
“生吃的？”孙小妖不等黄龙道长回话，问了一句。
“那可不。”黄龙道长耸了耸肩，“你们都听过一个词儿吧，肉香！据说人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就是人肉，人是万物灵长，有先天的优势，人肉更是美味无比，尤其是那种岁数小的小孩儿！我记得春秋战国时候，就有很多吃人肉的事儿，当年介子推为了救公子重耳不就割下了大腿肉给他煮了吗？当然那是被逼无奈！可不还有齐桓公的厨子把自己儿子给煮了送给他吃的事儿吗？咱没吃过，但史书上说那小孩儿肉鲜嫩无比，想来味道也不会太差！”
“诶呀我曹，你可别说了！”陈凡忍不住一寻思，都有点反胃了，“还说说那家伙的腿吧！腿怎么没的？”
“让人砍了呗！黄大仙他哥他嫂子一看这情形，那还得了？女人眼睛一翻直接就死过去了，他大哥也崩溃了，回头抄起柴刀就砍，一口气砍了不知多少刀，男人不解气，就把半死不活血粼粼的他扔到了山沟里！他当时昏过去了应该，反正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几只野狗正拽着他往外拖呢，大概那两条腿就是被山里的野狗啃没的！”
“那他怎么活下来的？”孙小妖不敢相信的样子。
“鬼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当时都以为他被野狗吃了，也就没人再提起了，民不举官不究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可不就这样儿？后来又过了两年，他大哥家着了火，两口子都给烧死了，警察过来调查的时候有人说看见一个没腿的乞丐来过一趟，怀疑是那乞丐做的，那时候大家才想起来，都在私下里议论，说，诶？是不是黄家那老二没死透，回来报仇了！”
黄龙道长一拍巴掌，又一摊手，“大体来说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至于他后来怎么学的本事，又怎么熬到了今天的地位，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平心而论哈，我觉得要是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说，就说真本事，那这个人的手段绝对这这份儿上的！”
黄龙道长挑起大拇指，“他性格怪，心眼儿小，平素里睚眦必报，但他的凶狠坚忍也是一等一，你想，一个没有腿的残废想走到那个位置，得付出多大的努力？他根本就走不了路，现在有人抬着他，没人抬着的时候就一手一块砖头，竖起来压在手里把身子架起来，用手代替腿在地上也能跳跃飞腾！更厉害的是，他还由此练就了一手绝活儿！”
“打神砖。”陈凡忽然接过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