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这边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看电视闹着玩儿,欧阳那边却已经急得团团转了,一晚上了,欧阳就没闲着,等第二天陈凡他俩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欧阳对陈凡说,“看样子,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这件事里果然有猫腻儿。”
“法院的人有问题?”陈凡整理了一下衣领,问他。
“不,不是法院那边,法院那边虽然已经有人打点了,但是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你那方子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专利!”
“专利?”
“对,专利!”欧阳坐下来,“郑一民早就留有一手,你知道吗,在你把药方留给他的时候,他连夜里就提交了专利申请!现如今,那专利申请已经通过了!药方名为《大环宝丸》!就这一两天就能下来!”
陈凡没坐住,噌一下就起来了,“怎么可能那么快?要这么说他们一早就有了歹心?”
“这只是其一。在我看来,这件事之所以这样,必然有两个问题。一是郑一民早有准备,动手很快。再者说,也是他上下打点,压缩了流程。正常来说,像这种配方类的专利一般都是发明专利,因为发明专利会涉及到一个实质性审查,所以从申请到下证,一般都是需要1年半——2年之间,可郑一民你们合作,加一起也就不到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把这件事办下来,简直不可思议!”
“要这么说这个专利是违法的吗?”陈凡一下坐直了身子,很明显他抓到事情的要害了。
“不能这么说,只要程序正当,这个专利是有效的,办这个专利的关键不是时间问题,人家愿意办得快,你也不能拦着不是。不过,不好的消息是,如果这个专利真的在庭审之前下来了,我们的胜算一下就没了!就算你能证明这个方子是你的,但是在法律上讲,我们也没有一丁点儿的约束力,人家有专利,专利是什么,是知识产权!”
女人说完,有些无奈地看着陈凡,她一摊手,又拍了下大腿,“这件事我们可能真的栽了!”
“那个专利不是还没有批复下来么。”陈凡说着,转头看了欧阳一眼,“这样,你先别着急,这个事情我来办!既然我们都知道这个专利有问题,那我来想想办法!”
“你能搞得定?”
欧阳看起来有些不相信,在她看来,这件事有点难,或者说不是有点难,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我不能打包票,死马当活马医吧。”陈凡起身,快步出了房间。
他没有更多的时间耽搁了。
当晚,某居民区,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开着车来到小区楼下,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儿,把包包扔在一边直接进浴室洗澡,等她哼着小曲儿拢着大弯的卷发出来的时候,猛然间一个男人正坐在自家的卧室里,手里捏着一根烟,冷冷地看着她。
屋子里没开灯,她看到的时候这手还是猛地抖了一下,她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叫了出来。
然而她没有叫出来,因为她看出来了,那个男人是陈凡。
“您好啊美女。”
陈凡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
“怎么是你啊。”
女人惊慌了一阵子之后,反倒是忽然镇定下来。
她知道陈凡这次来是干什么来的,走到一边,拿出纸杯给陈凡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过来这边说话吧。”
她穿着浴袍,白色的浴袍,酥胸半露,两条大白腿也十分夺目。
陈凡起身,走到客厅,侧身坐在沙发上以后,从鼻子里喷出两股蓝雾,顺带着把烟碾在了烟灰缸里,“我来这里不是来跟你扯淡的,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说吧。”女人很淡定,也拿出纤细的香烟出来,坐在陈凡对面。
她翘起二郎腿,上下打量陈凡,看陈凡的侧脸棱角分明,蓦地还生出几分好感,只是跟内心里的恐惧相比,这好感简直是不值一提。
“我听说你是郑一民的大管家,公司里的很多事情都是由你亲自操持的,上一次我们签合同也是你亲自出面,这说明你很受他的器重。”陈凡顿了顿,抱着肩膀靠在沙发上,“所以我来这里找你。”
“你跟郑一民的恩怨跟我无关,你总不至于对一个女人下手吧。”女人说完,自顾自地笑了笑,“如果你心中有气,都好说,想跟我上床也没问题,你叫我干啥我干啥,你别伤害我就行。”
女人倒是实在,一句虚的都没有。
陈凡看看她,摇了摇头,“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你放心好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身边多得是,早就吃腻了。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谈谈正经事,那专利的事。”
“什么专利?”女人做懵懂状。
“你别装了,我既然来这里了,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陈凡有些不爽,冷冷地看着她,“咱好说好商量,一切都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样子就真的没意思了。”
女人沉默,目光闪烁,旋即耷拉着眼皮。
她表面上没有露出一点痕迹,这手却忍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她伪装得很像,但陈凡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女人很怕。
“你知道遇上你这样的嘴里没一句实话的女人的时候,我一般会怎么做吗?”
陈凡看起来还是那么淡定,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难道非得逼着我把你按在桌子上把你干得死去活来才能说实话吗?”
陈凡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在威胁,正相反,他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在嘀咕。
女人抬起头来,看着陈凡的眼睛,“我知道你对付女人最有一套了!但是,如果我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我也就完了。”
“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今天在这里说的话我不会跟任何人透露,而且,如果你听话,合作,事后我也不会追究你!冤有头债有主,我还比至于一心地难为一个女人。”
陈凡说完,闭上眼睛露出一点疲态,“说真的,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跟你动粗,跟一个女人逞能不算啥本事。”
“没看出来,你还挺怜花惜玉的嘛。”女人苦笑,手还在抖。
“我是一个术士,也是一个流氓,在我出道之前我就有上百种方法折磨一个人,不管多厉害的主儿落在我手里,只要我想让她说实话,她都不得不说,我觉得你没必要硬抗到那时候,不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挺没劲的吗?”
“是么。”女人苦笑。
“别摸了,你手机在我这里。”陈凡手一翻,手里多了一只手机,“就算你想求救,也没用的,我来这里的时候没人能拦得住,我想走的时候你们一样不行,我跟你们不是一样的人,这一点我希望你记清楚了。”
陈凡说完,把手机扔给她,“能聊吗?”
“你问吧,我说,我都说。”
女人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碰都不敢碰。
“这不就对了?”陈凡深吸一口气,懒洋洋地摆出一个经典的葛优躺,“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跟郑一民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老板跟下属关系。”
陈凡皱眉,“郑一民不是不大行了吗?都那样了你还愿意跟着他?”
“不行了可以吃药,勉强点儿还能凑合,再说了,我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因为那方面的能力强。”
“那你为的什么?”
“钱啊。”
女人真是放得开,说得异常直白。
陈凡被说得哑口无言,“郑一民以前就这样吗?”
“他以前还是可以的,最近这一半年的才不行了,可能是太放纵了,淘虚了身子。”女人抿了抿嘴唇,又看向陈凡,“你过来不是问这个的吧!”
“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我想知道专利的事儿。”陈凡开始切入正题了。
“专利是郑一民叫我帮忙申请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你操持的。”
“算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女人想了想,“人都是郑一民找的,里头很多事情是我来运作的,就这样。”
“正常来说这种东西总要一两年才能下来,为什么郑一民那里那么快?”
“这你还不明白吗?找人了呗!”
“行贿了?”
“算,也不算!”
陈凡皱眉,“我没听懂。”
“其实后面的流程是怎么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是一个姓赵的人帮我们做的,他在上面吃得开,办什么事都容易。”
“你们给了他多少钱?”
“没花钱。”
“没花钱他们能帮你们做事?”
“这还多亏了郑总的本事。”女人一撇嘴,“赵主任的老婆跟我们郑总是大学同学,两个人有些特别的友谊,平素里郑总跟赵主任也凑得很近,称兄道弟关系好得很。”
陈凡哑然失笑,“特别的友谊是啥意思?”
“特别的友谊是啥意思你还不明白?你什么不明白!”女人白了陈凡一眼。
“他俩上床了?”
陈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很显然这是一句废话,但是就这么一句废话陈凡还是忍不住想问。
这件事很重要,他得弄明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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