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妻近弟家中宝,红粉佳人惹事精,丑点就丑点吧,省着别人惦记。”陈凡拖着长长的声音,说完,一龇牙,“不过你这臭脾气得改改了,别动不动对人家吆来喝去的!不像话!”
“我乐意!”
小姐姐可能是心中有气,这脾气很是暴躁,“你要是看不上,咱俩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丑,配不上你!我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回拖累你的!”
“差不多就得了,还没完了是咋的?”陈凡有些不高兴了,开始嚷嚷了,“丑不丑,那是我说的!跟你有啥关系呀?你媳妇我媳妇?”
小姐姐一愣,竟给他说的没了脾气,她小声嘟囔了两句,索性把面罩摘了,开始吃面。
“我看看。”陈凡用手去挑她下巴,仗着胆子看。
小姐姐把他的手打开了。
“我看看有没有的救!”
陈凡说着,轻笑一声,“你不知道,我最近认识一个韩国妞儿,他家里开整容医院的,好像很专业。”
小姐姐没吱声。
“诶呀,真是丑出花儿了!”
噗嗤一声,陈凡笑了出来。
小姐姐大为受挫。
其实,小姐姐只是经络尽显,恢复得不完全,那细密的血线出现在脸上身上,确实有些吓人,可除却这一点之外,鼻子眼睛头发眉毛的都没有一点变化,跟她以前的样子比起来那真是丑了些,可也不至于给陈凡说得那么严重啊。
她有些委屈。
一时没忍住,眼泪竟然出来了。
大眼睛一扑闪,泪珠扑簌簌地往下落,她忍者,不想给陈凡看见,可陈凡还是非常敏感地发现了。
“咋还哭了呢?”
陈凡吓一跳,赶紧把饭碗放下,将她抱在怀里,一边摩挲着小姐姐的长发,一边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儿吗?你看你,还走心了!就算你变成什么样儿了,你都是我媳妇!别哭了,没事儿的……”
“狗屁,你就是以貌取人!”小姐姐带着哭腔儿,抱着陈凡嚷嚷。
陈凡咔咔笑,“是是是,你说的对!可你跟别人能一样吗?咱俩自小一起长大,不是亲人,胜过亲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了,我也要!”
陈凡难得地温柔了一把,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捧着小姐姐的脸,看着她那因为充血而通红的眼睛,竟然一侧头,亲吻在了那因为虚弱而变得没了血色的小嘴儿上。
破天荒地,小姐姐没有反抗,她抱着陈凡,软了身子。
小蛮在一边看得起清楚,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冷战过后,却又打心眼儿里觉得感动,在她印象里,主人虽然是个好人,却也实实在在是个色鬼,莫说此时小姐姐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姿色平庸一点儿的普通女子陈凡也是多一眼都懒得看的,此时主人却抱着一个叫绝大多数人都望而却步的女人,一副很着迷的样子,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能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想到这里,小妮子勾起嘴角,由衷地笑了出来。
看来自己想的不错,自家主人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臭流氓呢。
你侬我侬地腻味了一小会儿,两个人分开了,小姐姐有点害羞,红着脸,缩着肩膀,陈凡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咔咔笑,“真丑!”
“砰!”
“诶呀!”
一声惨叫,本就极度虚弱的陈凡直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手里一只抓着的小铁盆也咕噜噜地滚了出去。
“那么烦人呢!”
小姐姐说着,冲过去,对着陈凡一通猛踹。
也不知道多大仇,这妞儿一口气踹了好几下,才算罢休!
“吧嗒。”
小蛮手里的小钢盆也落在了地上,小妮子吓得不轻,盯陈凡盯了老半天。
死了吗?
死了吧!!
同一时间,外面依然在下雪,却有一伙儿人开着吉普车,进了山,车门打开,一个一身腱子肉的高大男人从车上下来,耳朵上戴着三个耳环,皮肤黝黑,没眉毛,也没有头发,看长相有点像是李连杰版《少林寺》里那个演秃鹰的计春华,只是,这个货比计春华高大多了,威猛多了,看表情,也更阴骘。
他从车上下来,阿华赶紧一溜小跑过来跟他打招呼,“诶呦!常爷!真没想到是您亲自来的!”
“陈凡呢?”常爷狠狠地把车门戴上,一对儿三角眼里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狠劲儿,他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边走在前面一边说,“萧琳儿那个骚货,叫我过来帮你们一把!可一路上跑来跑去,却始终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咋了?你们这么精心地策划了这件事,到头来还是叫他跑啦?”
阿华一咧嘴,“说出来您都不信!好生生的,那小子忽然就没了!我怀疑是这小子听到了什么风吹早动的,早溜了!”
“跑他能跑哪儿去!”常爷冷哼一声,把手套戴上,他穿了一身的羽绒服,因为身材高大,看起来相当厚实。
一声口哨过后,半空中一声鹰隼的叫声,众人抬头,却看见半空中猛地一扑,一只足有半米高的猎鹰滑翔过来,唰唰唰地抖了几下翅膀,落在了常爷的手套上。
这只鹰雄赳赳气昂昂,眼神很凶,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
常爷摩挲摩挲猎鹰的脑袋,在它耳边耳语了几句,说完之后往天上一抖,那猎鹰振翅高飞,很快没了踪影。
等众人前呼后拥地把常爷迎进村口儿的小院里,阿华却站在外面,看着天空中的猎鹰微微皱眉,一边看热闹的伙计过来,“我说!这设什么鸟儿啊?怎么看着那么邪乎呢?!”
“吃人肉长大的,能不邪乎吗?”阿华冷笑一声,摆摆手,“常爷可不是一般人,咱萧总都要给面子,你们几个小心伺候着!千万不能怠慢!”
伙计一咧嘴,“这穷山恶水的,伺候是能咋伺候啊!”
阿华讪讪一笑,“能咋伺候就咋伺候!!人家是来帮咱找人来的!!!”
当夜,常爷跟阿华一起坐在火炉边儿上,摊开手,在炉边烤火,老家伙的眼睛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灰蒙蒙略微泛着青色,很是混浊,这就像是一块废弃的预料,看不到瞳孔,阿华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睛了,却一直不敢问,他知道这家伙先后六次入狱,这一生之中,有一多半都是在监狱里打度过的,看起来,这次出来,常爷也没打算在外面呆太久。
“常爷,您说这个叫陈凡的家伙到底什么来路啊,听说这小子不简单,学过鬼术!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啥是鬼术啊?”
“鬼术是一种倚仗灵魂为基础的偏门法术,传自上古,定型于商周,春秋战国时到秦汉年间都有很多传人,只是当时的人不了解情形,辨别不得,大部分时候都将鬼术划归到道术门下。”
“那历史上,真有鬼术传人吗?有没有那种声名赫赫的人物?”
常爷冷笑,“声名赫赫的人物?这要看你怎么看了,鬼谷派的王诩,阴阳家的邹衍,太平道的左慈,西汉年间的东方朔,都是鬼术传人。”
阿华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这鬼术还真的是一门源远流长的手艺?那今天呢?今时今日还有修炼鬼术的人吗?”
“当然有,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吗?”常爷冷笑一声,那混浊的眼睛动了一下。
“您是说……”阿华倒吸一口冷气。
“从魏晋时期开始,鬼门就分裂出了很多小的流派,因为供奉的法主不同,修炼的核心不通,大体分成了三个流派:红烛鬼门,青灯鬼门,黄炎鬼门。陈凡的爷爷陈光斗,就是红烛鬼门的人,而常爷我,学的是黄炎鬼门的手艺。”
“这么说,您跟陈光斗还认识呢?”阿华倒吸一口冷气,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年轻时打过交道,认识,但算不上朋友。”常爷冷哼一声,面露轻蔑之色,“陈光斗这个人,本事不小,但为人低调,属于那种韬光养晦似的奸雄人物,那年间,三大鬼门各自为政,早算不得一门,可他硬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化解了三大门内一次又一次的冲突,保全了红烛鬼门最后的那点儿余脉。”
“照您这么说,红烛鬼门在三大门派里是比较弱小的一个?”
“也不能说是弱小。”常爷想了想,轻叹一声,“红烛鬼门的手艺,远比其它两门要古老,精湛,可红烛鬼门的人,泥古不化,死守教条,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不识时务,抓不住机会,要不然呢?你看陈光斗,好歹也是红烛鬼门的掌舵人,本事也不小,可你看看最后落得了个什么模样?你看他那穿的住的!简直就是个老农嘛!更可气的是他堂堂一个人物,竟然败给了宗拉维蒙那个蠢货!真是丢尽了鬼门中人的脸面!”
阿华一咧嘴,“其实,宗拉维蒙对陈光斗这个人也是相当忌惮的,您不知道,动手之前,陈光斗已经中毒了,据说正面硬刚的时候他的灵力始终提不起来,这才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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