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当然没见过,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这个手印,因为它是鬼符经里一次次提到的绝对要慎重对待的至强法印之一!
大轮冥王印!
短暂的沉寂之后,忽地一下,陈凡的脚底下出现微微泛光的符文!
符文相互连接,构筑成了一个复杂而诡异的奇怪法阵!
陈凡双手并没有动,口中催咒,胸中催咒,念力催咒,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往生炉,像是要将体内的灵气一起迸发出来似的!
四周的空气开始抖了起来,地上的碎石开始颤抖,奔腾的气流之中!
陈凡的身上一点点第冒出蒸汽,一开始只是头顶上冒出白色的蒸汽,后来,却是眼睛里冒出星星点点的火焰,紧跟着,火焰越来越明显,却是从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耳朵里冒出来的!
不!
那不是蒸汽,也不是火焰!
那是陈凡的魂火!
陈凡咬着牙,面容开始变得扭曲,他的身上出现了很多闪烁着的符文,脸上,胳膊上,甚至是脚下的地面上,到处都是!
奔腾的气浪像是将周遭的隆起都点燃的,热浪翻涌,一层一层地向四周挤压过去。
小蛮吓得一下站了起来,扶着石壁露出惊骇的神色,此时的陈凡已经不怎么像人了!
身子一点点地变得高大,面容一点点地变得狰狞,他浑身上下裹着火焰冒着杀气,简直像是地狱里爬出来妖魔一样!
“啊——”
陈凡开始叫了!
嘴巴里、身体里一起出现了一种低沉的咆哮!
他的声音一点点地提高了,四周的空气的也越动越剧烈!
他叉开腿,蹲着马步,双手结印死死地盯着那个丹炉,像是要将所有的力量一起灌输到那个丹炉里一样!
地上的符文开始闪动了,灵力灌输之下,腾地烧起一团火焰!
火焰分成三色,出现在丹炉底下!
随着陈凡念力的输送,那火焰开始熊熊燃烧,相互缠绕!
陈凡一动不动,身子绷得紧紧地,没一会儿,丹炉微微发光,开始变成了暗红色,咱丹炉上面的孔洞里,隐隐地有蒸汽冒了出来。
同样的事情持续了几个小时,丹炉半红了!
里面的蒸汽更多了!
小蛮紧张兮兮地看过去,却发现陈凡脸上,全是血!
鲜血,从陈凡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里一齐流了出来!
滴滴答答,在地上染红了一片,陈凡肯定是经受着极大的痛苦,因为他在咆哮,不断地咆哮,那种咆哮声就像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痛苦似的!!!
同一时间,薛弥勒趴在藏楼的地上,正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地查看着一个超级大的大磨盘。
磨盘上,有很多纹络,有很多图样,他像是一个老鳖似的地趴着,一趴就是一下午。
“爷爷!你这看什么呢?”
溜溜达达,血弥勒的小孙女儿从外面进来了,一看雪弥勒这样儿,秦雯就很想笑。
雪弥勒把手里的放大镜扔在磨盘上,轻叹一声,“唉!小孩子家家的,说了你也不懂!”
“这什么呀?”
秦雯凑过来,盯着磨盘上的各种符号笑着说。
“这个东西,叫棋盘晷,上古时期一些部落里比较盛行的记事用的重器,在竹简出现以前,这个东西的作用还是非常大的。”
“可这上面的字我看不懂啊,好奇怪!”
秦雯说着,也蹲了下来,摸着上面坑坑洼洼的地方,“爷爷,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啊?”
“写了一个关于上古巫族的传说,也写了些洪荒年代诸神乱战的事情。”薛弥勒说着,侧身坐下,他指着上面的六角形图案,悠悠道来:“这上面说,共工与颛顼争帝位,造反不成,恼羞成怒撞碎了不周山的天柱,而后四极崩坏,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女娲娘娘在一条名为烛九阴的黑色巨龙那里借来无量业火,炼化五彩石,补了苍天。
后来天地重归稳定,黑龙前来索要无量业火,女娲不肯给,联和伏羲、金天、轩辕、神农、颛顼这五位帝王将黑龙杀死,又将黑龙的无量业火一分为九。
五大部族各掌其一,女娲自领其一,而后火神祝得其三,为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分红、黄、青三色,与体内三魂相呼应,这三种火焰能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奇特力量相呼应,不仅威力巨大,而且功用非常。
火神祝融为首的部落,非常崇拜三昧真火,他们时时精研,时时淬炼,在长期的摸索中创造出了很多巧夺天工的奇妙法术,能起死生,肉白骨……”
秦雯嗤嗤笑,“别闹了!还真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事情吗?”
“最起码这上面就是这么写的。”
血弥勒说着,抚摸着磨盘上的文字,喃喃自语,“这上面说,夏商时期,天地间出现了一场浩劫,五帝齐聚都难以应对,万不得已之下,五大部族签订契约,合谋了一件事,最后伏羲女娲夫妇与其余四人一起消失,只留下了六块古玉作为信物传了出来。
而后天下大乱,诸侯纷争,一直到春秋战国时候,仍有无数人对此耿耿于怀。
汉武帝时期,有三眼怪人从西域朝贡,供品里有古玉一块,浑然天成,古朴盎然。
汉武帝见钱币之上横卧一老龟,尾竖一蛇,问众人,此为何物!
东方朔答曰:玄武之璜,六器之一,得其一,益寿。得其二,无病。得其三,避死。得其四,延生。得其五,不老。得其六,开天门,收异宝,广有神通……
武帝大喜,收六器于天地四方,封禅泰山,祈长生,求不老……”
薛弥勒微微皱眉,不再说下去。
他摸摸胡子,又看看上面的文字,过了很久之后,才坐在磨盘的边缘上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女儿,“奇怪,奇怪……”
“哪儿奇怪了?”
秦雯挑起一边的眉毛,做不解状。
“说了你也不懂。”
老头儿说完,又拿起放大镜自顾自地观摩起来,“诶,你怎么回来了?可别说这次回来又是为了陈凡的事儿!你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秦雯撇嘴,“陈凡失踪了你知道吗?”
“失踪了?咋回事儿?他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事吧!”
薛弥勒猛抬头。
“闯祸了也跟咱家没啥关系吧,又不是我们的人!不过我听内部人士透露,这一次他惹了一个叫萧琳儿的女人,还啥都没干呢,就自己先跑了,看样子这萧琳儿不是寻常人,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害怕。”
薛弥勒大惊,又把放大镜扔在了,“不是,他找死啊!惹谁不好,惹她!”
“咋了?爷爷你知道那个女人啊!”
秦雯很好奇的样子。
“咋能不认识呢?肯定认识!那女人不简单,惹不得!”
老头儿很忧虑地摆出一张苦瓜脸,寻思寻思,又一摆手,“算了,跟咱啊,也没啥关系!他要是陈光斗的亲孙子,我还能拉他一把,既然不是啥正经亲戚,也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诶,这事儿你也别掺和!知道吗?”看秦雯扭身走了,薛弥勒警告说。
秦雯背着手站在门口,站定了,转过身来,她上下打量,噗嗤一笑,“我能掺和什么呀?一来没那个本事,二来也没那个心,就像您说的,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老爷子似笑非笑,“咋的?不惦记了?”
“强扭的瓜不甜!我当初也就是说说!您还认真了!”
秦雯一扬手,溜溜哒哒地下楼了。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无数人摇头摆尾,嗨得不行,外面一个戴墨镜穿着黑皮裤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直奔着一个正趴在柜台边儿上喝闷酒的女孩儿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伸出手,在女孩儿的腰间抓了一把,女孩儿回头,小声骂了句:“你特么找死啊!往哪儿摸?”
男人把墨镜摘了,讪讪一笑,“咋的?摸一下都不行啊!没摸胸没摸屁股的,你叫个屁呀!”
女孩儿欲言又止,不爽得紧,想当初要不是稍微地放飞自我了一次,那该死的东西也不会跟自己吵架,自己也不用在这儿喝闷酒了。
“有话说有屁放,别在我这里没话找话!”最近这些天来,韩小美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跟谁说话,都没那么客气。
“陈凡出事了你知道吗?”男人挑眉,叫了杯扎啤。
“他死了才好呢,跟我有什么关系!”韩美举着扎啤杯,抿了一口。
“哟,这话让你说的。”男人玩儿着手里的墨镜,苦笑连连。
两个人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韩小美算了钱,往外走。
男人侧头,“要我送你吗?”
“不用!”
“老大,你不是看上这小辣椒了吧!”等韩美走了,柜台后面的服务员龇牙问道。
男人挑挑眉毛,没有直接回答。
“你要看上了,就直接上不就得了吗?磨磨唧唧的,不像你的脾气!”服务员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开始撺掇他了。
“呵,你当他是谁呀?直接上,他有那胆子吗?”
说话间,后面进来一个染黄毛一脸不屑的女人,女热大咧咧地过来,骑在椅子上,“他要是敢硬来,那小辣椒他老爹能剁了这个王八蛋!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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