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说着,一摆手,“你俩在后面缩着干什么?往前上!上!”
二人面面相觑,同时摇头,“不不不,还是大哥你先吧!”
“别特么废话,叫你去你就痛快去,快点儿!”
打头的掐着一个小兄弟的脖领将他掐进来,狠狠地往屋里推。
那小子腿肚子转筋,又不好回去,忽然间大叫一声,“啊!啊!啊!”
大家也不知道这爹是犯了什么病,面露惊恐之色,这时他却仗着胆子冲进去了!
合着给自己壮胆呢!
他先到一个紧闭着的房门里,咣当一脚踹开房门,没看见人,他想回头,猛腿肚子一疼。
他低头,看脚。
忽然间屁股又是一疼!
慌忙间往屁股上一捂,热乎乎黏抓抓的,全是血!
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
“我操!我出血了!我出血了!”那人说着,怪叫着往回跑,此时后面的人也发觉不对,挺着身子,直勾勾地看着自家兄弟那皮开肉绽的伤口,冷汗一下冒了出来。
“什么东西,你看见了吗?”
他回头问身后的小弟。
“不知道是个啥,就看见一个黑影儿过去了,好快!”
那人说着,下意识地往屁股上摸了一下,确定没出血以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大哥!”他咧着嘴去叫带头的汉子!
刚一说话,就觉不对,那汉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大哥,你咋了?”
这货心觉不好,忙问。
“你,你,你耳朵……”
那人说着,往自己的耳朵上指了指。
“我耳朵?我耳朵怎么了?”
他说着,去摸自己的耳朵,这一摸!
吧嗒一下!
耳朵掉了下来!
“啊!”
略一迟钝之后,这小子捂着耳朵大叫,还没等他叫出第二句呢,带头大哥的脸上也刷地出现一条血线!
他往脸上一摸,又是满手血!
忽觉耳朵一痛,自己的耳朵也掉了下去!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三个大汉都要吓尿了,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不注意,指不定什么地方出现一个大口子,疼痛比不上内心的恐惧,没几下,几个人便崩溃了!
无处着力的他们只能哇哇乱叫,方才冲进来的戾气一扫而空!
“大哥咱们快跑吧!再不跑这小命要搭在这里了!”
一个伙计攥着自己的耳朵,一个劲儿地往脸上按。
“走!走!赶快走!”
打头的也不想多耽搁了,一掉头,赶紧跑。
三个人刚到门口,便发觉不对,打头的猛抽一口冷气之后,倒退两步。
目力所及之处,正有一个巴掌高的小人站在身后的房门上,!
那小家伙有手有脚,西瓜头,红肚兜儿,看起来活像个小娃娃!
只是他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鬼气森森的劲儿,吓人得紧!
这家伙左手一把牛耳尖刀横在身前,右手一把菜刀扛在肩头,正微低着头,虎着鬼气森森的小脸儿看着他们呢!
“呵呵呵呵呵……”
他身子微颤,肩膀耸起,脖子下拉,人看时正阴恻恻笑着!
那带着回声的笑声跟陈凡的一样吓人!
一样诡异!
搬山童!
这是陈凡当成儿子养在家里的那个搬山童!
如果没记错的话,着应该是那个最喜欢水果味儿软糖的小六子!
大老远跑过来的几个人都不懂得什么玄门道术,却也都能看出这小东西的非同凡响!
其中一个见来者不善,忽然抬手,将手里的甩棍扔了出去!
小六子身形一团,闪过去,嗖一下到了男人的身后,直接在对方的胳膊上划开一个大口子!
带头的回手一棍,朝它打来,小六子噗地一下闪出去,直接躲开!
“走!”
带头大哥一声暴喝,捂着耳朵就跑!
那二人比他跑得还快,连滚带爬往外跑去,小六子不饶,拖着两把大刀一通猛追,这小东西个头儿不大,速度却极快,那三人知道它的厉害,不敢回头。
就这样,小六子紧倒腾小短腿飞奔了出好几里,追了七八个胡同儿,也砍了他们七八个胡同儿,每次有人因为力竭掉队,都会被砍上几刀,到最后直砍得三个人浑身上下全是血才歪着脖子站住,啐了一口。
它支棱着胳膊,晃着脑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那三个人却不敢稍做停留,这三人一口气也不知道跑出多远,直到真真地跑不动了才噗通噗通地摔在地上!
倒地了不要紧,爬也要往远了爬……
“甄姐!出,出事了!出事了!我们几个到了他家,可他家有个妖怪一样的玩意儿啊!”
甄雅忱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说法。
“妖怪?什么妖怪?”
“一个小孩儿,扛着两把刀,诶呀妈呀见谁砍谁,太猛了!”
甄雅忱一脸黑线地看看陈凡,陈凡狗狗嘴角,略得意,“我没骗你吧,想抄我的后路,没那么容易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在医院呢,接耳朵呢!”
“耳朵怎么了?”
“掉了!”
甄雅忱彻底无语了,挂了电话。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吱声,足足地沉默了老半天之后,甄雅忱轻叹一声,“你比想象中的更难缠。”
“你能这么说,叫我很高兴,其实我还有更让你觉得闹心的东西可以给你看。”陈凡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跟她晃了晃,“我们刚才的对话,都在里头,包括你与我说的那些计划,我想,这个东西真的落在吴老爷子的手里的话,你们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定然会雪上加霜。”
“那又如何?”甄雅忱冷笑。
“这你都不怕呀?那你儿子的死活,你管不管?”陈凡上下打量,从兜儿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儿,青春靓丽,很是好看,“这女孩儿你应该认识吧!”
“你?!你从哪儿拿来的这张照片?!”
甄雅忱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淡定劲儿,吓得脸都白了。
“你儿子做下那种丑行,总会有人看不惯的,我只用了很小的代价就查清楚了当年那件事,相信我,我现在有足够的把握将他送进去,他跑不了的。”
陈凡说着,诡秘一笑,“你既然对我这个人有一定了解,就应该知道我的本事。能通鬼神,是我的长处,到必要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将这个姑娘叫出来,与你们母子对峙,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这么做!她死得那么惨,应处在一个怨气深重的状态,像这种东西,通常很危险,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都不晓得她会怒气充心干出什么叫人害怕的事情来!”
“你,你在威胁我?”
甄夫人眯着眼镜,冷冷地问他。
“我在跟你谈判,说了很多遍的事情还要我再重复吗?”
陈凡手放在膝盖上,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我给你那宝贝儿子统计了一下,大体整理出了一些比较厉害的东西,其实之前我都不知道,现如今一看也觉触目惊心,你经常说吴琼是个废物,一事无成,今儿看了一下吴驰的英雄事迹,倒也觉得你这话说得有道理!高材生就是高材生,果然有本事,他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小伙子,竟然能干出这么多事情来,这人生经历也真是够丰富的!”
陈凡拍拍纸袋,推过去,“看看吧,都是复印件,我有的是!我已经跟几个资深律师沟通过了,有人说,这些东西要是拿出来,你儿子这后半辈子怕是要在大牢里度过了。”
甄雅忱不做声,也没动。
“要我讲讲里面的内容吗?”陈凡挑眉。
“一个瘾君子,强奸犯,杀人凶手!平素里花天酒地债台高筑,却能给你包装成一副风度翩翩的成功人士!光凭这一点就能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不过,只包不住火,有些事钱能解决,有些事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甄雅忱的额头见了汗,汗水混着粉底,看起来很是怪异,她拿出纸巾擦了擦,多少有些慌了,“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就算你掌握了这些又能如何?吴驰确实有问题,这一点我承认,可吴琼呢?那那个好兄弟就是干净的吗?他不干净!他也做过坏事,伤过人!你要是死抓着这一点不放,吴琼也不会好过!”
“你说的没错。”
陈凡倒是很同意她的说法,却并不怎么惊慌,“吴琼坏事干的也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闹,最严重的一次,是重伤害,我打听了一下,像那种成程度的事情,就算重判也不过三五年的牢狱之灾。”
“三五年足够毁掉一个人!”
甄雅忱像是在提醒陈凡。
“大不了鱼死网破呗,坐在这里等你们把他坑死,也是死,跟你们斗个鱼死网破,也是死!你拿走了吴一红留给他的财产,剥夺他的继承权,想方设法地将吴琼排挤出吴氏集团,这跟杀了他没区别?与其坐着等死,牺牲三五年的光景拉着你们母子俩下水明显划得来!我了解吴琼的性格,我想,如果这小子得知了我方才与你说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毕竟,你儿子犯下的是死罪,你犯下的,是重罪,相比之下,吴琼做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事儿你不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