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把刀子竖起来,用刀背,装模作样地割了一刀。
王智贤只感觉身下凉飕飕的,一下过去,紧跟着孙小妖在一边儿咋呼,“诶呀!出血了!诶呀诶呀,掉下来一个!”
“我草你吗!”王智贤也不知道到底是个啥滋味儿,吓尿了,他哭咧咧地喊到,“陈凡我草你大爷!!你!!你!!!你给老子记住了!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嘿,没看出来,你还挺硬气的嘛!”陈凡说着,再一次伸出手去,“我这一刀下去,你可真的太监了!数到三,你不说实话,这个也没了!三,二,一!”
“我说!”王智贤咧着大嘴,忽然大叫一声,“我说!我说!那东西确实是我偷的!我趁吴一红不注意,偷的!”
“是谁要你这么做的?”
“是,是一个男的,脸上带个大疤拉!”王智贤哭咧咧地,“我都说了,你还等啥呢?你他妈给老子上药啊!上药啊!我们家就我一个男的,要是俺们家绝后了,我饶不了你!”
陈凡把刀扔了,“把他手机拿来,叫他给那个人打电话。”
“手机这儿呢!”一个伙计过来,把手机递给陈凡。
“松开他。”陈凡说着,把手机扔过去,王智贤哭咧咧地往身下看,当时一愣,“诶?”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陈凡说着,“给他打电话!该怎么说你自己清楚!”
“我,我清楚,我清楚。”王智贤说着,把手机拿过来,找了一个号码,趁拨通了对方没接的时候又往裤裆看了看,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卧槽?
没事儿!
“看你吗啊?打电话!”吴琼怒吼。
电话通了,“诶!大哥!我,我!我王智贤啊!你那边儿咋样了?”
“啊,你小子啊!吓我一跳我寻思谁呢!我这边儿都挺顺利的,正舒服着呢!你要不要过来?诶呀我的天,我跟你说,这妞儿真的太棒了!得劲儿!得劲儿!哈哈哈哈哈……”
众人脸色一边,电话那头儿脸上带刀疤的却咧着大嘴把电话放在吴一红的嘴边,吴一红两眼发直,已经没了动静。
“听见了吧!说起来这此次还多亏了你呢!要是没有你,咱也抓不到他!那会儿刘哥吩咐过了,要留活的,等你来!兄弟们忍不住了,就不客气了,你快点儿过来吧!死活也得给你留一口儿!”
陈凡的脸色铁青,“问他在哪儿。”
“啊!那,那感情好啊!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城郊那个废楼你知道不?就那废楼的地下室!”
吴琼噌地一下跑了出去,孙小妖紧随其后,陈凡示意众人不要出声,小声说,“你说你马上过去。”
“我马上就过去,你们等会儿我!”
王智贤说完,挂了电话。
“砰!”
一个腮炮过去,把王智贤打了个跟头,陈凡冲过去对着他的肚子猛踹两脚,指着他的鼻子对那女老板说,“你的人!这就是你的人!这个人你自己处理吧!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女老板比陈凡大不少,给他这么一说,面子上有点儿过不去,可她也没法儿多说什么,等陈凡走了,将一肚子的邪火全都发在了他的身上,“那个谁!你进来!”
“老板!”一个打手模样的家伙点头哈腰地进来了,“带走!”
“老板!”王智贤吓得不轻,一翻身赶紧磕头,“老板饶命!老板饶命!老板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我就帮他们偷个东西,没干啥呀!老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说你吗呀说!”那大汉过来,一烟灰缸砸过去,王智贤立即倒在地上,抽搐,抽搐,再抽搐,“大,大哥……”
“谁你大哥!我特么有你这么不孝顺的兄弟吗?”对方说着,又是一烟灰缸砸了过去。
这一次,他没又在说话,眼睛一翻,贴着墙滑了下去。
“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手脚干净点儿!”大汉说着,转身出去,后面进来几个小兄弟,七手八脚地把他装到麻袋里,塞进车子。
循着地址过去,吴琼当先一个冲进来,屋里的人听见脚步声,觉得不对,刀疤脸给一个兄弟使了个眼色,“出去看看!”
“诶!”那小兄弟答应一声,开门出来,“谁呀!?”
“砰!”话音刚落,一闷棍砸了下去,这小子吭叽一声,直接到倒地,于此同时,十几手持砍刀棍棒的家伙一齐冲到屋里,刀疤脸大惊失色,裤子还没提上,就给冲进来的一个小弟推到墙角捅了一刀,剩下的哪里看过这个,怪叫着冲过来,却有给后面跟进来的几个团团围住一通猛干!
“姐!姐!”吴琼看见了趴在桌子上撅着屁股的女人,带着哭腔冲了过来,他赶紧割开吴一红手上的绳子,将她抱在怀里,吴一红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姐!!!”吴琼抱着吴一红的脸,放声大哭,“救护车!救护车!快点儿叫救护车!”
“别打120!”人群中有沉稳的,赶紧说,“给楚院长打电话!让他赶快派人来!”
救护车很快到了,吴一红给人抱上车,救护车上几个医生正给吴一红做着紧急处理,可吴一红伤得太重了,还没到医院,便没了心跳……
“姐!”吴琼抱着吴一红,放声大哭,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听得众人心都碎了。
陈凡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他走到吴一红的窗前看了好一阵子,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回到镇灵阁,烟一根一根地抽,不知道抽了多少,屋子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小蛮还以为失了火。
“陈凡!”门被推开,却是苏沫来了,“我听说吴一红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陈凡没吱声。
“我知道你跟吴一红的关系,你别想瞒我!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出了多大的乱子?有人报案说黑帮火并,死了好几个,到现在还又很多人下落不明!你别在这里装死了!快点儿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都这个时候了我能跟你说什么?”陈凡的鼻子里冒出两团烟雾,撩起全是血丝的眼睛看着苏沫,“如果你是来查案的,求你别来烦我!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没时间搭理你!”
苏沫翻了下眼睛,很无语似的,“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呀?!我知道,你肯定是卡在了哥们义气上,不想多说!行!我成全你,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可有一宗你总得给我个实话吧!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跟他们一起砍人了?”
陈凡闷了半天,“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苏沫有点不信他。
“我有必要骗你吗?”陈凡说着,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板上,“我真恨我当初没有宰了那个刘老四!妈的!早知道会弄到这步田地,说什么我也不能饶了他!”
“诶!这话可不能乱说!”苏沫赶紧捂住陈凡的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光这句给人听见,你的麻烦就少不了!”
“怎的?你还要抓我呀?”陈凡把苏沫的手抓开,一把将她懒过来,他一时没忍住,苦苦压抑的那点儿东西全都跑了出来,“是我害了她呀!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想当初要不是我自以为是地送刘老四进了监狱,红姐也不会死!你知道我欠了她多少人情吗?你知道她帮过我多少吗?我明知道刘老四不会放过她,却什么都没做,你说我……你说我……”
陈凡有些哽咽了。
“好啦,别哭了,事情闹到今天这地步也不是我们能预料的,谁想到他还有那个本事,能从监狱里跑出来!要怪,也怪那些人玩忽职守!跟你没关系的!”苏沫说着,在陈凡的后背上摩挲两下,她还是头一次看到陈凡这样。
平素里陈凡总是一副老奸巨滑的样子,他强大,任性,有些大男子主义,特别流氓特别色,专会强词夺理欺负人,霸道得让人想揍他,可不管怎么说,那时候的陈凡始终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即便是背负了无穷大的压力时,也没看见这精气神儿完全散掉,而此时此刻,陈凡却不行了,像是个孩子,虽然他忍住不哭,但那浓重的鼻音还是出卖了他!
他心里藏了太多东西,不愿给人知道,而此时的他是脆弱而无助的,他需要有人安慰。
“别哭了,你看你,哭得像个傻子似的!”苏沫撇着小嘴儿安慰他,脸上露出笑意,“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帮你的,就算没有你,抓逃犯也是我们做警察的职责所在嘛!”
“刘老四跑了。”陈凡像是给提了个醒儿,忽然说,“昨天晚上,逮住了五个,却没碰见刘老四!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他!”
“放心,我们的人已经撒出去了,只要他一露头儿就肯定跑不了。”苏沫说着,斜坐在陈凡的腿上,一手挎着她的脖子,“反正你在警局里也挂着顾问的头衔,这一次,不如我们通力合作,把他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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