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娜是否有个孪生的姐妹?”
陈凡又想起了苏沫跟他说的事情,问他。
“有,那也是我堂姐!跟娜姐是双胞胎,我大爷死了以后,她给二大爷张广树养大的!二大爷张广树好赌钱,欠了不少赌债,这日子过得也不算特别好!但我二大爷其实是个好人,对她一直像是对自己亲闺女似的,千娇百宠,从不为难!相比之下她俩那境遇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她已经失踪了很久了,是生是死不为人知。”
张扬偷瞄了陈凡一眼,“那个,容我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娜姐有个孪生的姐妹呢?”
“不该问的别问。”
陈凡背着手寻思半天,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转头,看看张扬,“那个女人失踪了多久了?”
“得有三年左右了。”
“这三年间音讯全无?”
“音讯劝无。”
陈凡点点头。
“你现在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弄好了,我们马上走。”
“诶。”
张扬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跟着陈凡出去。
“那个,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张扬跟在陈凡身后,看陈凡脚下发软,目光闪烁像是藏着什么鬼主意。
“我要去跟张娜谈谈。”陈凡说。
“娜姐现在在我家,咱们去我家吗?”张扬很小心地问陈凡。
“不,还是去她家吧,我看她家在村口儿,地方偏僻,独门独院儿!我名义上已经离开了,给人看见了不方便!你给张娜带个话,就说我在她家等着她,叫她过来,我有话说。”
陈凡咳嗽一声,强行忍住。
“你没事吧。”
张扬越看越觉得陈凡的状况不太对,小心翼翼地问他。
“我没事。”陈凡故作镇定。
“什么?!”
张扬灰溜溜地去找张娜的时候,张娜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她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子,手托着下巴侧身等着,那慵懒的样子活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贵妇。
可随着张扬的一句话,这安逸的气氛一下被打破了!
张娜腾地一下坐起来,抱着被子,一脸惊诧,“你说陈凡没有死!?你不是说他亲眼看到他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他是咋回事啊!这么老大的大锤,后腰一下,胸前一下,就算他再怎么强壮也不可能挺得过去啊!”
张扬这嘴咧的很是好看,都快哭出来了。
“娜姐,要不咱俩跑吧!我感觉那个家伙根本不是人!他特么的不是妖怪吧!”张扬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陈凡的异状,“娜姐,你听我一次,这人有点厉害,咱惹不起他!”
“闭嘴,你个废物东西!你以为我们跑了这事儿就完了吗?给我滚远点儿!我就纳了闷儿了我怎么瘫上你这么个干啥啥不行的东西!看你都烦!”
张娜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到一边去,她阴着脸在地上走两圈儿,“陈凡现在在哪儿呢?”
“在你家呢,说是有话跟你说!”
“有话跟我说?”
“对。”
张娜做不解状,张扬赶紧解释,“他问我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说你跟喇嘛学了本事,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他还问我你经历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个妹妹,我一五一十地都说了!看起来,他好像有点儿同情你!不想找你麻烦!”
张娜摸摸下巴,“你说的仔细点儿,把你们说的都给我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
半小时以后,张娜推门回家,屋子里点着灯,陈凡正坐在屋里的小床上闭目养神。
张娜一进来,陈凡便把眼睛睁开了,“你跟那个罗布丹增是什么关系?”
“我不想说。”张娜把陈凡的孤鸾剑带来了,放在桌子上。
“如果我没猜错,你消失的那几年,应该是给喇嘛看中了,做了明妃吧。”
陈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一开始就很奇怪,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定力,原以为是你的身体有问题,现在看,这情形更像是苦心锻炼的。我很好奇那个罗布丹增是什么样的人,也很好奇密宗的乐空双运的法门与我们有什么不同,作为一个给番僧的莲花杵加持过的佛母明妃,我想你应该早已掌握了其中的技术与诀窍,我说的对吗?”
陈凡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把你学会的东西教给我,再把避水珠交出来,如果你做得不错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哼。”张娜抱着肩膀,翻眼冷笑。
“什么乐空双运,什么金刚密乘,说出来笑死人!那狗东西做的一切,说是修行,其实不过是在满足他的淫欲罢了!他骗我,说我乖乖听话就会修出修为,修出神通,就会成佛母超脱轮回!可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要不是我幡然悔悟偷学了他的须弥煞,练成了昼行尸!到现在我还是一个任人鱼肉的羔羊只能白白地给人欺负!我恨!我恨你们这些混蛋!我恨你们对我做的一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实话告诉你吧!张扬做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要他找机会做掉你,是我叫他去割掉你的脑袋,是我叫他想方设法地嫁祸给你,是我……”
“对不起。”
陈凡忽然插嘴,有些懊恼。
张娜一愣。
“我不知道你有过那样经历,也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我做的一切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那我跟你道歉。”
陈凡轻叹一声,“我原以为,与我在一起,会让你产生极大的欢愉,却不想我越是努力带给你的痛苦也就越多,这一切不是我的本意,对于给你带来的苦恼我深感惭愧。”
张娜冷脸看陈凡,“少来!”
“差一点我就死了,现如今依然身受重伤,看在我已经这个样子的份儿上,你能不能赏个脸把你经历过的事情与我说说,我一直对金刚宗的乐空双运很是好奇,这一次,是真心求教。”
陈凡起身,跪在床上,他五体投地执以师礼,那样子看得张娜一愣一愣的。
“你真想学?”张娜问。
“是。”陈凡点头。
“学那个干嘛?”
“那你就别管了。”
“把灯关了吧。”
说话间,张娜一拉腰带,再一扭,浅绿色的袍子从身上滑了下去,美人的胴体直出现在陈凡眼前。
灯关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
黑暗里张娜摸过来,推了陈凡一下,对他说,“把衣服脱了。”
陈凡依着做了。
“你现在盘腿坐着,五心朝天,呈打坐状态。”
“这样?”
“对。”
“现在把手张开,别动。”
张娜一欠身,跨坐在陈凡的腰间,她双腿一勾,正与陈凡对坐着。
二人结合,陈凡脸一红,张娜的脸比她还红。
屋子里虽然没了灯光,可月光散进来,看是依稀地能看到对方,张娜双手掐指诀用胳膊肘抵在陈凡的肩窝上,两个人距离很近,鼻子都要凑在一起了。
张娜盯着陈凡,目光闪烁,“你的两只手搂住我的后背,对,就这样,现在双手结印,结金刚印。”
陈凡手结金刚印。
张娜盯着陈凡,香气缭绕,“你看着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个漂亮女人,冷艳夺目。”陈凡说。
“不对,再看。”张娜说着,还在眼巴巴地看着陈凡。
“我看到的还是一个漂亮女人。”陈凡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再看。”张娜又说。
“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陈凡各种不解。
“你要放弃内心的欲望,观空,你要一心向佛,在肉体的极大满足中反省自己,涤荡佛性,你面前的女人不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一个明妃,一个佛母,是一个引渡你的观自在菩萨!她自在,逍遥,身如琉璃内外明澈……”
“菩萨。”陈凡打断了她的话,一脸无奈,“你光叫我清除杂念不行啊,你能不能淡定点儿……”
张娜脸一红,“闭嘴!”
也不知道是张娜教的不对还是陈凡没那么悟性,陈凡怎么清除杂念都觉得怪怪的,张娜说当陈凡的眼里出现的不是张娜而是观音菩萨的时候陈凡就离成功不远了,可陈凡越这么想,就越觉得蛋疼。
他没感受到佛性,也没感受到佛光,倒是强加上来的意念让他产生了一种亵渎神明的爽快感。
本以为张娜是过来人,货好些,却不想没一会儿这女人的身子便软得跟烂泥一下,匍匐在陈凡的身上扭着身子只顾喘粗气,“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
陈凡一阵头大,心说,完蛋了,这特么修行个毛线了!
也不知道俩人折腾了多久,陈凡总算睡着了,张娜坐在一边看着陈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她盯着陈凡盯了很久,下床,将衣服穿好,等她从屋子里出来,已经有二十几号青壮男人将小屋团团围住。
这些人的手里,各执自制的弓箭,一个个虎视眈眈,面露狰狞之色。
从黑漆漆翻着诡异光彩的箭镞上看,这弓箭八成都是有毒的,他们顶着张娜家的房子,已将弓弦拽得吱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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