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法师名叫法师,其实是个在家人,他有两家铺子,一家是平时住的,经营些元宝蜡烛各种祭品什么的,另外一个却是坐落在高档商业区的装修得富丽堂皇的风水店。
陈凡受邀前来,对方肯定要讲讲排场的,这不陈凡跟吴琼刚到,水云居里便有三个穿唐装的汉子迎了出来。
这三个人长得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三个人的年纪有所不同。
当先一个出来的是杜弘光,后面是的是大哥杜弘忍,再后面的一个是二哥杜弘博。
这三个人是实打实的亲兄弟,大哥年近五旬,杜弘光却只有四十岁左右,陈凡在网上查过他们的资料,知道这三兄弟都是些颇有手段的人物。
陈凡虽然没怎么跟道门中人打过交道,但出于礼貌还是循着爷爷教过的江湖规矩跟三兄弟抱拳施礼,“在下陈凡,前来拜山!”
“小老弟年纪不大,英气逼人啊!”杜弘光的大哥看陈凡目光如炬便知陈凡有些来路,众人寒暄一阵走到大厅,分宾主落座之后有徒弟们上茶。
杜家三兄弟在省内颇有些名望,这徒弟也不少,看后面呼啦啦站一排陈凡心里头直犯嘀咕。
他心说这几个人干嘛来的这是?是来约架的吗?
正寻思着,长年盘踞本市的杜弘光开口了,“小兄弟,我今天找你来,有两件事要跟你说。”
“您讲。”陈凡抱拳拱手,不卑不亢。
“前些日子兄弟好像跟人结了愁怨,还侮辱了一姑娘。”杜弘光目光炯炯,他原本对陈凡的本事有些忌惮,可现在不同了,他有两个哥哥坐镇,这心底里顿时硬气不少。
陈凡想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对,确实有,不过跟你说的不太一样,是她想害我,我忍不住想教训她一下,又不能杀她,所以有了后来的事,怎么,他跟三位还有些瓜葛吗?”
“我跟女孩儿的父亲有些交情,实话跟你说吧,你干的那些事让他父亲很生气,他父亲来找我,要我替他找个公道,不知道小兄弟对这件事怎么看?”
“你的事我管不着。”陈凡一看话头儿不对,立即甩了脸色,“我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早前听说茅山道术独步天下,也耳听为虚,未见其实,各位前辈要是想替人出头为难小弟,尽管放马过来,在下接的住就接,接不住,也算自己没那能耐,死而无怨。”
陈凡起身告辞。
“慢着。”冷眼看陈凡,二哥杜弘博撩起眼皮摆出一个很倨傲的神态,“小子,我听说你有些本领,你都来了就别着急走了,我们老哥仨在这里等了你这么半天,你连自报家门的意思都没有吗?”
“自报家门?”陈凡冷冷地回过头来,“在下陈凡,我爷陈光斗,我学的是奇门鬼术!”
“嘶!”年纪最大的杜弘忍猛地坐直了身子,“奇门鬼术!?你刚才说你爷爷是谁!?”
“陈光斗。”陈凡一字一顿。
“大哥,你认识他?”杜弘博面露疑惑。
“听说过,听说过。”杜弘博身上穿着八卦仙衣,打扮得最是古怪,他擅长打卦问卜,是玄门五术中卜字脉的弟子。
在外人看来此人算卦极准,从不落空,甚至在个别地方被人冠以神卦之名,但他这个神卦是自封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说别的地方,就黄河以北比他厉害的人物就多不胜数。
他记得自己下山的时候师傅跟他说过,在黄河北的玄门弟子大部分都跟自己有些渊源,即便遇上事情也不会为难自己。
可黄河北有另有一群术士,手段奇特,不祀仙神,这批人自称鬼门传人,又有一个人号称“鬼目先生”,精通占卜之道。
杜弘忍的老师在年轻时曾经跟他有过三次冲突,三次争斗,都败得相当狼狈。
临下山的时候师傅还特意嘱咐他遇到这个人一定要多加小心,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老师说的这个“鬼目先生”的名字便和陈凡口中的爷爷别无二致!
陈光斗!一定是陈光斗!
看对方脸色变换不定,陈凡心中疑惑,正在此时,杜弘光站起来跟他抱拳,“小兄弟别急着走嘛,有些事总是要解决,何必把事情闹僵呢?我今天请你来就是希望咱们能把事情谈一谈,既然大家都是学法的,就没那么多好避讳的了。实话跟你说吧,老哥我敬仰小兄弟的本事,不想与你为难,你看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去给人家道个歉?人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与其撕破脸来打打杀杀,咱不如低个头,认个错儿,再怎么说你把人家姑娘给祸害了也有自己的不对不是?”
陈凡想想,也觉得此法可行,他欺负那妞儿是因为心中气愤,现在想想,当时在气头儿上,做得难免过了。
“改天吧,改天我去道个歉,老哥替我带个话儿,就说这事儿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挂在心上!”
杜弘光颇满意地点点头,“我还有一件事要跟兄弟说明白。”
“你讲。”陈凡做不解状。
“前些日子断桥那边死了两只蜈蚣,听说是兄弟做的?”杜弘光目光炯炯,“不瞒你说,那两只蜈蚣,早就有了,我师傅在二十年前抓到它们一次,看它们有些道行,又放了回去,要说这两只孽畜害人性命也是该杀,但有一宗兄弟做得不对。”
陈凡侧头,“你直说吧,我哪里做的不对。”
“那蜈蚣嘴里,有两颗定风珠。定风珠乃是蜈蚣修炼的根本,与内丹无异,我听说那两颗珠子落在你的手上了,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舍老哥个面子,把东西交出来?”
“哼。”陈凡冷笑,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用红线串着的两颗珠子,珠子一青一红,正是一对儿,“你要这个?”
三人顿时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凡手里的东西,定风珠他们早就听说了,可亲眼见到还是头一次。
“大老远地来一趟,也算给你们面子,行了,既然你们祖师爷那么喜欢这玩意,就给你们吧!”陈凡扬手,把珠子甩过去,杜弘光一把将珠子接在手里,正欢喜着,却不想那珠子忽然一暗,变成了一块干巴巴像是搓脚石似的东西!
“这怎么回事?!”杜弘光大惊失色。
“诶!你站住!”杜弘博是山字脉的弟子,学的是仙术,三兄弟里论打斗的本事数他最强,他噌地一下出来,凌空一掌按向陈凡后背,不想陈凡身子一旋,单掌回推,啪一声爆响直震得杜弘博一个跟头翻了回去,杜弘博低头,手心大热,已经麻得厉害!
“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三兄弟的内心都是一颤,他们怎么会想到一个看起来二十不到的小伙子能有如此手段,陈凡头也没回地走了,走到车边,赶紧把放在兜儿里的爪子抖了几下,那杜弘博力气不小,他也给震得手发麻,只不过,自己修出三重鬼脉,功力大进一步,这要是两重鬼脉的时候,刚才这一掌自己只怕接不住,要丢人了!
“姐夫,你没事吧!”吴琼跟在陈凡身后一直没怎么吱声,看陈凡对着手心一劲儿地吹,觉得挺有意思的,“那三个都是厉害人物,我以前在电视上见过,要不我找我爸给你说说,他们之间有点儿交情。”
“不用。”陈凡掰着手心仔细看,“我今天已经够给他们面子的了,他们要是给脸不要脸,再说别的!”
“你能打过他们三个吗?”吴琼启动车子,打了两下方向盘。
“差不多吧。”陈凡想了想,“我观其神骨,各有不通,刚才跟我对掌的那个应该是学道法的,你看他一跳跳那么高,肯定是有些特殊的本领,不过,刚才一掌下来,他没伤得了我,我感觉他的本事应该与我差不多,甚至略低于我,至于另外两个,个个身体羸弱,灵气涣散,看起来像是不修秘法不练内功的人,这样的人不用怕的,他们几乎没有跟人对打的能力,只会使些阴狠的法术伤人。”
陈凡又对着手心吹了一下,“他们三个一起上,我或许不是对手,一一放对,他们不行,这也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给他们留面子,要是把我惹毛了,他们都得死。”
吴琼咧着大嘴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怕姐夫斗不过他们呢!”
“那么小看我?”陈凡憨笑,“对了,你姐呢?你姐干什么去了老也见不到!”
“忙着捞钱呗,还能干啥!”吴琼咧着嘴看四周,“你想她啦?想她了就给她打电话呗!对了对了,我还差点儿忘了!”
吴琼从车座底下翻出一个精包装的小盒子,递给陈凡,“我姐给你的礼物!那谁在我也不敢拿出来啊!”
“什么东西?”陈凡把盒子接过来,拆开,里面是一只手表,陈凡不是很懂这个东西,却也能看出这玩意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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