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澜靳的话极其讽刺,他跟傅瑜差不多,一个讨厌极了穆靖云,一个厌恶极了穆安宁,只要对方但凡有一点不好不顺心,他们心里就格外的痛快。
他看着穆靖云,满脸的嘲讽之色,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穆靖云神情淡淡,睨了他一眼,并未理会。
而一旁的陆笙,反应比他更冷淡,就好像傅澜靳说的那些话,跟他毫无半点干系似的!
“靖云,你没有被我的香味所迷,也是因为他?”
傅瑜看着陆笙那张冷冷清清的脸,脸上表情变了又变。
那瓶特殊的香水,本来也是她的依仗之一,她原本想靠着它拿捏住穆靖云的,但谁知道时间都那么久了,穆靖云竟像是完全没闻过那香味似的。
“傅小姐说的香味就是这个?”
陆笙忽然拿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子,伸手拔出上面的塞子,很快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
那香味窜入傅瑜的鼻间,她整个人一愣,眼睛瞬间瞪大些许,拔高了声音,“你怎么会有这个?”
此时弥漫在她鼻间的香味,和之前她通过特殊手段得到的那瓶香水,味道太相似了,简直一模一样。
“好香……”
耳边忽然传来傅澜靳迷醉的声音,他鼻子使劲地嗅了嗅,只觉得从那瓷白瓶子里飘出来的味道简直太好闻了,甚至闻着闻着,身体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你……过来……过来!”
他痴迷的目光看着陆笙,渐渐的,手用力狠狠拽着眼前的木栏,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简雨薇身上的香味相对来说,要淡上许多,所以陆之行虽然对她很痴迷,但是还算克制,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
而傅瑜身上的跟简雨薇差不多,只是尾调有些许的不同,添加了更多诱惑人的东西。
如果穆靖云只是个寻常的小世界人物,又没有从小接触各种毒药试药,只怕在之前那个别苑,他的情况就会不受控制。
而陆笙现在手上的这一瓶,比她们两个身上的香水精纯度都要高,自然反应也要大上一些。
眼看着傅澜靳的样子越来越不对劲,穆靖云的脸色也微微有些难看,他侧眸扫了陆笙一眼,然后抬脚往边上走了两步,严严实实地将他挡住,直接隔绝了傅澜靳的目光。
“陆笙,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这个香水!”
傅瑜的神情越发激动,此时的动作都跟傅澜靳一直,双手死死抓着面前的木栏,甚至指甲都扣在了上面!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陆笙的声音比之前更冷淡了几分,他忽然伸手拽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穆靖云,“你之前从陆府带走的那个杀手呢?”
穆靖云闻言,微微拧了下眉,“死了。”
他话音刚落,瞬间换来陆笙一个白眼。
这人之前可是信誓旦旦,人他带走,绝对能撬开那杀手的嘴。
结果那杀手还是被灭口了!
陆笙沉着脸,好半晌都没说话,这时候傅澜靳的喘/息声越来越响,嘴里的污言秽语也变得更多。
穆净云看着他的目光,冷得简直跟能冻死人似的。
“来人!”
他简单的一声令下,很快便有两个士兵从外面匆匆赶了进来。
“将他给我拖出来,吊到墙上去,好好清醒清醒!”
“是,少帅!”
这两人本就是地牢的守卫,直接拿出腰间挂着的钥匙,打开牢门,一左一右钳制着傅澜靳的手臂,将人从牢房里拖了出来。
“穆靖云!你放开我,你算什么东西!有种的,我们单打独斗,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你!”
被人从牢房里像拖死狗似得往外拽,傅澜靳的神智稍微恢复了一些,张嘴就是破口大骂。
但是那两个士兵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将人一路拖到了刑房,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说起来这傅澜靳,也就是会耍点嘴皮子,身娇体贵的,一顿鞭子下去,就立马惨叫开了,再来一盆盐水,那更是叫得活像被阉了似的。
陆笙听到那不断回响在耳边的渗人惨叫声,额角突突跳了几下,眉心也跟着拧了起来。
而一旁的穆靖云倒像是早就对这样的惨叫声习以为常了,哪怕再恼人,都没什么反应。
傅瑜脸色越发的白,两只手的指甲全都狠狠扣进了眼前的门栏里,心底的念头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才勉强冷静下来。
“靖云,既然你没中毒,那你特意来地牢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看我现在这狼狈的样子吧?你想要什么?”
她身上唯一对穆靖云有价值,无非就是她是傅家的女儿,其余的,她觉得穆靖云真的看不上!
论美貌,她完全不输穆安宁,可在穆靖云眼中,却根本一文不值!
陆笙听到她的话,也挑眉朝穆靖云看过去一眼,仿佛也在好奇他的回答似的。
穆靖云静静地看了傅瑜几秒,才低声道:“我可以帮你脱离傅家,你好好想想,你身上有什么是能给我的?”
傅家盘踞在北方,和穆靖云的军队遥遥相对,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大的心腹大患!
“我身上……呵,靖云,我身上有什么是你看得上的?你不愿娶我,却愿意帮我脱离傅家?”
傅瑜自嘲地笑了笑,在被穆靖云接二连三地拒绝之后,她实在想不出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或者你想知道傅澜靳刚才想跟你交换的那个秘密?关于穆大帅的死亡之谜?”
穆靖云的父亲五年前忽然离奇死在了一个姨太太的床上,那个姨太太是他几日前突然从青楼带回来的,家中父母双亡,孤身一人。
大帅死了,她也紧接着自杀,死无对证,连一点可以查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我对他怎么死的,不感兴趣!傅家那批军火,绝不止我手上拿到的那些,对吗?”
傅澜靳这一次来就是为了那批军火,但穆靖云却认为那批军火的数目远远不对。
傅瑜听到他的话,似是一愣,忽然大笑道:“靖云真是看得起我,你觉得傅澜靳都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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