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加拉虎乖乖趴了回去,其他刚被吓到的量子兽,一个个地都噤若寒蝉一般,不是躲回了自家主人的意识海,就是离它要多远有多远。
秦烽看着秦戈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的锐利,跟两束激光似的,亮得惊人,杀伤力还大。
只可惜被他盯着的秦少校,完全跟个没事人似的,丝毫不惧他那冷锐的目光。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点了点,秦戈紧抿的唇线忽然一松,冷冰冰又淡漠的嗓音随即响起。
“秦元帅,说吧,故意把我弄到这里,故意拖延时间,你到底想做什么?”
先不说刚才的会议这些人乱七八糟地吵了半天,讨论的根本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光秦烽从他坐下到现在,绝口没提过萧弈的事情,更没提跟陆笙有关的,就已经很不对劲了!
秦烽是联邦第一和第四集团军的总统帅,手下的兵力是联邦最大的,他驻扎的天澜星,更是保护首都星的最后一道屏障。
可以说,整个联邦,除了总统,就是他的权利最大,甚至在某些特殊时期,他的权利甚至凌驾在总统之上。
这次秦戈带回来的两个人,萧弈,是帝国科学院的院长,手上研究的各种试剂无数,他的专长更是改善平衡剂,而陆笙,帝国皇帝的私生子。
这两个人无论哪个,到了秦烽的手上,都可以算是绝对的筹码,更何况现在帝国和联邦的战事一触即发,有了他们,也就有了制约帝国的筹码。
所以面对这样的两个筹码,他不可能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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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唯一的儿子,联邦最年轻的少校,居然标记了帝国皇帝的私生子,从此和他只能同生共死。
这样一来,局面瞬间反转!
如果陆笙之后出了任何意外,或者说他愿意为了帝国自残甚至于自尽,那帝国失去的只是一个皇帝的私生子,联邦失去的却是一位双S级的黑暗哨兵,一个人形兵器,还能顺带打击秦烽,这就很危险了!
“秦戈!”
秦烽看着他的眼神充斥着浓浓的不悦,语气和声音都跟着加重了。
秦戈淡漠挑眉,直直对上他的眼神,毫不避让。
一瞬间,两父子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仿佛周身都充满了冷冽的气息,寒风呼啸而来,刮得边上一群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偏偏还不敢多说什么。
性子同样倔得不得了的两人,谁都不愿妥协,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僵持着。
秦烽的量子兽也是孟加拉虎,整个联邦唯二的那一只,体型比秦戈的大白要稍稍大上一圈,爪子和獠牙都显得更锋利。
它此时已经从主人的意识海里钻了出来,倨傲地仰着头,静静地盯着趴在秦戈脚边的孟加拉虎。
大白只抬头瞄了它一眼,前爪示威一般刨了刨,然后又重新趴了回去。
小胖鸡这会就在它背上趴着呢,对面的老家伙体型比它更健壮,绒毛比它更长,万一小胖鸡挨着它,觉得它的背更舒服,想过去趴它的背,怎么办!
大白晃了晃脑袋,陷进他脊背里的小胖鸡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它的心思,就在这时候鸡爪子轻轻在它背上挠了挠,像在叫它安心似的。
秦戈也低头扫了大白一眼,见它又趴了回去,才将目光收回来,重新看向首位上的秦烽。
“他是我的向导,我看过他的意识海,这一次的敌袭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之前昏迷了整整十年,首都星的中心医院里有完整的治疗记录,我已经核实过,没有任何问题。”
简短的两句话,已经算是难得的解释了。
然而秦烽却并不满意!
就算这一次的敌袭跟陆笙没有半分关系,可他始终是帝国皇帝的私生子,光这一重身份,他就不适合做秦戈的伴侣。
“秦少校,这是军部的决定,希望你能记得你自己的职责。你是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陆笙那边的事情不许你再插手,我已经跟首都星科学园那边联系过了,他们稍后会派人过来,帮你做分离隔断!”
所谓的分离隔断,一开始是为了阻止那些饥渴的哨兵随意地标记稀有向导。
联邦最高法院规定,在没有经过向导学校的允许下,哨兵私自标记一名向导,除了巨额罚款,还会被判处极刑。
但是彻底标记之后的哨兵和向导,他们的生命是相连的,一旦哨兵被处死,向导也会在短期内抑郁而终。
为了保护那些稀有向导,科学院联合向导学校,开发了分离隔断的手术,用这样的方法来切断哨兵和向导之间的联系,最大限度地保护那些向导的生命。
但是这个分离隔断的处罚在十年前已经被联邦所取缔,转而变成了特殊情况下,挽救哨兵或者向导的手段之一。
秦烽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件事会发生在他的儿子身上,但是为了保护秦戈这个联邦极少的双S级黑暗哨兵,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秦戈显然也是知道分离隔断是什么的,不过他的反应很冷淡,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那样维持着一张冷冰冰的脸,看着对面首位上的元帅,也是他的父亲。
在今天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之前遇到过那么多向导,但是他跟那些向导的相容度,没有一个是超过百分之一的。
很可怕的一个数值,一般情况下,向导和哨兵的结合,相容度至少要达到百分之八十,最低限度也要百分之六十。
在陆笙出现之前,其实他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不会有一个属于他的向导的准备!
秦戈一脸淡漠地打开自己的光脑,将一份检查报告投影到会议室的光幕上,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地道:“如果你看了这份检查报告,还觉得我应该做这个分离隔断手术的话,那么身为一个军人,我选择服从命令!”
秦烽还没来得及将目光转到背后的光幕上,他只是看着秦戈,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心里就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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