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欣还没冲到陆笙跟前,就被陆司擎直接拦下了,他黑着脸,开口就是怒斥,“你发什么疯!”
“发疯?我是疯了!泽淳,我的泽淳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一定杀了他,让他给泽淳赔命……”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司擎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大力,直接将夏可欣的脸都打歪了过去。
夏可欣被这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嗡响,懵在原地,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陆司擎听到她的话,心底的怒火再次被掀了起来。
这女人平时装得那么良善、善解人意,口口声声说叫他把陆笙接回来,可背地里却找夏正允去杀人,刚才在医院还收买道士想那么阴损的法子要害陆笙,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可恨至极!
陆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视线瞥到夏可欣颈间的掐痕,眼底闪过一抹微光,倒是站在原地,没吭声,安心看戏。
夏可欣一只手慢慢抚上被打得红肿的脸颊,眼泪涌出眼眶,睁着一双泪眼看着陆司擎。
“司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现在他好好地站在这里,我的泽淳……我的泽淳……为什么?难道泽淳不是你的儿子,你知道他出事,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她满脸是泪,哭花了一脸的精致妆容,声音也在颤抖,看上去竟还有几分惹人怜惜的资本。
但是这一次,陆司擎看着她,却再也生不出半点的怜惜,反而觉得她太会做戏,就是她一直以来这么会做戏,才狠狠地骗了他!
“夏可欣,不用再装了,你收买那个吴峰想杀小笙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陆司擎直接放出了手里的录音,只听了几句,夏可欣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地寡白下去,整个人也摇摇欲坠得仿佛要晕过去!
“我现在就去医院看泽淳的情况,至于你……我想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是那么恶毒的一个女人,你不配去见他!”
“不……我要去看泽淳!陆司擎,你不能阻止我去看我的儿子,我……”
夏可欣疯了似得想往外冲,却被陆司擎叫来人直接将她抓住了,就是不准她出去。
“把她关到储藏室去,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是!”
进来抓人的是小李和另外一个司机,小李看着夏可欣疯狂地挣扎着,又看着仿佛气到了极点的陆司擎,脸上表情很平常,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
去中心医院的车上,陆笙和陆司擎一起坐在后面,他靠窗坐着,坐姿规规矩矩的,低着头也不说话。
陆司擎板着一张脸,紧抿着唇,也是一言不发,车内的气氛说不出来的压抑。
冰冷的两团凉气一直在脚踝上蹭啊蹭的,还试图慢慢往上爬,努力昭显着存在感。
陆笙一本正经地坐着,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心里却无语得很。
这老流氓就没有一刻肯乖乖地不动,这么冷冰冰的触感,弄得他很不舒服。
偏偏除了冰冷,还有其他的感觉,一点一点攀升,痒痒的,还带着一点酥麻,光是维持着坐着不动,都需要不少的意志力。
“小笙,你之前去了哪里?”
陆司擎忽然开口,声音冷冷沉沉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陆笙闻言快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声音又低又轻地道:“我和傅先生都被钱中道带走了,他设坛作法,说要让我们魂飞魄散……”
“钱中道?你说清楚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司擎一下子拔高了声音,昨天他们凭空消失,他只以为是那个傅宇皓做的手脚,怎么竟是钱中道做的?
“他说要让我们魂飞魄散,再夺了我和傅先生的身体,说了很多事情,术法上的,我也不是很懂。后来……后来是傅先生的朋友赶到,救了我们……”
“那钱中道人呢?”
陆司擎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经过夏可欣的事情,他大概也猜到那钱中道早就被她收买了,只怕做得也是那损人阴德的事情。
“我不知道……傅先生的朋友救了我,就把我送回来了。我……我觉得您会担心,所以就……”
陆笙一直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但是陆司擎还是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了他的情绪。
竟是怕他担心,所以就匆匆忙忙回来了,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陆司擎心头微动,忽然伸手在陆笙头上轻轻摸了摸,表情略带几分慈爱地道:“好孩子,你是该回来,你的病还得治!等……等我先去医院确定……确定泽淳的情况,就送你去李院长那边。你放心,不管怎么样,爸爸一定会治好你的!”
陆笙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实在是陆司擎摸了摸他的脑袋,某个混蛋就直接打翻了醋坛子,一直在他身上闹腾着。
他全副的精力都拿来对付身上那两团不听话的凉气了,只能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陆司擎见他这样,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缓缓把手收了回去,紧拧着眉心,心情早就沉到了谷底。
虽然还没有亲眼看到陆泽淳的情况,但是黄局长的那些话,他还是信的。
不管怎么样,对方是不可能拿这种事来骗他的,泽淳……泽淳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他坐在位置上,一旦不和陆笙说话,整个人就好像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霾之下,浑身都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一般人都无法接受的!
陆笙侧眸看着他,却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
对陆司擎,他没有半点感情,至于原主,他临死之前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这样身份卓然的父亲,他到死都以为自己是个孤儿。
夏可欣固然可恶可恨,但是陆司擎,也不是没有半点责任的。
当初要不是他出轨,又怎么会引来夏可欣那样的豺狼虎豹,害死了原主的母亲,也害得原主命运多驳,最后还那样凄惨的死去。
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耳垂忽然被重重咬了一下,紧接着耳边落下一道略带阴鸷的声音。
“宝贝,你再这么一直盯着他看,我会忍不住想惩罚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