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苍溟再一次伸手去探陆笙的鼻息,却没有探到他的气息,再去摸脉搏也没有,甚至没有呼吸、心跳……
他瞳眸狠狠一缩,强大凛然的力量瞬间从体内爆发出去,暴戾的阴气不断向外席卷,门外的鬼仆甚至被这股力量狠狠一撞,直接被撞飞了。
“砰”的一声,鬼仆的后背重重砸在墙上,他顺着墙滑坐在地,胸腔间寒气猛烈碰撞着,手捂着胸口,狠狠咳嗽了几声。
他已经是鬼,否则被这么一撞,肯定撞出内出血来!
“王……”
鬼仆眯眸朝房间里面看去,但是却什么都没看到,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此时的苍溟,整个人处于暴戾之中,体力暴乱的力量胡乱碰撞着,几乎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当然他也没有想去控制,此时此刻除了疯狂的宣泄,他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如果他的宝贝不见了,那他会忍不住想破坏一切,甚至毁了这个世界!
就在苍溟身上的力量不断往外宣泄,越来越难控制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
那柔软的带着些微热度的触感,一下子将他暴戾的心神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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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
苍溟猛地一下握住他的手,声音狠狠颤抖着,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一眨眼,眼前已经醒来的陆笙,只是他的幻想。
陆笙看着他,轻轻眨了眨眼睛,鸦色的睫羽如同两把小扇子一颤一颤地,特别地勾人。
刚才的梦境一晃而逝,他没想到会梦到那个男人,不过眼下也没有时间给他去想,实在是苍溟现在的样子太可怕,而眼前差点被寒冰完全覆盖的房间,也让他有些怔愣得差点反应不过来。
他马上伸手,一把抱住了苍溟。
苍溟身上很冷,比任何时候都要冷。
但是陆笙抱上他的那一刻,他害怕身上的寒气冻到了他,马上运转力量,将那寒气驱散。
陆笙抱着面前的男人,被他身上的寒气冻了冻,不过瞬间,那寒气就被驱散了,苍溟身上马上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他的怀抱甚至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
“宝贝……”
苍溟紧紧将人搂进了怀里,力量大得恨不得就这么将陆笙嵌进自己胸膛里,彻底的合二为一,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离开!
陆笙被抱得很疼,但是感觉到男人身上的颤栗,他的心头泛起阵阵酸涩,猜到应该是他之前离魂,吓到了他。
“苍溟,我在,放心,我不会再离开的,放心!”
脸颊轻轻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如同撒娇的猫儿一般,也是在哄慰着面前失而复得之后还有些不确定的男人。
陆笙的声音,还有主动靠近的动作,一点一点抚慰了苍溟的心。
他的心安定下来之后,身上那强大的力量不再外泄,也再没有那慑人的寒气扩散出去!
……
阿鬼抱着陆泽淳,被那强大的寒气狠狠撞在墙上,后背被砸得痛得要命,但是倒地的一瞬间,他倒没顾上自己,而是急切地去查看陆泽淳的情况。
陆泽淳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头发、眉毛上全是白花花一片,嘴唇冻得青紫,除了冷还是冷。
“没事吧?”
听到声音,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阿鬼一眼,但是却说不出一个字。
牙齿都在打颤,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成了冰,他甚至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直接被冻死。
阿鬼看着他的样子,狠狠皱了皱眉,强撑着站起来,伸手准备去抱陆泽淳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另一道声音。
“阿鬼,王让你把陆泽淳带上来!”
鬼仆的声音还是那么一板一眼的,冷冷淡淡,完全听不出语气。
阿鬼维持着伸手的动作,浑身一僵。
王要见陆泽淳,只会是因为一件事!
陆笙醒了,王要替他们换命,而陆笙现在的命格就是必死之相,换到陆泽淳身上,那死的人就变成陆泽淳了!
他愣了一瞬,便又继续刚才的动作,打横将陆泽淳从地上抱了起来,低低嗤笑了一声,“我本来还想留着你多玩一阵呢,不过看来你得把偷来的命格还回去了!啧啧,可惜啊,我对鬼没什么多大的兴趣,我还是喜欢有温度的人!”
陆泽淳听到他的话,瞳孔不断放大,眼底浮上明显的恐惧和绝望。
阿鬼喜欢有温度的人,这件事,之前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狠狠体会过一把了!
“不……不要……我不去……”
断断续续,又模糊不清的音节从陆泽淳口中挤出来,他还不想死!
阿鬼低头,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唇边的笑弧一点一点扩大,“怎么,不想死?可是你的命格本来就是陆笙的,霸占了那么多年,他也替你倒霉了那么多年,该还回去了!就算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
他嘴里说着残酷无比的话,在陆泽淳看不到的地方,抱着他的手却微微一紧。
看着陆泽淳现在的样子,他竟然有些不忍,真是可笑!
鬼仆看着阿鬼抱着人以极慢的动作往上走,也没有催促。
他跟阿鬼相处了近百年,实在太了解他!
这家伙看似性子洒脱,其实却很重情,嘴上说得再绝情,心可软得很!
只怕是对这陆泽淳放了些心思,现在要看着他死,有点不舍得了!
毕竟做鬼可没有什么好的!
“王,人带来了!”
阿鬼抱着陆泽淳,走进苍溟的房间,果然看到他怀里抱着陆笙,陆笙已经醒了,只是脸色很难看,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陆淳泽整个人缩在阿鬼怀里,身上抖得厉害,颤抖的手死死拽着他胸前的衣襟,害怕到了极点。
苍溟抬眸,眸光冷冷地扫了阿鬼怀里的陆泽淳一眼,又转头看着一旁恭恭敬敬站着的鬼仆。
“放着吧,阿鬼你出去,鬼仆留下!”
“王!我……”
阿鬼神情蓦地一凝,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道凌厉的视线一刮,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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