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擎听到夏可欣的话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
他低眸看着她,眼神冷得好似淬了冰,“你教他?夏可欣,让你教他,他才是真的毁了!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叫夏正允去找小笙,你表面上装得深明大义,不介意我去找他,背地里居然叫你那个无赖哥哥去杀了小笙!我真的没想到你的心肠居然这么歹毒!”
他原本是不想当着儿子的面,跟她去算这些账的,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忍不住了!
夏可欣被他几句话说得一颗心都差点拎了起来,但是陆司擎说的这些,她在没打通夏正允电话,又知道陆司擎和陆笙在一起的时候,就早做了心里准备。
她的手猛地一下捏紧了拳头,修剪得圆润漂亮的指甲一下子全都掐进了掌心,掌心被掐得一阵刺痛。
借着这一丝刺痛,她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全是委屈难受之色。
“司擎,我跟你在一起二十年,无名无分,还为你生了儿子,我陪在你身边那么久,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夏可欣说着眼泪就“唰”地一下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伤心和难过。
“我承认,刚才泽淳突然出了那么的事情,看到他昏迷不醒,我心急了,说话是有点过分了!但是我作为一个母亲,关心自己的儿子,我有错吗?刚才那样的情况,我也只是说你不该将他带回来,让你为了泽淳,为了陆家,将他送走!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是为了你,为了泽淳,为了我们的家!”
她越说越难过,眼泪不断地往下淌,甚至连妆容都哭花了,看上去那么的可怜。
陆司擎看着她满脸的眼泪,那伤心难过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假的,但是他脸上的冷意却没有马上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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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这个,我是在说,你为什么要叫夏正允去找陆笙,还要对他下毒手!”
夏可欣睁着一双婆娑的泪眼看着陆司擎,她猜测夏正允可能是对付陆笙的时候,正好被陆司擎瞧见了。
但是她不信自家哥哥会那么蠢,把什么都说了出来,所以就打算干脆咬准了不承认!
“我哥去找他的事情我知道,我承认我有私心,不想你将他带回来。但是我知道劝你你不会死心,甚至会不高兴,所以我就给了我哥一笔钱,叫他把人找到,然后把钱给他,让他走!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的孩子!”
夏可欣说得句句是真,神情悲恸,那样伤心委屈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在做戏。
到底是在自己身边陪了二十几年的人,哪怕可能不那么爱她,但是感情还是有的。
甚至还因为她一直无名无分,存着那么一丝丝的歉疚,陆司擎听到夏可欣的话,声音和表情都慢慢缓和了下来。
他看着夏可欣,也看着陆泽淳,重重叹了一口气。
“小笙他得了重病,肾衰竭,李院长说如果没办法马上找到肾源,甚至都可能活不长久。我今天将他带回来,不过是让他来认认自己的家,明天就会送他去医院的。之后找到肾源,手术能不能成功,都还不知道。我要求不多,就希望你们对那孩子宽容一点,他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实在太不容易了,我只是想补偿他!”
陆泽淳完全听到陆司擎和夏可欣说的话,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也完全没理会他们说了什么。
但是忽然听到陆司擎说陆笙得了重病,活不长久,就猛地一下抬起头来。
他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幽光,手指紧攥了一下,声音极其压抑地道:“他得了重病,活不长了?”
“是,所以不许你再那么想你哥哥,他跟你不一样,他的命没你那么好……”
陆司擎的话才说了一半,陆泽淳就忽然脸色一变,抬脚就往门口疾步走去,走得特别得快。
“泽淳,你去哪里,这么晚了,你别出去了!”
夏可欣见他往外走,拔腿就追,但是还没追到门口,车子的引擎声就直接响起,面前你的跑车飞一般地从院子里冲了出去,看得她一颗心都拎了起来。
而此时的陆泽淳哪里顾得上她的心情,他满心想的都是陆笙要死了,只要他死了,傅宇皓就还是他的!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傅宇皓,他要告诉他,陆笙根本就活不久了,跟这样一个将死之人在一起,能有什么意思!
他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打钱中道的电话,现在唯有钱中道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所以他必须把钱中道先找到再说!
……
“宝贝,乖,把药喝了,喝了才能退烧!”
陆笙烧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就觉得烦,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但是他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就算是拍了一巴掌,也是软绵绵轻飘飘的,就好像在赶那惹人厌烦的苍蝇似得。
苍溟原本就凑在他面前,脸颊挨得很近,只要挨了这么一下。
但是那轻得不能再轻的力道,自然是起不到什么效果,反而陆笙的那只手顺势被他拉到唇边亲了亲。
见自家宝贝已经烧得迷糊的,大约也是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苍溟干脆伸手,一只手揽着陆笙的腰,将他半饱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端着药碗,凑到他唇边,想将刚煎好的药喂他喝下去。
迷迷糊糊的陆笙,鼻间闻到了中药的苦味完全就不配合,伸手上来就想推他手上的碗。
可偏偏又没力气,胡乱折腾了一顿,整个人就虚软地趴在苍溟怀里,完全无法动弹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苍溟的药还是没喂下去。
他低头看一眼碗里那浓稠的药汁,又看了一眼陆笙那艳色红肿的唇瓣,干脆端起碗,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再喂到了陆笙嘴里。
苦涩的味道被那冰凉的舌尖抵进来,陆笙皱着眉头,抗拒着伸着舌头就往外推,可苍溟动作强蛮,根本不许他拒绝。
一来二去,两人唇舌间全是药汁苦涩的味道。
这药喂到最后,苍溟僵着一张脸瞪着某处,忽然觉得自己还真的挺像个禽兽的,自家宝贝之前还真没骂错!
宝贝都被他折腾到发烧烧到人都迷迷糊糊了,他只是喂了个药,居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不是禽兽是什么!
但是他低眸看着怀里满脸潮红,黑眸含水,呼吸急促的自家宝贝,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宝贝,又是此情此景,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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