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寒站在院中,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冷飒之气,眸色暗稠似血,眼中好似藏着一头随时会跑出来的凶兽一般,让人不敢接近,哪怕是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都会生出一种本能的恐惧,吓得浑身发怵。
就连站在他身后的封衍,后背都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他从没见过王这般可怕的样子,而当刘熙走出来的一瞬间,他感觉到冥寒身上的戾气比刚才越发浓稠了几分,整个院中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好几度。
刘熙看着站在面前的冥寒,脚步瞬间一顿,先是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但转瞬之后眼中又折射出浓烈的恨意。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杂种长得竟那般像他的王,刚才的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是王来了。
心头翻涌的情绪好不容易按压下去,他拿着手中那把沾着陆笙血的匕首,笑得阴沉沉地道:“呵,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太子殿下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就会被我刮花了,不过就算只割了一刀,恐怕留下的那道疤,也会毁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了!”
他说话时,故意扬了扬手中的匕首,那染血的刀尖在月光下泛着隐隐的红光。
刘熙本以为这么说,会打击到冥寒,但是没想到他却只是站在原地,暗色的眼眸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匕首,淡漠地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要你死!”刘熙把手中的匕首往冥寒面前一扔,“杂种,只要你死了,我就放过太子!”
他出口的那一声“杂种”,冥寒听到时,眼中冷光快速一闪,他没有低头去捡地上的匕首,而是眸光湛冷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刘熙,将他的脸一点一点和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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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钝钝地溢出三个字,脑海中某个血腥的画面一直不断闪现着,落在刘熙脸上的视线冷到没有一点温度。
“呵,杂种果然是杂种,叫你一声,就想起从前那些事了?既然知道我是谁,就选择吧,是我杀了太子,还是你现在拿着刀自缢?”
冥寒听到他的话,缓缓蹲下身,捡起了地上那把刀。
“王,万万不可!我们现在连陆公子的人都没见到,怎么能确定他在这人手上,王绝对不能听信了他的话!”
封衍见冥寒拿起了地上的匕首,马上上前一步,急声劝阻了几句。
冥寒看着匕首上染上的鲜血,瞳眸重重一缩,然后抬头看着刘熙,“你将人带出来,看到他平安无事,我会告诉你我的选择!”
刘熙让他自缢,不过是故意这般说说,在他看来冥寒这种人,怎可能为了其他人伤害自己,他可是连自己的亲娘都能一刀捅死的人!
“好,那我就让你见太子最后一面!”
他转头对一旁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马上转身,往内院的囚室走去。
不到片刻,他又急匆匆跑了回来,凑到刘熙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话。
他说完,刘熙瞬间脸色大变,沉着脸,眼中阴鸷几乎要滴出水来。
“王,看他那表情,难道陆公子根本不在他手上,或是已经逃脱了?”
封衍也走到冥寒身后,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
他不知道王和眼前这个刘公公有什么渊源,但是听他们刚才说的话,这刘公公已经将王恨到了骨子里,这里又是他的府邸,他们想全身而退,恐怕不易!
“陛下,你既然已经将太子殿下交给臣处理了,为何还要将他救走?陛下是何意,不妨现身跟臣说个清楚!”
刘熙忽然抬头,对着空旷的院子拔高了声音说了两句,他面沉如水,双手紧紧握着,指甲全都掐进了肉里,掐出了道道血痕,显示着他此刻心底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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