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情事,周羡仿佛经历了马拉松长跑,整个人累得几乎快要虚脱了。
她还在喘气的时候,周隔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她面前了。大概是还有正事要办,他身上的衣服颇为正式,跟方才脱下的那套休闲风格的衣服大为不同。
材质细腻的黑色西装将他包装得非常完美,西装底下那颗禽兽的心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先回房里边去休息,我出去一会儿。”
周羡此刻还没有从被他再次得手的事情上回过神来,她又急又气,气自己抵抗不了她,又气周隔不信守承诺。
她此刻的语气也不太容易找出一个怎样的词来形容:“先生说的倒是简单。”
周隔简单琢磨了会儿这几个字,回过味来,嘴角微微扬了扬,俯身将她给抱了起来,道:“也是,你体力消耗太大,哪能委屈你自己走不是?”
说完,把她送回她住的房间。
当然不会是她被分配到的那座偏僻的小楼,是她在周隔这儿以前长住的那间。
周羡被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周隔说:“你要是休息够了,出去走走也行。”
周羡:“你还会放我出去?”
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周隔从来不允许她擅自出去。
他轻咳一声:“就在主宅外边走走。”想了想,又补充说,“没事我自己也不会出去随便乱走,今天我离开,主要是处理你这几次乱来的事。”最后这半句,有点意味深长了。
周羡爱给周家拉仇恨,他只好善后把这些都理妥当来。
她看了他几眼,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先生,你怎么那么空天天揪着我的毛病不放?”
这个问题成功换来周隔一个停顿,好半天,他道:“我自然没那个空,都是郑瑶跟我举报你的。”
郑瑶天天揪着她不放,那到算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
就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自己这几次的举报是成功让周隔对她进行某些行为的导火索的话,表情会怎么样。
周隔前脚刚走,周羡后脚就下楼了。
原本她打算回自己那栋楼,却不料半路又遇见了郑瑶。
先打招呼的是后者:“周羡姐。”
周羡皮笑肉不笑:“是郑小姐啊。”
郑瑶不怀好意的朝着她的膝盖看去,看得时间挺久,最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周羡姐受了几天的苦,走起路来倒是挺稳健的。”
她穿的是长裤,膝盖处自然是看不见,但郑瑶猜测,这十有**是因为周羡老远看见她过来了,才装作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周羡又是一笑:“先生看我身子骨不太好,没太为难我的原因吧。”
前一天她还说自己皮糙肉厚,今天又变成身子骨不太好了。
周羡的这副说词,郑瑶自然不会相信,周隔平时对下属怎么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就不信他会单单偏袒一个周羡。
况且,她也没看见周羡有什么地方得宠过。
于是郑瑶也笑了:“先生对待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周羡姐你说是不是?前两天,先生还给我送了几套首饰呢。”
两个女人明明都知道对方的目的,却偏偏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不假。
“先生要是知道在郑小姐这里给他的评价有那么高的话,应该会很欣慰。”
郑瑶刚要说话,视线突然在周羡身上顿住,忘了说话。
周羡当然没有心情和郑瑶一直扯下去,别的不说,那辆车的事情就可以让她心里不舒服一阵。所以她很快就走了。
而郑瑶却认为周羡这是示弱的表现,不由得把嘴角扯得更大了。
她就不信,周羡还能在周家呆上一辈子。
……
最近周羡这一单生意,做的是陈家的。
因为是周隔亲自上门道歉的缘故,陈氏老总深感荣幸,虽然陈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但是和周家比起来,也是上不得什么台面的。
现在周家当家人愿意俯低身子来道歉,一来长了陈家的面子,二来也从侧面说明了周家是有长期和陈家合作的打算的。
陈总就算再有气,这会儿也都全消了。
周隔很快就把事情给说完了,两人谈妥后,陈总约了他吃饭。他不好拒绝,就答应了。
吃到一半,陈总不太约束了,道:“还是先生深谋远虑,来谈个生意,都知道让美女来。生意的确是要好谈成不少,说实话,要是先生派来的是个男人,我还未必会答应。”
这些和周家来往最为密切的,和路家都不太熟,自然不知道周羡在很早之前的身份,还是路家前一任当家人的未婚妻。
周隔极淡的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陈总又道:“只是不知道,现在先生有没有把她给怎么样了?若是先生还没来得及惩处她的话,倒不如把她给我吧。”
周隔随意道:“我哪里敢拿她怎么样,随便说她两句,她还要跟我生气,半天都是不理我的。现在她正在家里好好呆着呢。”
他没从正面说周羡的身份,但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周隔话中他和周羡的关系,至少也是他跟前的人。
陈总的表情有些尴尬,讪讪道:“原来她是先生的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周隔大度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碍事。”
这顿饭结束,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周隔回到主宅时,立刻就吩咐管家:“去把周羡叫过来。”
只是半天后,管家回来时身后并没有人跟着。管家一脸为难:“先生,小姐她说——”
“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睡了,不过来。”
管家以为周隔会再次让他通知周羡,哪知他只是淡淡“嗯”了声,说:“随她。”
管家听后,诧异的抬头看了周隔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
同一件事,周羡敢忤逆周隔第一次,但第二次她就会谨慎很多,所以第二天一早,周隔还没有吩咐,周羡就主动去了主宅。
这个时间算早,但是对周隔来说却不早了,周羡猜他应该吃完了早饭。
但她进入主宅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和她所想的并没有贴近,周隔在餐桌上没错,只是他面前的餐食却一点都没动过,郑瑶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极有可能是因为害怕。
“先生。”
周隔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她后,脸色稍霁:“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
等周羡走到他身边后,他对郑瑶道:“现在当事人来了,再把你刚刚告诉我的事和她说一遍。”
“周羡姐她可能偷人了。”郑瑶看着周羡,话却是对周隔说的,“先生,周羡姐去谈的几笔生意价钱都打得极高,您想想,如果不是和他们有些不干净的交易的话,人家为什么肯白白吃这个亏?而且先生,我的话不是随口说说,空口无凭这个道理我是懂的,我敢这么说出来,是因为我有证据。”
在周家,用美色谋私利,那是大罪,甚至比擅自挪用公款还要严重。而这当中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一个女人一旦**,就会有叛变的可能。
周隔道:“你说吧,证据是什么?”
她朝着周羡身上一指:“她脖子上还有干那些事留下来的痕迹。若是先生不信,让周羡姐给你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一目了然。”
周隔面向周羡:“看看?”
她面无表情:“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正要说话,郑瑶却不听命令先一步上来,伸手用力扯住她的领子就是一拉:“先生,你看。”
在周羡的脖子上,果真布满了红红紫紫的各种痕迹,不难看出这些都是在huan好时留下的。
郑瑶的声音有了点兴奋:“先生,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就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周羡将自己握在手中的筷子狠狠拍在了桌子上,人站起来就要走,却被周隔拉住了:“我又没说我认可郑瑶的话了,你气什么?”
郑瑶一顿,这么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先生不相信她是怎么回事?
那厢周隔将周羡重新拉回到位置上,开口道:“你最近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话都没有听完就想走,这算什么?”
被重新拉回来的周羡冷笑了一声:“郑小姐她说的不错,我就是偷人了,先生就直说吧,想怎么惩罚我?”
周隔道:“这种气话说出来气的也是你自己,多说无意。”
周羡说:“那我就气死我自己好了。以后要是再有人给先生您打报告,你别找我来,您自己想要怎么处理我最后就怎么处理我,我都没意见。”
周隔问郑瑶:“你从哪儿知道周羡偷的是那些谈生意的人?”
“也不一定,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周家内部人员。”
“哦?那你说如果是周家里的人,那男方应该怎么处置?”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拿了杯牛奶,旁若无人的送到周羡嘴边,奈何后者嘴唇紧闭。周隔哄了好一会儿,她才喝进去一小口。
郑瑶愣了愣。
前后事情串起来,她脸色一白。
周隔道:“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没有了。”郑瑶道。
“那下去吧。”
“……是。”
郑瑶走到门口时,才发现腿已经软了。
周羡犯事儿,先生要亲自处理,她怎么就想不到是先生故意要包庇她?要是把犯事的那个换成是她的话,可能早就死几百次了,哪里能跟周羡一样一点事情都没有?
还有,周羡这段时间被管的非常紧,哪里有机会私会男人?但她还是和男人有染,那这个男人除了离她最近的周隔之外,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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