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被路劲紧紧抱在怀里,他身上的味道她不喜欢,下意识的想要排斥,想离他远远的,可又硬生生忍住了。
她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在某一时刻时他身上突然就没有走路时的起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稳健的模样。周羡便心知他坐在了车上,已经安全了。当然,周隔给他“放水”了,哪怕动作再慢些,他也能安全从周家出来。
周羡不可察觉的动了动,哪知路劲还是发现了。
“醒了就睁开眼睛,不必再闭着。”
她只好打开眼睛,任由明亮的光线打进眼睛里。
“路总怎么知道我醒了?”
路劲道:“你刚刚动了一会儿。”
周羡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她一五一十道:“其实我没有晕,我从小在周家长大的,警惕还是有些的。”
路劲盯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我知道。”
她安静下来,任路劲抱着她,直到车子在她熟悉的路宅前面停下来时,他才摸摸她的头让她下去。
车门开着,她踩在地面上。短短几天的时间,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差不多可以用春风和煦,天气宜人这类词汇来形容。
周羡往后看,路劲正好关上车门,见她看他,不怀好意笑道:“这么看着你的救命恩人,是想以身相许?”
但她没有理会他的玩笑,相反的,神情有些一本正经:“那个守卫是路先生的人?”
“不错。”
“他怕是骗了路先生。”
路劲眉毛一挑:“怎么说?”
周羡道:“他告诉先生,周隔没有来找过我,但是其实有,周隔想让我来你的身边当卧底,还说我要是不愿意的话,就把我的罪证发给你,你起疑自然会杀了我。”
她的话和守卫说的话正好相反,可路劲信了她的话,如果她真的有心当间谍,那么顺着守卫的话无声的潜伏在他身边是最好的办法。
可周羡却这么分明的把事情都讲了出来,换作是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路劲还是说:“那么,你会是路劲派来的卧底么?”
周羡听出他话里调侃的语气,反问道:“那么路先生觉得我是不是?”
他又是把视线在她脸上聚集了好一会儿,说:“才听说你被周隔给逼得没了脾气,一见到我性子倒是都回来了。”
周羡无声的笑一会儿,吐出几个字来:“逢场作戏而已,装的。”语气之中带着不屑,似乎把路劲当做了自己人。
路劲道:“这么说来,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你。”
“路先生留个心眼是应该的。”
路劲话是这么说,却对旁边的人吩咐道:“那个守卫,去处理了。”
处在他们这种地位的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点:宁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
周隔是,路劲也是。
周羡不动声色的听着路劲把事情解决完,等他朝她伸出手,她才慢慢跟到了他的身后。
路劲打量她两眼:“事到如今,还是不愿意就这么跟了我?”
“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路先生可能就越不稀罕了,您说是不是?”
路劲嗤笑,不再开口。
而周羡的心里却是又倒吸一口冷气。
他随时都在给她下套,若是周羡现在就同意了,路劲必然又会起疑。一直拒绝他的人要是突然同意了,能安什么好心?
果然也是只狐狸。
“路先生。”周羡往四处的人看了看,“你身边也潜伏着不少周家人吧?”
“这个自然,不过你不必顾及,这次他下手不会再成功,过两天有个宴会,我就带你亲自去会会他。让他看看他一心培养的卧底背叛他的模样。”
他说完,又道:“路先生?这个名字我不太喜欢,以后叫我路总吧,或者是——路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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